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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然,”曹谦岳一摇头,“不是还有贺琪吗?如果他脚程快,完全可以包抄我们左翼部队,荣姜的九万人又不是撑不下来。”他笑着夸赞了一句,“她有点意思。”
吴中杰刚想再问如何部署,曹谦岳已经叩了下桌案开口道:“明日她敢把城门大开,就排鱼鳞阵,一来中路集中攻城门,二来左右两侧可攻可守,不必怕贺琪带人包抄,”吴中杰刚想点头,就听到了后话,“我要亲自压阵中,好好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跟我打一场硬仗。”
“不行!”他话音刚落,吴中杰反对之声已起,“大哥是主帅,不能压阵中!中路势必打的最狠,刀枪无眼,大哥要是受了伤,军内指挥怎么办?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军令。”曹谦岳态度坚硬的很,板着脸丢一句,跟着道,“她敢让杨吉来放消息给我,大约是有后招部署等着我呢,贺琪的那支奇兵,包抄之余还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我还不如随军中路,”说着一抬手,“你不用再多说,传令下去,明天准备攻城,告诉三路将领,明天鱼鳞阵后随时准备变换阵型吧,如果贺琪来攻左翼,一旦左路被撕开缺口,就立刻改变阵型,先打贺琪,再破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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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靖州军拔营而动,到了正午时分,荣姜果然将城门打开,登城楼观探敌情。
曹谦岳高头大马立于城门下时,荣姜脸上稳操胜券的笑明显僵住了。
“荣姜,你好有胆识,敢凭九万人,来跟我硬碰硬。”曹谦岳手中银枪往得胜勾一挂,反手取弓握箭,一抬臂,对准了城楼荣姜处放箭射去。
荣姜一侧身躲过去,冷眼看着那支羽箭落地,怒火陡然升起,可到底两军阵前不敢懈怠,她一时有些慌张,忙下城楼,令左右将城门吊起,城门外的两万人马严阵以待。
她有些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却突然有个念头闪过,立时冷声叫邹聿瑛:“让杨吉滚来见我!”
杨吉到时也有些惶惶然,他还没跪,荣姜已质问出声:“你昨晚在靖州军中,是怎么说的?”
杨吉慌了神,待去看荣姜神色,分明动了杀念,他一惊跪下去不敢再抬头:“大将军,我。。。我。。。”
荣姜看他这样哪里还能不明白?一抬脚踹上去,杨吉翻身倒地时她又往他胸口补了一脚:“我让你告诉曹王爷,贺琪率部三万出城,意图攻其帅帐,杨吉!你敢违抗军令,泄漏军内机密!”
是了,曹谦岳之所以会出现在城门下,全因杨吉的一句话——可原本荣姜吩咐的,是让杨吉告诉他,贺琪会绕行靖州军身后,攻打他的帅帐,这也是荣姜此计中最紧要的一点,当初之所以派杨吉亲自去,就是担心出差错,但她万万没想到,杨吉竟这样外强中干!
曹谦岳其人自负的很,是绝不会轻信杨吉所言的,如果杨吉说贺琪会打帅帐,他就一定会觉得荣姜是在诈他,贺琪带人出城一定有别的用意。
可是杨吉敢告诉他,贺琪是为攻他左翼出城,他一定不信,或许也会备战,但绝不会留守帅帐。
荣姜一把拽过邹聿瑛:“你这个都指挥使当的好!教出底下将领敢泄露军机,”说着推了他一把,“把这个混帐东西给我看押起来,待我先退靖州军,再好好跟他清算,还有你!”(。)
115:赵倧怎么来了()
荣姜再登城楼时,曹谦岳显然已有不耐。
她才站住脚,就听曹谦岳的声音从耳边擦着过去:“荣姜,你也是名门之后,从荣榆到荣臻,都是大邺的英雄。我不愿意杀你,甚至不愿伤你,你别逼着我动手,”他语调降下去,“你该知我为何发兵,眼下死局已成,此刻开城门放我过去,你手底下这些人,我一个也不动,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荣姜眼略眯了眯,清清嗓子,朝着下面曹谦岳喊话:“曹王爷,我也一向敬重您,可您要犯上,要霍乱江山,荣家是保社稷守疆土的,您说这笔交易,我做不做?”
她说话的工夫已拉了弓,用的就是曹谦岳才刚射她的那只箭,弓开箭发,直奔曹谦岳面门而去。
曹谦岳勒缰绳打马,侧身躲过去,冷呵一声:“后生晚辈,不知天高地厚。”
手一抬一落,靖州大军挪动,攻势已然拉开。
荣姜心直直的往下沉,高呵一声:“诛杀反叛!”已拔脚返身下城楼。
大白在城门口等着她,见她下来,撒开蹄子跑过去。
荣姜在大白头上揉了一把:“今天是死战了,怕不怕?”
大白听懂了似的,像是摇着头在她身上蹭。
荣姜笑着说了句“好孩子”,便已翻身上马,紫薇枪在手,双腿一夹马腹,随着一声“开城门”,广宁府此处城门大开,荣姜已驾马奔出。
城外是厮杀拉开,可荣姜来时带着光,交战中的人竟都恍然停下了手。
荣姜冷喝一声:“众将士与我诛杀叛贼,是杀是退!”
只见众人长枪高举头顶,一声声音浪打过来,一阵高过一阵:“杀!杀!杀!”
荣姜不复赘言,驱马上前,几是一枪挑翻一个靖州军。
她身后是九万人马,见大将军亲自披甲厮杀,不由振奋,于是士气大涨,重提枪拼杀上去。
曹谦岳的眼底凝聚起赞许之色,他从前以为荣姜年轻,今日见她军前立威,大振军心,的确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
他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马上的枪几乎是摆设,四周有将士围护,绝不可能像荣姜那样马上厮杀。
荣姜杀红了眼,一路朝着他的方位奔来,曹谦岳在心里冷笑一声,对左右:“拿箭来。”
左右捧上箭羽,曹谦岳拉开弓,正对着大白左腿发出去一箭。
大白嘶鸣着躲开,曹谦岳分明不悦——他曾可百步穿杨,今日竟被一只畜生躲过一箭,于是张弓再开,却突然见荣姜身侧围了数十名靖州军,他一心破城,歹计陡升,手腕一转,那箭羽竟冲着荣姜右臂而去。
荣姜“嘶”地一声,手上力气骤然减弱,紫薇枪在手中滚了滚,险些跌落下去,她右肩偏下在胳膊上的位置,已是穿臂一箭,血很快渗出来,银色铠甲立时见了殷红。
因是曹谦岳暗箭伤人,不免又让她想起程邑受伤归根结底是曹宾的错,心下发狠,一勒缰绳从重围中突出去,绕行回后,朝左侧喊了声:“拿枪来”,便有一柄长枪抛掷过来,她伸手接下,咬牙忍痛,用左手把枪握着,聚了力气奋力冲着曹谦岳掷去。
曹谦岳被这长枪带来的戾气镇了镇,所幸是他反应的快,将将躲过,但他胯下的马受了惊,一扬马蹄,把他从马背上掀翻下去。
荣姜冷笑一声,提枪待要再上,却突然从城楼处有一道清冽声音透入这万人沙场中:“一个暗箭伤人,一个蛮力掷枪,这不要命的打法,让我来调和调和?”
荣姜猛地收住势,眉头忍不住拢到了一起——他怎么会在这里!
曹谦岳也被这声音打的一个激灵,抬头往城楼看去,就一抬手,吴中杰在他左手边,见了这个动作,便高喊道:“都停手!”
城楼上的人像是很满意,点了点头,语调归于温润:“忠靖王爷肯卖这个面子给我,那就最好。”
一旁吴中杰张张口,想说话,曹谦岳却看也没看他,只是冷声向城楼问:“英王殿下来广宁府,总不会是皇帝的旨意吧?”
吴中杰惊骇不已,什么话都不敢再往外说。
是了,城楼上的人正是赵倧,他此刻身穿天青色长衫,最寻常不过的发髻样式,玉簪簪着冠,嘴边有若隐似无的笑,眼底却是一派清冷与冰凉。
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荣姜还在渗血的右臂,呵了一声:“陛下叫我在云州休养整顿,整顿完了,我本想游历大邺山河,没想到到了此处,就看见王爷你暗箭伤人。”他说的毫不客气,也没半点退缩,“看这架势,王爷是打算斩固宁侯于军中?”赵倧的眸色更暗了暗,收紧了袖中藏的拳,“你敢吗?”
曹谦岳一时噎住,而荣姜据马不退,一人一马并一枪,就立在众军之前,与被人围护的曹谦岳正是比对分明。
赵倧看他不说话,追上一句:“我既到了广宁,忠靖王爷也歇一歇?有倧在,还请王爷入城内一叙,叙完了旧,倧亲自送你回营地,如何?”
吴中杰自然是知道过这位英王殿下,于是眼皮子跳了跳,压着声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