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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不住赵倧是个什么主意,可看荣敏脸色实在不好,心里也打颤儿呢,心说你们俩要干架,可别把我带到里头啊,我家里就一个妹子,同皇帝陛下也没牵搭,可犯不起这个犟。
赵倧跟着笑,手在桌案上轻轻点了点,手指下头是张纸。
魏鸣看懂了,就上前去,接过来纸张步下殿去,送到二人面前去。
贺琪疑惑,还是伸手拿过来,就听上头赵倧笑着道:“这是我列的,选后的标准,你们看看。”
荣敏也不去看,只管吃茶别开脸。
可突然间贺琪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就扭头来看,见贺琪把纸往他面前送过来,就啧了一声接过来看,等看完了,脸上的表情可丰富极了,纸张丢到桌案上,迎头对上赵倧:“陛下什么意思?”声儿是耿着厉,饶是贺琪在旁边儿扯他,他都不收敛,“陛下还不如直接说,要以臣姐姐为后呢。”
赵倧也不跟他生气,只是哦了一声:“这样说,太直白。你姐姐跟着我反帝,我才登基就要立她为后,说出去也不好听,再者说,她不是还有孝吗?”他眼底的笑没消散,朝着荣敏那边儿桌案上虚空一指,正好指的就是那张纸,“给你们个由头,自挑人去吧,左右不符的是不行,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贺琪心说天爷嗳,这可真是上心极了,立她后,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堵了一干朝臣的嘴,名正言顺的挑选皇后,可其实到最后,能叫选中的,就只有荣姜一个人,都不必他亲自开口,早晚有朝臣会上折子请立荣姜。
可是荣敏却不干了,要说他刚进来时候听赵倧说要选后,那是满心的恼怒,替他姐姐不值得,可这会儿赵倧态度大转变,摆明了就是要以荣姜为后,他又不乐意起来——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赵倧的皇后位不能便宜了别人,又不肯叫荣姜真的入宫来。
他拉着脸看赵倧,声儿也冷冷的:“臣这里有些话想说与陛下听,”他稍一顿,有些矛盾,纠结了半天没开口,良久才接话道,“臣的姐姐,绝不愿嫁入宫门侯府,陛下用这个法子逼她,也是没用的。当日姐姐就跟臣说过,将来若有可能,她愿终老草原之上,策马狩猎,肆意逍遥,陛下叫她进宫?臣只怕姐姐绝不肯。”
他说的这些,赵倧心里早就清楚,可大约是不愿意承认,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可是荣敏这样直白的戳穿了,他心里实在不受用,于是脸色就黑了下去。
贺琪看这情景,就低斥荣敏一声:“荣敏!”
赵倧知道这是怕荣敏见罪御前,就嗤笑一声摆手:“看在他姐姐份儿上,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丢了一句,才再去看荣敏,“就算你说的都对吧,我也告诉你,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荣敏,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姐姐。”
荣敏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赵倧会当殿说这样的话,就拧了眉头:“陛下是拿江山开玩笑?”
赵倧明白他意思,不就是怕皇嗣的事儿?就跟着啧了一声:“怀太子留下的小儿子,我已经让人去抱进宫来了,以后我亲自教养他,每五天我会叫魏鸣抱出去给太子妃见见。”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母子俩就要骨肉分离,荣敏手握成拳紧了紧,咬紧了牙根恨的不行:“稚子何辜?太子妃何辜?孩子才多大?陛下自己……就要他们母子分离吗?”
“我自己?”赵倧嗤了一声,吓得贺琪也不敢出声,就听他道,“诚然我是为将来想了,可孩子养在我身边,跟养在太子妃身边儿,哪个是为他好?我看你是吃了猪油了,什么是好,什么是歹,不会分?”他指头又在桌案上点了点,似笑非笑的,“看在你姐姐的份儿上,我能容着你轻狂,你自己可留心着点儿分寸。”
所以说人嘛,总是在其位谋其政,赵倧坐上了皇位,气势自又与从前不尽相同。
这话叫贺琪心惊,下意识去拉荣敏,叫他别再胡说下去。
清风殿的这番见面,虽不能说是不欢而散,却也绝不是君臣相欢的。
贺琪跟荣敏辞出来的时候,赵倧的脸色可跟他们进去时不一样。
除了殿外,贺琪长叹了一声,扭头看荣敏:“不怪我要说你,他再待你们荣家不同,如今也是天子了。伴君如伴虎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看你是自在惯了吧。”
荣敏心里是敬他的,脸色收敛了点儿,同他一起往外走,一边儿说:“我只是替媛姐儿不平。他待我姐姐这样好,我没什么说的,可我姐姐总归不愿意进宫,这件事我没什么立场来管,”他扭过来脸,看贺琪,“你也知道我姐姐主意很大,谁也管不了她,祖父尚且不管,几时轮到我了?”他说着又摇头,“只是穆哥儿才多大?他要抱到宫里来,于心何忍?”
贺琪赶紧劝他:“孩子嘛,做长辈的都是盼着能成才,养在陛下手上,长大了保管是个君子,”他说了一句,看荣敏丢了个白眼,打笑又道,“不是说太子妃就教不好,你也别钻牛角尖儿,说来又不是不给见了。太子妃要避嫌不能进宫看,陛下不也说了每五天抱出去一回?将来将军真要是入宫,太子妃见孩子不就更……”
贺琪猛然收住声,眼中惊慌一闪而过,再看荣敏,他早就是眉头紧锁了。(。)
163:到底怎么回事()
九月二十七,邺城是新帝的登基大典,紧接着又定年定西,希望兵马大元帅荣姜能一举平定西戎。
而荣姜就是在这一天,骑着大白,风尘仆仆的进了襄安城。
怀州的都指挥使叫宇文承,他的父亲曾经官拜兵部尚书兼善州都指挥使,故而这个宇文承也算得上有出身、有资历的,所以赵珩登基后的第三年,把年仅二十六岁的他放到了怀州来掌军政。
当日程邑起兵的时候,他是个耿直的人,谁做皇帝就要保谁,这点倒是像极了他父亲——天下怎么动荡他一概不管,只是在其位,就要谋其事,所以皇帝陛下看重他,叫他掌一州军政,他就不可能放程邑过城。
而之后西戎大军突袭,他也清楚,程邑的兵马一定损失惨重,江北黎民大约也遭受了一场苦难,伦理他该出城抗西戎,但他又觉得程邑所率的江北军是叛军,沦落至此是咎由自取,所以也不肯开城门与他共抗西戎。
荣姜进城的时候带着一身戾气,她直奔怀州军军营而去,当值的守卫哪里肯轻易放她进来?两个人一人一柄长枪,交叉在门口,拦住了荣姜去路。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所忧的缘故,荣姜像还能听见城外的厮杀,想着程邑眼下的境况,心中就愈发着急起来,紫薇枪在手上一起一落之间,就已经挑翻了一人。
不多时就有一队的护卫冲出来将她团团围住,荣姜惦记程邑不敢恋战,自怀中掏出明黄绢帛来,厉声高呵:“兵马大元帅荣姜领陛下圣旨而来,叫宇文承来见我!”
大约是被她的气势所震,又看她手里真有圣旨,一队人就真的不敢再动,为首的犹疑了一下,拔脚往营中跑去。
大白在她胯下也不安分,像是被荣姜的那份焦躁感染了,不住的打转。
不多时有个身穿将军服色的男人出来,他生的英挺的很,荣姜眯着眼看了一回,确定是宇文承,于是拍了大白一下,拔高了语调:“宇文承,陛下圣旨在此!”
宇文承是没见过荣姜的,可他知道荣姜,也知道荣姜的枪,快走了几步,看见她手里拿的东西,赶紧跪下去接旨。
荣姜见他不抗拒,稍稍放松,而后宣旨道:“上谕,委兵马大元帅荣姜怀州提督职,提调怀州一切军政要务,怀州宇文承奉旨随其左右,若有不服者,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宇文承心头大震,惶惶然抬头看了荣姜一眼,又赶紧低头,跟着接旨。
荣姜翻身下马,旋即吩咐:“开城门,迎程将军入城来,领我去城楼。”
宇文承哪里会不服?先斩后奏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是天下易主,新帝倚重荣姜他早有听闻,可听了这道旨意,才真切的感受到。
于是赶紧领着荣姜往城楼去,又吩咐人开城门,放下吊桥,迎程邑入城来。
襄安城的城门打开,吊桥也放了下去,程邑中恍然看见,匆忙下令命退入城中,却一时没顾得上去看城楼上的人。
直到耶律明洲意图率部追击,荣姜在城楼上开了口:“耶律明洲!”
程邑左肩和右腿上各中了一箭,骑着马退入城来,恍惚间听见荣姜的声音,拉着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