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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亦假时假亦真,终是流言蜚语毁一人。
筑子遥轻轻一笑,如今饱受岁月沧桑的他早已看开一切,为世人嘲讽又如何?只要在每个凄凉的夜晚不是只有他一人独自饮酒,余生足矣。
凭借筑子遥作为神仙的直觉,花了半日功夫终于在三十二个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将军府,甚是欣慰。
筑子遥微微抬头望了望天色,面露凝重,走向对面客栈,吃饭观察两不误,简直堪称完美。
方入客栈大门,便闻身后有人呼唤:“筑兄,原来你也在此。”
二人在最偏僻一处坐下。
“江相,巧了。”筑子遥道。
“娘娘,江某早已不是宰相。”
筑子遥抿一口茶水,淡淡轻笑:“江兄可是方从将军府出来?”
江易桁微愣,“原来筑兄都看到了。”
筑子遥未语,他哪能告诉江易桁不过随口一说罢了,鬼晓得他怎就猜中了呢。
袖子稍抬,江易桁将一份炽朱帖子放到桌面上递予筑子遥,笑言:“将军府的新姑爷时来墨烬斋,自是常客,两日后的宴会怎的能少了他。请柬便放这了,倘若筑兄肯赏脸,自当欢喜,江某身上还有多份帖子未送出,便先走一步。”
若江余与江易桁早已是熟识,为何日后江易桁还要投奔卓氏父子,甚至不惜利用好友为诱饵引段景入套,最终导致江余惨死在他一手安排的镇妖塔前。
筑子遥思来想去,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江易桁本就是卓氏父子的人,而他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江余,甚至连镇妖塔都可能是他暗中怂恿江余去安排修筑的,只为日后段景的死埋下种子。
二是江易桁起初有意帮助江余复兴前燕,但日后介于某些事情二人决裂了,江易桁愤慨之下投奔他人,因为痛恨江余,也不顾往昔情分间接性将他置于死地。
无论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江易桁并非表面上的正人君子,筑子遥将事前对他的欣赏之意一概打消。
可细细想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猜测罢了,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又怎是自己几言几句就能够看破的。
筑子遥拿起帖子,离去。
回到客栈之后筑子遥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江易桁心思缜密难以揣摩,自知对他了解甚少,轻举妄动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一切还需细细斟酌几番。
天庭这么些年来是舒服闲适惯了,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想不到什么绝佳之策能够不露马脚地去试探江易桁。
两日后,筑子遥将春宴一事告知岚葭,本是想让她放心让他去便是,可谁知这丫头似乎有被害狂想症,说什么也要跟着筑子遥不肯离开半步。
春宴启时是正午十二分,筑子遥早了些时候。也是因迟到了琼露宴那一次后得的教训,可不敢再有丝毫懈怠了。
来的虽早,却也并非无一人。
正如三日前那般,姬汝颜依在抚琴,仍是那一曲镜花水月。
他的琴技,果真不输紫落半丝半毫,难得可贵的一代佳子,只是可惜了往后历史对此人的漠视。
筑子遥寻了个近位坐下。听得正妙,岚葭突然凑到耳边轻声一言:“娘娘,您这样看着一名男子,若是被大王知道了恐怕”
筑子遥活生生被她这话给噎住了好半天,他明白岚葭的顾虑,但是她大可以放心,他不是断袖也绝不会产生丝毫的那个心思。筑子遥谓:“姬兄只是好友,也只可能是好友。你懂么?”
岚葭盯着筑子遥的眼睛看了许久,又望望那抚琴的翩翩公子,她轻轻点头似乎是清楚了筑子遥的意思,却也并非实懂。
所谓春宴,却原来也只是一屋子文人雅士间各种探讨对诗罢了,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美妙至极的氛围,但筑子遥也只由一旁看着的份。谁叫他是要文不行,要武不能。
正午时刻,日光软绵绵照到身上产生了些个睡意,即要闭目之余,望见姬汝颜朝他走近,他的面上带着一抹跨越了性别的笑容,“筑兄可是觉得乏味?”
筑子遥尴尬一笑:“让姬兄见笑了,许是昨晚没睡好呵。”
在一个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筑子遥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可算是彻底清醒了,只是有些个叫人吃痛。
姬汝颜淡淡一笑。
“二位可有瞧见陆兄?”江易桁道然。
那个令筑子遥心有顾忌的陆梓,他在人群之中了望了一遍,着实没有此人,据筑子遥那日观察这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书呆子,对他而言这么好的一个场合之中竟会看不到他的身影也是奇怪。
第10章 历史的扭曲()
闻姬汝颜一声轻叹,“可惜了,原想向陆兄探讨几番诗琴,现下看来只能等下回了罢。”
他是大忙人,聊了没有几句话便又回去抚琴。筑子遥站于窗台前,轻望外边三千桃花盛开,何其美景,问江易桁:“江兄拒不辅政,眼下沦为朝廷口中的叛臣,可有后悔过?今后又有何打算?”
冷不防江易桁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回去之后筑兄可会告诉段景兰陵的所见所闻?”
看到江易桁之时岚葭便有几分顾忌,眼下他直呼段景名讳,岚葭警惕地将手安在剑柄上。
“不会。”这是筑子的回答,不过想必江易桁多半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在他眼中,也不只是他,在全天下人看来筑子遥现在就是常腓,他就该和段景是同一伙人。
“江某做事,从不后悔。”江易桁瞳孔不经意间微微一缩,眸底有道怔愣的光芒闪过,淡言:“何处容得下吾,吾便去哪。”
“那在江兄看来何处容得下你?”一方,筑子遥认真看着江易桁,另一方,他示意岚葭不必担心。
江易桁将复杂的神色褪去,化作一抹轻笑,他道:“眼前,就能容得下江某不是?”
墨烬斋固然容得下江易桁,可天下之大,后世记载功过伟岸的江相智谋远大又怎会甘心一生屈委于一个小小的书斋之中。
筑子遥轻声呢喃:“倘若当真如此,便好了。”这样或许江余就不用英年早逝了,或许他还有机会可以用余生去弥补对宋怡的亏欠。
“筑兄方才说了什么?”
筑子遥微愣,道:“我是说,怎么不见将军府的那位新姑爷?”凡人每转一世,容颜都会发生变化,所以即便江余就活生生地站在筑子遥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够认出那是朔逃的前世。
“宋小姐昨日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余兄正在家中照顾爱妻。”
“原来如此。”筑子遥略带失望,本是奔着江余而来,没曾想到他竟缺席了,也不知这宴会何时才能结束
宴会过半,筑子遥嗅到一阵狐臭味,低眸原是一只白狐,它毛茸的尾巴在筑子遥足边环绕,筑子遥将手中一块糕点放到它嘴边,却不慎反被它咬了一口。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岚葭欲要拔剑,狐狸当即离开,筑子遥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狐狸邪笑般的模样看着他,岚葭似乎还有要追过去的架势,筑子遥将她拦住,道:“无须大动干戈。”
世间万物皆为有灵,而青丘狐狸本是女娲座下神兽之一,这么说来狐狸的族谱也可以和女娲娘娘扯上些干系。而筑子遥此番是来抵错的,作为仙家怎可无辜杀生,只被小小咬破了一层皮,他还不至于将狐狸赶尽杀绝。
只但愿这狐狸日后留些个心眼罢,不然遇上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怕是它被活剥了都无处诉苦。
本来只是流些血罢了,筑子遥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但是岚葭就不答应了,非要拉着他去医馆处理。这姑娘太过尽忠职守了,谁叫成美缘君心眼好呢,也不想让她有多为难,便也听话去了。反正那春宴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提前离开也无关紧要,正好也找个借口脱了身。
只是岚葭顾忌的事情还太多,医馆那大夫正要给筑子遥上药包扎之时,她又将人家大吼了一通说什么“我们公子的手哪里是你们这些粗人可以碰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离开医馆的时候筑子遥只能默默为那无辜的大夫哀伤三分钟,只是上个药罢了,却被岚葭打得这副模样。兄弟,对不住了。
这个点他们回到客栈已经是晚宴时候,不过方才在墨烬斋的宴席上筑子遥已然吃饱喝足,径直上了楼。
打开门看到的是那个熟悉的紫色身影,司命坦然地端起茶水,筑子遥往身后一望,确定无人后小心合上房门,转而给了他个白眼:“老狐狸这心可是偏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