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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武馆每个月只有几个学员,开销连吃饭都不够,每年还得往武馆里添钱,大家都是硬挺着,为的就是不让老辈子传下的馆关门。武馆关门容易,可要再开就难了!
这是规矩!
开武馆得武行认你,不然哪怕你开了,也不是这个行当里的人,是门外人。
武馆关门,是你功夫不行,没人跟你学,名气臭了,在武行里混不下去了,没人说你是不会经营。
武行跟普通的行当,多少还是有区别的,更趋向于传统。
教徒跟开武馆不一样,有传承,有功夫,有人敬仰,那你就能收徒弟,做师傅。但不是每一个有徒弟,有功夫,有传承的人,都能开武馆。
现在好了不少,用不用武行同道同意都成,直接去工商局起个牌照就行,但是老辈子,想进这个行当,你不得到同行的认可是不成的,开了门,也得先砸你的牌子,在听你说话。
武行就这么霸道,因为在武行里混饭吃,靠的就是拳头。
老辈子有两个行当跟国术最搭边,一个是开武馆,另外一个就是开镖局,剩下的则是给大户人家保家护院。
穷文富武,练武的也要吃饭,而且吃的比普通人还多。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至于让一家老小挨冻受饿。
以前老辈人练武,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吃饭,功夫好了,赚的钱多,没人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咬着牙,闷着头子往死里练。多个本事,跟别人动手时,就多一分胜算。
练了十年,说不定跟人动手,就一眨眼的事情。
赢了站着,输了躺下。
想要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身上的功夫没白来的,没在上面吃过苦,功夫能上你身?
天赋在好的人,光看,光听,也没用,照样是趴下的那个。
武林中的一代宗师,不管是哪一位,在拳术上都是下了大功夫的,但是人们听到的,往往不是人家怎么练拳,而是人家成名之后,跟人动手,怎么怎么牛逼!
雄风武馆大堂里,孙胜师在椅子上坐着,旁边有一人,年纪比他要稍微年轻一点。
如果当日去过金楼,参加过崔山鹰收徒仪式的人,一定会认得他。
苏久秋!
“孙老哥,这事可不能能这么算了啊,那崔山鹰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黑白两道都在找着,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对雄风武馆正好是个机会,山鹰国术馆还没开业,可名声已经出去了,恐怕连老哥你雄风武馆的学员,现在都有人想去山鹰国术馆了吧?”苏久秋笑着道。
挑拨离间,做起来也不难,可人心就是这样,谁都想自己比别人更好!
孙胜师是老江湖,不是听不出苏久秋的意思。但是谁都有点小心思,只要喜欢国术,经常关注武行的人,现在怕已经没人不知道崔山鹰,没人不知道山鹰国术馆这块招牌了。
雄风武馆里走一个学员,那就代表着孙胜师会少一份收入,他能愿意?
孙胜师脸上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阴沉着脸,想了会才开口道:“话是这么说不假,可崔山鹰具体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人家万一要好好的回来了呢?”
话音一顿,又说:“而且老崔家的人也不简单,崔山鹰那个未婚妻更是嚣张,昨天在金楼里,差点没把老夫给气死。”
“嚣张?呵呵,再嚣张那不还是外人吗,孙老哥你才是两广土生土长的人,还会怕个女人?”苏久秋讥讽嘲笑着道。
“女人发起飙来,有时候比男人更可怕呢!”孙胜师回了句。
苏久秋眼睛转了下,笑着说:“其实老哥你没必要太过担心,两广十三家武行,帮着崔山鹰说话的人,也就那么几家,而且各个都是那种快过不下去日子的武馆,咱们有必要怕他们?以老哥在两广的威望和名声,想压一个女人还不简单?”
孙胜师沉默着没出声!
苏久秋又笑着道:“再说了,崔山鹰现在不是没回来吗,有消息说,他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已经让人家私下里给摸了脖子,扔到了海里。山鹰国术馆没了崔山鹰这块招牌,这馆子还能开的下去?”
孙胜师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
苏久秋眼神一冷,阴笑说:“山鹰国术馆那可是个好地方,如果能把它换成我们苏家的招牌,到时候对我,对老哥你都有溢出,至于崔山鹰那个女人,该用点手段就用点手段,咱们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你们苏家的招牌进了两广,对我雄风武馆又有什么好处呢!”孙胜师若无其事的问。
没有好处的事情,没人会去做,苏久秋还到不了让雄风武馆跪舔的地步。
苏久秋笑了,道:“自然有好处了,先不说别的,首先我们苏家绝对不会让孙老哥白忙活的,这事不管成与不成,都有一笔酬谢,不会少有这个数!”
说着朝孙胜师笔画了个手指。
一百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可孙胜师还不缺那点钱,平静道:“然后呢?别卖拐子,一口气把话说完!”
苏久秋干笑了两声,说:“山鹰国术馆场地到手以后,招牌挂我们苏家的,到时候赚了钱,我们两家一家一半,这样孙师傅可满意?”
孙胜师没急着回答,他心里也在权衡,现在山鹰国术馆那家馆子,算上雄风武馆,赚了钱要十四家分,不管怎么说,雄风武馆都是占了小头,自然没有一分二做五,一人一半来的痛快。
可问题是,山鹰国术馆的场子,是十三家武馆一块出力弄出来的,单靠哪一家,都拿不下那地方。
“那快场地全拿下来,至少要上千万,这笔钱怎么算?”孙胜师问。
苏久秋笑了笑了,心里知道已经有门,他虽然不像崔山鹰是北边过来的人,但是要进两广武行也没那么容易,没有当地人撑着,绝对不行。
雄风武馆有这个实力,孙胜师的名声也够,苏家这才会找上他,不怕孙胜师提条件,就怕他不开这个口。
“钱上好说,这笔钱全部由苏家来出,孙老哥不用在往外拿一分钱!”
不用再拿一分钱?孙胜师听到这话,眼睛到是一亮,如果经营的好,那块场地一年至少可以赚个几百万,比雄风武馆赚的前一点不少。
孙胜师考虑了下道:“山鹰国术馆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牌子也挂了起来,想让人家摘牌子,怕是不易吧!”
摘别人家武馆招牌,绝对算的上是一大忌,这梁子要结下来,想要化解可就难了。
“这有什么,崔山鹰连人都死活不知呢,再挂他名字命名的武馆招牌,合适吗?以孙老哥的能力,想要把它挑黄了应该不难吧?”苏久秋笑着说。
孙胜师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从山鹰国术馆里退股出来?”
苏久秋点了点头,笑着道:“没错,不但是老哥你,最好能让其他武馆的人,跟着老哥你一块把股退出来。上千万的投资,至少三年不会有盈利,你可以告诉其他武馆,只要肯退出来,本金奉还不说,我每家再送三成的利润!”
孙胜师吸了口气,他听明白了,苏久秋是想着跟山鹰国术馆拼钱啊,三成的利润,也就是说苏久秋不但要承受那块场子上千万的费用,还要多拿出三百万来,给其他武馆。
脑子飞快转动着,心里叹了口气,苏家还真是好算计,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就是想着进两广武行?
“如果山鹰国术馆的人把所有人的股份都接过去了,又怎么办?”孙胜师沉声说。
话外之意,你们苏家有钱,人家山鹰国术馆未必就比你们差,要知道人家在京城可已经开了一家武馆了。
苏久秋笑着道:“我背后有苏氏集团做后盾,钱上不是问题,可崔山鹰有什么?我就不信他资金能比我们苏家雄厚,崔山鹰几个徒弟有点钱不假,要是崔山鹰在这里,我或许还顾忌三分,可他现在连生死都不知道呢,凭什么跟我苏久秋斗?”
看着孙胜师不语,苏久秋又笑着说:“哪怕是山鹰国术馆的人,拿的出那笔钱来,可孙老哥带着人从里面退出来了,还怕他一个外来人不成?您在两广可是地头蛇,凭什么受他一个外人的气!”
孙胜师想了想,咬牙说:“我可以帮苏家进两广,也可以试着帮苏家把山鹰国术馆那场子拿过来,成与不成的我不敢保证,但出这么大力气,又得罪那么多人,你们苏家也不能让我白忙乎不是,我要五百万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