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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虚软着声问道:“你们说什么?”
赵倧随口说了句没什么,才跟着问道:“你才刚说征兵又连着来收税,征兵和税收不都有朝廷的法令规定吗?每年或者每几年征一次兵,难道由得你们县令随意来定?”
哪里知道红娘叹了口气,带着些哽咽:“哪里是征兵呢,要真的是去当了兵,我们家里这些女人们每个月还能拿到些补贴。他们不过是为了糊弄我们,堵住我们的口而已。”
一扭头就看到荣姜丢给他一个“你看吧,我就说”的眼神,跟着就听荣姜开口问:“可不是征兵,那是把人弄到哪里去了呢?”
红娘似乎有些紧张,赵倧安抚了几句别怕一类的话,她才敢开口:“我们随县分上下两区,您别看我们这里穷,可是上县却都是极富裕的。那里有一位朝廷退下来的员外郎,我们县令都不敢招惹。听说是他的儿子考中了状元郎,他要重新修建祠堂,才叫我们县令下来抓男人去干活。就连收税。。。。。。”她再说不下去,一味的哭起来。
荣姜听的怒火中烧,拍案怒呵:“岂有此理,”可这家里的破烂桌子哪里经得起她一拍,便立时散架成了一堆废木,她面皮一红有些尴尬,才刚的气势也没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不去告?你们县令做这种事,为什么不联名到州里去告他?”
“怎么没有告,”红娘哭着喊了一声,“可是官官相护啊!我们去州里告状,却被知州大人说是刁民聚众,无事生非,还抓了几个带头的女人关了起来,我们哪里还敢再告。”
别说是荣姜,连赵倧都听的一惊。大邺律有明文规定,女子犯法若非死罪,不可收监关押,不可妄动大刑,若是一方有头有脸的女子,又或是命妇们犯事,还需在家中开设官堂,就在家中审理,不可旁观,不可外传。可是普安州的知州居然敢“原告下狱”,把告状的女子收监关押,这内里只怕大有文章。
二人又问了一些话,留下了二十两银子,临行前荣姜神色有些为难,赵倧看她抬脚不动,便不解的停下脚步来看她。却见她朝着红娘方向走了两步,开口说道:“我见小丫是个机灵孩子,有很有担当,想把她带在身边,教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事,你放心,以后你家里的开销我一应都担负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她大约也知道自己后话有些自作主张,扭头看了赵倧一眼,却还是说了出来,“我们是从邺城来的,大概要住一段才回去。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回邺城,我来帮你安身。”
要带走小丫这件事,红娘并没有过多的不愿,大约也知道在她这样的家里长大,小丫未来也不过和她一样,随便寻个什么人家出嫁,一辈子辛苦劳作。如今荣姜这样的富贵人物看得上小丫,肯把她带在身边,对小丫来说是好事。
只是这红娘也不像寻常女人那样见识浅薄,并没有赶着应下要同往邺城,反倒推辞了一番拒绝了,二人这才又与她辞别过一回,领着小丫出了门。
一出门赵倧就盯着她笑,把荣姜笑的有些发毛,白了她一眼抱着小丫翻身上马,大白因为有外人骑上来,还有些不大情愿,荣姜顺着毛连哄带威胁了一番,这才老实了下来。
赵倧就跟在她身旁,看看她身前的孩子,又看看她,嘴角还是笑,却很认真似的同她说:“只怕我们要在随县住几日,会一会这位员外郎了。”
荣姜知他用意,便点头应下。其后赵倧又吩咐魏鸣先去打探一下这位员外郎的来历,便驾马往上县方向去。
“那个,”荣姜突然开口,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吐出来后话,“我以为今天就能回去,出门时候没带多少银子,你先借我些?我先给小丫换身衣裳。。。。。。”
“哈哈哈。”赵倧果然放声笑起来,也不理荣姜,策马而去。
留下荣姜在他身后暗骂了几句,只觉得今次实在是太丢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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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必有内情()
赵倧二人领着小丫去新添了衣裳,又寻了处客栈落脚,令魏鸣自行打探消息去,其后又叫小二准备上热水,给小丫梳洗打扮一番,叫了几个菜,聚在赵倧那间稍大些的屋子里。
荣姜因觉小丫这个名字实在叫的太难听了些,便新取了“仪君”二字做名字,可小丫头很有志气,因原本的名字是父母所赐,她绝不肯丢,赵倧笑着听了之后便给了荣姜一个折中的法子,将小丫作为小名留着了。
吃完了饭荣姜打发小丫回屋去歇一歇,自己则大刺刺的歪在赵倧屋里的太师椅上。这几日与赵倧相处下来,只更觉熟稔,她知赵倧是个君子,又一心敬重荣家,对当日外祖父所说的“英王者国之大才也”更信了几分,便也有心与他交好。
要说荣姜这个人其实是很怪的,她既眼高于顶却又真诚待人,身处官场之中却学不来那套左右逢源的路数,在京城时她与曹宾闹过,与章玮闹过,与谈广元太极殿中对峙过,以往在江北时,更是不与州府文官往来。可她却又能随身带着个穷苦出身的乡野丫头,也能在赵倧这样的皇亲权贵面前毫无规矩。
赵倧见她斜靠在椅背上,很没坐相可言,一双绣鞋露在外面,裙摆根本没遮住,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有些尴尬地问道:“古人所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身份不同我可以理解,可你一个姑娘家,连绣鞋都不知道藏好了,若是叫你外祖母知道。。。。。。”说着略一顿,抬眼去看荣姜,后话没再说下去。
他本以为荣姜该立时坐正,赶紧整理下摆处,却不想荣姜却笑了,还特意那脚尖对着他晃了晃,只听她开口:“我在军中与众将士们吃肉喝酒时,难道还顾得上什么不同席,什么藏绣鞋吗?”
是以赵倧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荣姜对男女大防不甚放在心上,原来这姑娘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又都是些能打能杀的好儿郎们,看她这样子,大约也没把自己当世家贵女看待,赵倧想着又不禁摇了摇头,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荣姜先开口:“其实我是有个事情,想跟殿下说一说的。”见赵倧挑眉看她,才道后话,“适才红娘说起此处上县中的那位员外郎,我一时也没多想,后来才想起个人来。”
“什么人?”赵倧听她说的是正事,便敛了深思认真的听。
荣姜一伸手摸上茶盏,端起来吃了口茶,身子仍是没坐正,耷拉着眼皮觑了赵倧一回:“前兵部员外郎,蒋融正。”
她丢出个名字,赵倧才拧眉深思起来。他依稀记得蒋融正这个人,只是印象实在不算深。这个人是在赵珩御极之后才逐渐爬上位,彼时他监国时,邺城里还数不上这号人物。应该是在赵珩御极的第三年,他坐稳了兵部员外郎的位置,可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升迁。
这倒也可以理解,入了部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往上爬就得把别人挤走,但是要挤走一个部员,又哪里是那样容易的事。但是再后来,到泰安六年时蒋融正被罢官去朝,那会儿因他只是个小人物,赵倧便也没有在意这件事,眼下听荣姜突然说起这个人来,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他猜想荣姜应该还有后话,便没去接,只一味的看着她。
荣姜果然又开了口:“泰安六年,章玮参他妄议太子,又领了一干兵部的人当殿作证。蒋融正这个人是个楞头,章玮参他,他就当殿认了。当年还是我三叔力保,陛下才只将他罢官完事。”
“你三叔?”赵倧知道荣淮,是最圆滑不过的一个人,在朝为官永远秉持着各方不得罪,稳做自己事的宗旨,鲜少见他出面弹劾谁或是保过谁,一时便有些疑惑。
荣姜跟着点点头:“是啊,就是我三叔。后来才听他说,之所以力保蒋融正,一是因为替他可惜,二是看不上章玮”她哦了一声,平着声与赵倧解释,“殿下可能知道,当年我二叔弹劾谈广元,跟都察院是结了梁子的。章玮护短,没少使绊子,不过他是个什么东西,自然动不了我两位叔父,”她这话说的得意,赵倧分明见她眉眼间都有些不屑,就听她继续道,“蒋融正耿直,不止一次上书给陛下,说章玮在朝中借都察院的便利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所以章玮才下狠手要治他。我三叔看不过眼,加上他又是蒋融正顶头上司,这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