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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如个十七八岁少年一般嬉笑一声,“前面有家客栈,不如你我到那儿说话。”
筑子遥半愣颔首,方才竟有一瞬的错觉,仿若见到了某位故人。
正如那日偶遇江易桁般坐在了同一个位子上,道人强装深沉,闭眸道:“贫道算出,公子其实并非凡俗之人,可惜命里无缘红颜,年少命薄,却又不失为一桩奇遇,被妖孽缠身,乃前缘未了,公子莫慌。”
筑子遥寄予审视的目光,转而化作一抹淡笑,提起茶壶递到道人面前,却又倏尔倒入自己杯中,将茶水倾尽,放至原位,谓然:“道长当真神机妙算。”
道人略显窘迫,轻咳几声,几欲张口,孰知筑子遥又唤了一声:“司命。”
第48章 一蛊情种深()
道人怔住,转而干咳几声,无奈道:“成美是如何识破的?”
“司命,究竟是你傻还是你觉着我傻?”筑子遥冷哼一声,暗自窃喜,原来方才果非错觉。
司命拿着茶杯的手不慎一抖,茶水撒漏,轻咳:“既然成美已经看破,那我也便不再兜圈。成美可还记得那替常腓看病,宣称筑塔除妖的江湖术士?”
筑子遥颔首,只是诧异司命为何会晓得。
只见对方窘迫,道:“吾自当时刻注意着凡间情况不是,哈”
“那你倒是发现了甚?”
“传达江余命令,散布修筑镇妖塔一事的道人已经死了。江余不似朔逃,他行事果断狠辣,哪怕是对自己的手下,知道太多也不得留活口。”司命眉间微蹙,此番病愈回来,仿若有了饶多心事,总这般闷闷不乐,筑子遥心下疑虑,却欲言又止。
司命望向窗外那将军府的门匾之上,“若是按着原本的路走,此番宋怡已经‘死于非命’,成美你可知宋怡为何会突染重病?”
“重病?不是风寒么?莫非”筑子遥愣是一个不慎,打翻了茶杯。
周遭数对眼睛正盯着他们,司命轻咳一声,扯出个笑容来,四下安抚:“无碍无碍,贫道这朋友听闻喜讯激动了些许,有扰在座诸位,当真歉疚,贫道便在此替人道声歉,莫怪莫怪。”
如此,他二人又变回了方才的僻静。
司命压低喉咙,面容甚是凝重,“诛仙台上天帝有一事并未说尽,想必成美多半也该已经猜到其实,宋怡是死在了江余手里,所谓风寒,不过是昔日他为她下的情蛊,如今蛊毒深入骨髓,若非我前些时候适时赶到,恐怕宋怡早已死于非命。”
算算这日子,也正是在姑苏滞留之时,此番好是有司命在,否则凡间这趟算是白来了。
“一个早已没落的前燕朝,当真值得他耗尽一生投入其中么?”筑子遥着实不能够理解,世事变迁,前燕的辉煌已是百年前的事情,江余等后人又何必苦苦去守护这虚幻的帝国。
“或许,前燕于他而言意义非凡,哪怕连他自己都不曾明了呵,真是个傻子啊。”司命叹息摇头,嘴角却微微勾勒着一抹苦笑。
“司命,朔逃与我一样,也曾是凡胎肉体罢?”
司命凝视了筑子遥好一会儿,才用着掩饰般的语调,说道:“是啊,成美怎会突然这么问?”
“朔逃他是如何成仙的?”
“朔逃在凡间功成名就,战死沙场,是吾在天庭面前提了几句,天帝认其为才人,故得仙资。”
“原来如此。那,司命与朔逃之间可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意?”筑子遥眸子一转,似有一道审视的光芒射出,挺了挺身板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赋予其身。
司命忙避开眼,贝齿微咬着下唇,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怎会”
“咳咳,我等还是好生论论宋怡、江余二人罢。”司命窘得面脸通红,倘若筑子遥再度深问下去,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筑子遥并非胡搅蛮缠之人,司命既然不想说便定然有他的理由,他又何必苦苦逼问,他是明眼人,怎能看不出司命心意。
轻声叹息一口气,便由他附和道:“既然江余已经起了杀意,再任由他二人随心发展下去,宋怡之死是迟早之事,一切不过时间问题罢了。是以,我以为我二人不可再以旁观者的姿态袖手,是时候该插入其中。”
司命稍稍发呆,被筑子遥尖锐的目光拉回,直直点头喊答应。
将军府。
密室的四壁由麻石砌成,密不透风,油灯里的火苗泛着微弱的光亮,女子双眸禁闭,安详地躺在冰棺之上,仿佛睡美人永远不会醒来。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窒息的浑厚声音,男子双手负在背后,面无表情,如鬼魅降临,走到女子面前。
掀开桌上的红布,皿具之中鲜血淋漓,蛊虫残余依稀可见,唯有一只毒蝎存活到最后,男子将之磨成药粉。
他盯着皿具微微一愣,终究还是选择了走到女子身旁,缓缓坐下,一勺一勺喂她吃下,口中呢喃:“一根棍一寸长,二厢情二滋长。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连。天会老人不老,一见迷心跟到老。”
一根棍一寸长,二厢情二滋长。
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连。
天会老人不老,一见迷心跟到老。
一见迷心跟、到、老
女子紧闭的美眸微微蠕动,面露痛苦,男子仿若不为所动,从容起身,横腰将之抱起,随之步伐离开,石门缓缓关上,唯有一副美人图不曾改变。
女子睁开眼,双目空洞,犹如死灰般望不见丝毫生气。
“娘子,我是谁?”江余低声询问。
“你是我的毕生挚爱相公奴家只爱你啊只爱你”宋怡倚入江余怀中,病态殃殃,口中却只会这一句。
逐渐地,她再次闭上了双眸。
江余常年练剑,手上早已长满褶子,微微抚摸过她的脸颊,便起身凝望那画中美人。
“求神女庇佑我燕早日光复,如此我方可安心带她皈依,正如她愿,粗茶淡饭又有何不可”
“皇子,你已是我大燕仅剩的唯一一位皇子了,百年来的心血,如今都交到了您的手里。老臣知道皇子自幼背负重大,可这是您身为皇子的责任,皇子可万万不可像始祖帝那般贪恋美色而误了家国大事啊!”老管家不知从何而来,仿若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正训斥告诫小辈。
江余面色很是不好看,仿佛厌恶,不耐其烦道:“皇叔,你说的我都懂,儿女情长不过是我等光复大燕的棋子,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无须皇叔几次三番提醒。”
“那便最好,至于这女子,老臣想是留不得”
“够了!”江余怒目之,眼神中暴露出无限红血丝,仿佛就要吃了人一般,“皇叔倘若无事便可出去了。”
第49章 天下痴心人()
江余为情所困,不知究竟是那缥缈的家国大义重要,还是眼前被他控制的美人更胜一筹,却不曾发现屋上看戏般的二人。
“看是他也并非那般绝情,既然如此,想必我等下手也会方便些。”筑子遥露出一抹略带轻松的笑容。。
司命眸光黯淡,仿若苦笑一声,轻道:“可不是”目光却直直盯着那副美人图,笑意无法遮掩,筑子遥顺着司命的视线望过去,细细一看,愣是吓了好半晌。
“成美,望你能够忘记今日所见。它寓意颇深,却在这世上留不得,我不忍下手,待回天庭之时,还有劳你毁了它”司命紫衣微拂,眸底深意凛然,是有多少诉不尽的苦楚和无奈。
在天庭时,筑子遥也未曾察觉司命与朔逃之间非比寻常的情意,可放在了今时今日,纵使他有千万般不肯相信,却又无法真正说服自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筑子遥微微颔首,拍了拍司命肩头,安抚道:“此番你怕是不便现身,我”司命否决,“无碍,本是我二人之过错,又怎可让你一人承担。”
既是司命都这般说了,筑子遥也不好再加阻拦,不然便是他矫情了,无奈只得随他去。
届时,床榻上的病美人微微睁开眼,咳嗽不断,江余赶忙走到她的身侧扶起,“娘子感觉如何?”
“相公,方才我做了个梦你猜,我梦到什么了?”宋怡嘴唇微微发黑,面色惨白得直是叫人心疼。
江余双手不自觉一颤,“什么?”
“我呀梦见了好多孩儿在门前嬉闹我与相公两鬓斑白,麻布素衣,过着粗茶淡饭、男耕女织的平淡日子咳咳咳,那样真好相公,你说,我们能够过上那样的日子吗?咳咳咳”宋怡眼睛泛着泪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