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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谦岳听他话里话外无不是袒护荣姜,一时不堪,冷笑起来,不多时眼角竟已见了湿润:“我会让吴中杰退兵,但是殿下,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了结,要我到如今还看着赵珩稳坐朝中?我办不到!”
他说完拔脚往外走,赵倧暗暗品了一回他最后的那句话,眉峰隆起,心中不悦,却也没阻拦他,反倒派人追上去送他出城去。
荣姜得知曹谦岳已经出了城是在看到贺琪时,她吓了一跳,丢下手里的筷子就跑去寻赵倧。
寻到赵倧时他还在帅帐中,荣姜四下看了一回,一吐舌问道:“你没吃东西吗?”看赵倧瞅过来,她咳一声,“曹王爷那里是怎么说?我看贺琪回来了,说他已经出了城。。。你们谈妥了?”
赵倧心里是说不出的怜爱,他不敢想象,若有一日荣姜得知了荣臻战死的内情,会怎么样。
这个姑娘从十三岁起就在替她的母亲,守护大邺的江山,如她所言,多少次死里逃生,是从死人堆里挣扎着活下来的,一个本该养的金贵的姑娘,双手却沾满了血,可是她的母亲,却死在天子的阴谋之中,这让她情何以堪。
赵倧抬手摆了摆:“过来。”荣姜扭捏了一下,到底是提步迈了过去,赵倧待她走近时,伸手一拉把她拥入怀中,又小心的避开她伤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上,不如意的事更多,肮脏的阴谋诡计更多,很多事都比你所看见的更不堪。荣荣,你还会好好的吗?”
荣姜叫他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手往他胸口上一推:“大白天说梦话呢?别搂搂抱抱的,给人看见。。。。。。”
“别动。”赵倧紧了紧胳膊,长叹了一声没再追问,“曹王爷答应了退兵,但是应该不会跟你回京去,他接下来想干什么,我也摸不准。”
荣姜嗳了一声:“既然肯退兵,为什么不去京城?不是说了会力保他不死。。。。。。”
“大将军,不好了!”荣姜的话没说完,邹聿瑛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大概事出紧急他竟连礼数都忘了,所以踏进帐中就看见了抱在一起的两人。
荣姜一慌奋力推开赵倧,赵倧也是黑了脸看向门口,寒着声训他:“你慌什么!”
邹聿瑛在心里说了句非礼勿视,就赶紧低下头去,听得赵倧问话,才哦了一声想起来自己是干什么来了,步上前几步,满脸的焦灼:“吴中杰要率军破城,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赵倧皱着眉问他,照说不应该啊,曹谦岳既然说了会退兵,言而无信不是他的作风,吴中杰怎么还会攻城?
邹聿瑛一踏步子,一股脑的说道:“他说王爷跟大将军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叫曹王爷回营就令退兵,跟着就自杀了!”
“曹王爷自杀了?!”荣姜一惊,下意识扭头看赵倧,分明是在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
赵倧也没想到曹谦岳会自杀,心说曹家人这是个什么毛病?一家三代都是自杀而死?这还有样学样啊?
“是啊,吴中杰都杀红了眼了,您快去看看吧!”邹聿瑛不得荣姜的将领,不敢开城门发兵,城外留守的那些将士,几乎是白送给吴中杰砍的,他怎么能不急?
荣姜这头取了令符就朝吴中杰怀里丢过去:“集合将士,开城迎敌,这混帐东西玩阴的,以多打少伤我城外兵马,邹聿瑛,你亲自点兵,我这就来!”
邹聿瑛接住了令符拔脚就往外走,可他还没踏出门口,后头赵倧一拍脑袋暗骂了一句什么,跟着道:“坏了。”于是他脚步一滞,回身去看,就听赵倧吩咐,“先开城门叫城外的将士进来,拦住吴中杰,我去见他!”(。)
120:不死不休()
赵倧强硬的拦住荣姜,不许她去打吴中杰,提了邹聿瑛同他一起,叫把城门大开,放守卫的将士入城来。
他登城楼观望时,吴中杰正紧追不舍,竟想一路打进来,于是他浑厚的声音拔高了几个音调:“吴将军!曹王爷生前令你退兵,你罔顾他遗愿,究竟是要替他抱打不平,还是你想借他名义趁势作乱?待将来后世评说,你又置曹王爷声明于何地?”
果然吴中杰勒马停步,众靖州军看他停住,就纷纷停手,眼看着那几千残兵退入城内,城门也随之禁闭,显然已错过了最佳的攻城时机。
吴中杰眉头紧锁,因隔得远,赵倧看的并不真切,却隐约可见他周身怒意。
此时他据马立于城下,一抬头就能看见赵倧,长枪在地上震了震:“殿下亲口承诺,我大哥入城,殿下保他平安出城来,如今他却横尸帐中,殿下就这么跟我十万弟兄交代吗?”
赵倧生就一派王者气,他体谅吴中杰悲愤,但听他这般诘问,自然也没好气,冷笑了一回往城下看他:“曹王爷死后才可留清明,怎么?要不要我当着你靖州十万弟兄,告诉你他为什么会自杀!”
吴中杰终究还是退了兵,按贺琪的意思,本来是想索要曹谦岳遗体,一路带回京城去,可荣姜没同意,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即便有再大的过错,也该一笔勾销。
荣姜下了令命三军整顿,三日后启程回京,因吴中杰拒不肯上缴兵符,荣姜只能立即上折,以六百里加急送回京城,将靖州军退和曹谦岳亡故的消息一并送了回去。
因她这个决定是临时下的,故而赵倧知道的时候,折子她都已经派人发了出去。
彼时赵倧怒气冲冲的进了她的帅帐,把贺琪都吓了一跳,往旁边一缩一个字也不敢说。
赵倧冷眼斜视他,略一抬手:“你先出去,我有话问她。”
贺琪嗳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退了出去。
荣姜歪歪头打量赵倧,看他面色不虞,咦了一声道:“你这个样子倒端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怎么了?”
她起了身刚下步下去往赵倧身边凑,他已经冷然开口:“你是不是把曹谦岳自杀的事情一并上禀陛下知道了?”
荣姜微皱眉,点了点头:“依照惯例,我也该禀陛下知晓啊,”她撇撇嘴丢了一句,之后觉得赵倧大概是怕她没分寸,把他人在广宁的事情一并写进去,想着就打了个笑,“你慌什么?我还不至于这样没分寸,把你到广宁来的事情告诉陛下。过两天拔营回京,你跟我们分开走就是了。”
赵倧却已迈开步子朝她走过去,一抬手捏上了她肩头,力道之大迫的荣姜都忍不住皱眉:“你以为你还回得了京城去吗。”
“什么意思?”荣姜本想打掉他的手,却叫他的这句话说的有些发懵,也顾不上肩膀上的那点痛了,仰着头与赵倧对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倧只是抿嘴不言,荣姜就又想起他特意支开自己才与曹谦岳相谈的事情,还有曹谦岳那些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她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
良久后她稍稍推开两步,从赵倧手中挣出来,盯着赵倧,几是咬着牙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他当日所说陛下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是不是跟我有关?”
赵倧从一开始就知道,想瞒住荣姜,绝不是那么容易的,可眼下被她直白的问,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荣姜所忠于的是她自己的心,她也说过,为大邺江山死义不容辞,她守着江北四年,是为了荣臻,绝不是为了赵珩。赵倧拿不准若她此时知道真相,究竟会不会步曹谦岳后尘发兵攻邺,江北还有程邑手握十三万大军,京城中有她祖父跟外祖父可以里应外合,赵倧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一时没开口回她。
可他越是不说话,荣姜心中越是笃定这个想法,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肃然中又带着几分狰狞:“我以为你我之间该坦诚以待,当日曹王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希望你能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我都承受得起——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笃定,觉得我一本奏折呈到陛下面前,就回不了京城了。”
“我不是有心瞒你,只是时机未到,眼下我不能告诉你。。。。。。”赵倧别开眼,没敢再同她对视,稍滞声,复又接上道,“我本意是打算回京之后先跟你祖父商议一下,再看看要怎么让你知道。可如今你上禀陛下,曹谦岳在军中自杀,那陛下一定会以为你已然知晓他竭力想要隐藏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够他要你死。”
荣姜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赵珩一直都想她死,但为的是旧仇,总归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能把她拘在邺城里,没什么要紧事绝不会放她出来,但却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