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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阴风袭来,筑子遥一个寒颤,大呼:“走!”
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见天煞已然挡在了身前,随之几张灵符落地,猩红的眸子扫过南宫御,露出几道不屑之色,“雕虫小技。”
天煞收起那股高傲的神情,对着筑子遥轻轻一笑,带着几丝难得可贵的温柔,“我的王后,明日便是我们的婚礼,跟我回去罢。”
筑子遥感受得到天煞话语中的底线,倘若他被激怒,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要他随之回去,绝无可能!
突而感到耳畔一热,南宫御轻声:“他煞气太重,我并非他的对手,你抓准时机逃出去,顺着奈何桥一直往前走,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倘若三日之内我还未回去,娘娘若愿意,便转告江师兄,他自有办法。”
筑子遥只觉心头悸动,其中夹杂着几丝说不出的苦涩之味,突然南宫御将几张灵符塞进他怀里。
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他面上还是那抹不以为然的笑容,筑子遥竟有些心痛。
“为什么”话语来不及出口,南宫御便一把将他推到了奈何桥上,筑子遥听到身后的几声轻呼,他晓得此刻绝不能回头。
奈何桥上泛滥的鬼魂很多,尤其是怨气之重的无头鬼,活人出现在这里会十分引起他们的注意。传说走在奈何桥上时听到有人在叫唤你,一旦回头,你的头便会被身后的无头鬼拿去,成为这万千孤魂野鬼之中的一个。
任由身后的鬼怪幻化作何人叫唤,筑子遥始终无动于衷。偶尔擦肩几次孟婆,也是无颜面对。
奈何桥着实很长,不知走了多久,筑子遥才触摸到光芒。
出来的感觉,真好。
回首,却只是一片林子,通道已经闭合,筑子遥想起南宫御的话,三日之期可他哪里等得了三日?
筑子遥不知此乃何处,但绝非临安。
突而想起离开前南宫御塞给他的那些灵符,图咒各有千秋,这些东西筑子遥在天庭时也有阅览此类书籍,倒还有些个印象。
翻了许久,终于找出一张唤灵符,可召唤游荡在人间的魂魄。
好是此刻白日,召唤出来的多为小鬼,可谓不具危害,倘若换作深夜,便不免会召来一些怨气极重的厉鬼。
一缕阴风,面前出现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筑子遥问道:“你可知姑苏该往何方?”
少女变作一只蝴蝶,向西边飞去,筑子遥追之。唤灵符召唤出来的魂魄是不怕日光的,但他们没有意识、没有目的、不能言语,确可以为历来的召唤者引路。而他们留在凡间不愿落入轮回,只因对这红尘的留恋。
南宫御算得倒是挺准,姑苏便在不远的地方。
步入这此地,筑子遥便大有感觉,近日民风着实被卓费治理得相当好。
蝴蝶化作一缕青烟,筑子遥华丽的服饰引得姑苏百姓异样好奇的目光注视,但他不在意,一心只想赶紧找到江易桁去救南宫御。
“常腓?”
筑子遥听到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心中大喜,虽是十余岁的孩童,卓云却已经可以带兵巡游,想必征战沙场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罢。
第65章 默契度为零()
“大公子可否告诉我,江兄现在何处?”只愿不是一心将主意打在江余夫妇身上,否则怕是一时半会儿寻不着他了。
“先生昨日道是故人有难,便与父亲告辞,回兰陵去了。”
“什么?”筑子遥一时语塞,看来当真还是他高估了南宫御,这师兄弟之间的默契其实也不过如此。
筑子遥稍加思索,便向卓云要了一匹马,日夜兼程地往兰陵赶去。
墨烬斋。
即便作为主人的江易桁离开饶久,可这个富有诗情画意的茶馆依旧热闹未消。
此刻已是临近黄昏,筑子遥远远瞧见姬汝颜,心道他二人当真可谓“形影不离”。
只见姬汝颜几句话与客人道别,转眸看到筑子遥,正向这边走来,微微轻笑:“筑兄,许久不见。”
“边疆之战还得多谢姬兄相助,否则在下可是小命难保。”
“吾不过游山玩水之时巧遇罢了,故人一场,自然不可不顾。”姬汝颜淡淡一笑。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不久前便在地府听到过,倏尔筑子遥感到心头好一阵难受。
姬汝颜见状,关切询问:“筑兄可是身子不适?”
“有一人,他为救我落入妖魔手中,如今生死未卜江兄呢?现在唯有江兄可以救他。”
姬汝颜会心一笑,看着甚是叫人安心,他道:“江兄近日回来便是为了此事,原来那人也是筑兄的朋友。”
说罢便来到江易桁房中,瞧江易桁正摆弄着些什么,出声道:“江兄?”
姬汝颜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搅他。
“还请二位为我护法,清香燃尽之前容不得外人打搅,倘若香火殆尽,江某还未归来,便不必再等,讨伐昏君的大事便交由二位了。”闻言,江易桁点燃一柱清香,天书为之开启一条通道,是通往冥界的。
筑子遥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想要阻止江易桁,他却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方才说的一番话,倒像极了遗言。
“天命难违,江兄身负重任,绝不会丧命于此,筑兄无须过多挂念。”姬汝颜面色微微一变,仅那一瞬间又化作淡然,似是看透世事更迭。
筑子遥一愣,江易桁日后是要扶持卓氏父子打下大凌江山的,享年一百余岁,着实不会死于眼下。可于这些事情,姬汝颜根本不该晓得,但愿只是自己多疑罢了,筑子遥如是以为。
冥界。
南宫御终究还是一介凡人,自当不会是天煞的对手。
一身白衣翩翩早已被鲜血染尽,却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痛苦,天煞仿若恨透了对方,看到这般淡然无味的他,猩红的眸子愈加愤怒,拎起南宫御衣襟,吼道:“你就不该存在于世!”
南宫御的嘴角始终勾勒着那抹不曾变化的完美弧度,眼神之幽深,望不见其波澜。良久,才缓缓启口:“她是你命中克星,你不加避讳便罢,甚至几次三番要将她留在身侧,这般下去,总是有朝一日你会因她而死。”
天煞直直凝视着他无谓的眸子,最终化作一道能将人粉碎的冰冷,嘲讽道:“难源的得意门生,也不过如此。”
“是吗?师兄。”
天煞眸底猩红一暗,瞳孔微微张扬,似是透过他看到了三千年前的朝朝暮暮,眼中划过一道无可言喻的苦涩,却也仅是转瞬即逝。突然大笑,“你是如何知道的?”
“恰是猜对罢了。”发丝垂下,拂过脸颊,即便是一身血衣,却始终掩盖不住他那模糊了性别的绝世美颜,轻轻一笑甚是好看,就连身为男子的天煞都有那么一丝迟疑。
天书散发的光芒在冥界十分晃眼,吓得鬼怪们纷纷避让逃窜,天煞眸子一眯,竟是那个人来了,便放下南宫御循身消失。
后者淡淡然,但身子终究还是经不住这般折磨,晕厥过去。
江易桁来时便早没了天煞半个影子,轻手扶起南宫御。
墨烬斋中,清香已然烧去大半,入夜的风带着几丝凉意,筑子遥将窗合上,却瞧见一道光芒冲入房中,正是天书,伴随的还有江易桁和南宫御。
“南”筑子遥来不及难过,便助江易桁将南宫御扶到床边,转头急切询问其状况:“江兄,他如何?”
江易桁抬手为之把脉,“伤师弟之人道行高深,我等远不及,不过好是方才时运姣好,去时只有师弟一人我已为他止血,只是”
“只是什么?”
江易桁轻轻叹气,“他一个活人在冥界待了许久,阳气大肆消退,身上也沾了不少阴气,恐是此番生死堪忧。”
那枉杀无辜性命之人,那一剑结束岚葭之人,那司命口中危害六界之人,现如今却为他孤身闯冥界,不惜丢了自己小命也要护他周全。
南宫御,你到底是如何一人?当真愈来叫人看不懂了。
筑子遥几次欲言又止,若大石压心,说不出一句话来。
倏尔想起天庭古籍中提到过的神物隐莲,它藏匿于冰雪覆盖的天山之顶,是滋阴补阳的绝佳之物。
可惜天山一带路途凶险,鬼怪泛滥,历来进去的人便再没出来过。眼下却实在无计可施了,总不见得就这么干等着南宫御醒来亦或者死去罢。
“我去取隐莲。”筑子遥望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美人”,轻声道,“他是为我成这样的。”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