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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要么他把找把刀,把那结实的钱袋割开;否则,要把那钱袋弄出来,至少得耽搁他半日的生意。武松这报复方式,也真够孩子气的。
再抬眼看看他,嘴角也弯着那么一丝轻松的笑意。
既然给拉到了旧酸枣门,那就从这个门出到外城。门外是一片围着破矮墙的菜地,冬天没长东西,光秃秃的,只有一棵槐树,一个大粪肥坑,周围跑着几条狗。
破墙上挂着个小牌子,上面残缺写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字:此菜地为大相国寺产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潘小园眼睛看直了。
武松笑道:“别看了,这个就是鲁和尚当年看过的那片菜地。也亏他能忍这味道。”
鲁智深的“故居”!
潘小园眉花眼笑:“他说在这里埋了钱了!咱给挖出来……”
武松笑道:“回头闲了,就来。”
都知道是开玩笑,潘小园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那菜园子,想找出那垂杨柳来,可惜没瞧见,想必是早就死了。
武松又将那写着地址的纸条看了一看,找人打听一回,不一刻就拐上了祆庙斜街,过了一个人烟熙攘的瓦子,便看到了“九曲子周家”。
一看,两人同时愣住了。
那酒家门板合得严实,门口萧索两张破桌子,明显是经营不善,早就歇业大吉。
是不是那“货郎”根本就在忽悠人,随便诌了个地址?
还是说,必须得破门而入?
武松跃跃欲试地看了看那门板,随后提议:“先到旁边喝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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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听旁边极近处,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官人与其喝茶,不如去小人的铺子里,挑挑新上市的海红嘉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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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一惊,回头,只见一个面相毫无特色的货郎,担着两担货,若无其事地跟武松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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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轻轻将潘小园拨到身后,一手按住那货郎肩头:“大哥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土包子进城哈哈,早就答应要带oo来逛东京城哒,看我贴心的把其他人都赶走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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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把其他人赶到“久住王员外家”,这个客店是我在清明上河图里找的,看起来质量不错~~其他店铺有些也是直接复制清明上河图。看谁能找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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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城里人出行,租马租驴的居多,也可以坐车子。轿子比较少,大多只是给女眷乘坐的。因为北宋士人以乘轿为耻,认为=轿子“以人代畜”;乃是对人尊严的侮辱。十分具有人本主义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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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矾楼:其实就是98章提到的樊楼,(小园搞到了樊楼出品的美酒灌武二……)。樊楼是水浒里的叫法,属于后世的以讹传讹。正确名称是白矾楼,或是白樊楼,这里就混用了。白矾楼是东京72家正店之首,最著名的大酒楼。三言二拍里有个故事《闹樊楼多情周胜仙》,樊楼也是取景地。水浒传里,林冲被高衙内陷害的剧情,狗腿子陆虞侯将林冲调虎离山,用的就是美酒计:“兄长我们休去家;只就樊楼内吃几杯。”林冲一听樊楼啊,乐颠颠的就去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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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白矾楼可以直接看到皇宫?还是因为北宋的人本主义。当时皇宫想要扩建,可是周围的老百姓都不肯乖乖拆迁,于是画家皇帝只好住在寒酸的宫殿里。旁边的酒楼越盖越高,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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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开封城,最近盖了个“仿宋游乐中心”,就叫樊楼。去过的可以点评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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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忍不住去鲁智深看过的菜园逛了一圈。倒拔垂杨柳的现场取景地,地点在酸枣门外岳庙间壁。这个“岳庙间壁”,就是林冲娘子第一次被高衙内调戏的地方。但小园表示时间紧迫,不能去参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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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铁塔:至今矗立,不造门票涨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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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货郎卖的嘉庆子……其实就是李子脯,出自《东京梦华录》,属于首都人民喜闻乐见的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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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白白白白白白白·墨染·浮一大白·vivi·街角那只喵·尘缘·kedaya·20780680·芽生儿·松间照明月·jenny·花笺·nda·言井·mizuki·神武门老虎·十三·考拉的树林·果子压果子·冥若依年·花公子真爱迷你奥利奥与蝙蝠侠·卡卡利云·珞、欢颜·苗·歌尽繁花lolita·蛀书虫子·大大英明·轻罗小扇·扑啦扑啦飞·妮妮·长安月色·cutt·给我一只猫·暄·小果实·o·薯片啊薯片·茜·江南·玄奇·木木子楚·nana·景予墨·jane·铂金色的小兔子·yexu·ffilly·
第154章 落子()
那货郎笑容满面地转过来; 刚要说些什么; 忽然脸色一白。武松的手还压在他肩上,看似轻轻的,可那货郎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暗暗用力相抗。
武松却突然放了手。那货郎一直在暗中使劲; 对抗武松手上那股子力。眼下那力一下子卸了,货郎收力不住,顿时一个踉跄; 担儿杵在地上,这才站稳。
武松笑道:“请带路吧。”
那货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恢复了正常,再也不敢小看他,躬身一揖:“官人随我来。”
他几步路走过; 随手在“九曲子周家”那紧闭的门板上虚按一按; 推出一个黑洞洞的小径来。一股霉腐气味悄悄涌出。
“请。”
这个暗门开的位置显然是经过精心计算,角度隐蔽而又不惹人窥探; 就算是眼下洞开; 街上行人也很少会意识到。就算是眼睛扫到了; 也会把它当成门板上落的一道阴影。
任何一座城市,表面上有多光鲜; 暗处里就会投下多少见不得人的阴影。既有辉煌璀璨的御街酒楼; 便会有同等数量的坑洞、粪坑、和下水道。
潘小园眼看着一个黑暗之城朝自己打开大门,忍不住心下惴惴,朝武松看了一眼。
武松显然也有些惊讶; 神色沉稳,朝那“货郎”回了一句:“请。”
当然是要对方先带路,才能确保绝对的安全。
那货郎却微微一笑,说:“小人还须留在后面,把这门关起来。”
理由并不重要。态度摆在这里。这是明摆着请君先行,并且不在乎对方掉头就走。
武松对这个小伎俩嗤之以鼻,满不在乎地一笑,拉过潘小园袖口,将她大半个身子护在怀里里,自己低头进入,右手按紧腰间的刀柄。
潘小园深吸口气,坚定地跟着进去了。她还不信有人能成功地在武松背后捅刀子。
身后咔哒一响,眼前漆黑,随后柔柔的亮光从身后照过来。
凭空“消失”的三个人,没有引起街上行人的任何注意。
那通道开始是酒家的一部分,还勉强有个正方的形状,走几步,就开始变狭变矮。武松不得不弯下腰。随后,通道陡峭向下,几个转折,忽然豁然开朗。两边是石砌的壁,笔直犹如街道。石壁上挂着几碗灯,照出重重叠叠的棕黄色影子。而空气中的湿气愈重,夹杂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轻微的腐臭味。脚下则是时断时续的潺潺水声,流向远处,在石壁上碰撞出回音。
几声吱吱尖叫掠过。似乎是一小群老鼠爬出了临近的洞。
潘小园想起方才在街上看到的排水石砖,忽然起了个奇怪的想法:这是进了……东京城的下水道了。
简直是她见过的最宽广的良心下水道,完全可以容得三四人大摇大摆的并排走动。作为一个有格调的国际大都市,地势低缓的开封府,就是凭借这四通八达的沟渠,应对暴雨时节的内涝,维持着光线整洁的形象。
当然,在干旱的严冬季节,这里自然而然地成了三教九流最隐蔽的容身之所。
潘小园心里忽然一虚。方才看到那“暗门”之时,以为不过是那倒闭酒店里的某个密室小黑屋,容不下多少人,也就放心大胆地跟着武松去闯虎穴。万万没想到,居然来到一个足够容纳万人的下水道迷宫。再看看自己和武松两个人,立在两堵冰冷冷的石壁当中,显得格外渺小。
武松警惕将四周扫视一圈,极低极低的对她说:“待会我不说话,一切你来做主。”
潘小园略略放了心。从来没有过不相信他的时候。他也几乎没有让她失望的时候。
没人在背后捅刀子。甚至,“风门”看起来足够诚意。沟渠正中已经等了个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