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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樾方才并未阻拦杜蘅抢去弓箭手的弓箭,他明白,那小将士死在她面前,令她心中满是愤懑,若是不让她发泄出来,只怕会积郁成疾。
然卸了力道,杜蘅的手还是在有些痉挛地颤抖着,眼见着是被拉伤了,但她整个人像是恍若不觉,只紧紧地盯着城楼下的三人。
那三人终于是扛不住这城楼上弓箭之势,只得逃窜而去。
景樾叹了口气,挥手叫来大夫,要给杜蘅诊断手的伤势,杜蘅并未言语,只任由大夫包扎她的手臂。
“你怎的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他张了张嘴,想说逝者已逝,却也是说不出话来。
城楼一战结束之后,一共擒获了会冲贼子两名,其中一名为会冲王子,另一名为杜蘅射中胸口之人,另外两人趁乱逃离。
杜蘅的手被大夫诊治为肌肉拉伤,需要休养半个月以上,景樾捧着她的手心疼了半天,杜蘅倒是没什么表情。
之后,杜蘅走到地牢去探望这两人。会冲王子的肩膀已被包扎了起来,另一名却仍然带着胸口上的箭,奄奄一息的模样。
会冲王子一见杜蘅走进了地牢,嘴里便不清不楚地乱骂起来。
“贱/人!毒妇!臭娘们!你不得好死!¥%#¥”杜蘅并没有在意他嘴里的脏话,只缓缓走近了两人。此时的她因为手臂拉伤的缘故,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眸中已恢复了昔日神采。
“这一箭,是还给你的。”她恨恨地瞪着双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冲上前一把扯出了他胸口的箭。
她这一番动作令景樾眼色一紧,盯着她受伤的手臂,看着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啊!!”这般锥心的疼痛终于让那一声不吭的男子痛呼出声。
杜蘅静静地望着他满脸痛苦之色,许久之后,才淡淡道:“大夫,给他包扎,不要叫他死了。”
说完之后,她全程都未理会那会冲王子,又慢慢地走出了地牢。
站在她身旁的景樾数次有话想说,见她脸上毫无表情,又给咽了下去。
“他叫什么。”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杜蘅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问道。
景樾却听懂了她的问题。
“常黎,他叫常黎。”
“殿下,能否厚葬了他,并追加体恤金给他的家人。”杜蘅语气诚恳地问道。
她这般的恳切模样,景樾怎么会拒绝,更何况是这样理所应当的要求。
“这是当然的。你你不用同我这样客气的。”
“这怎么行,殿下就是殿下,怎么可以尊卑不分。接下来的局面,杜蘅还需进一步理一理,请恕杜蘅先行告退。”淡淡地说完这一句,行了个礼后,杜蘅便先行离开了。
景樾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之后,景樾听从杜蘅的话,重新拔营,在常山上扎下营来,重新布置兵阵,还真狙击了由常山而来的会冲大部队。
占据了常山这个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转眼杜蘅拿下了两场大胜。
杜蘅这两场大胜一拿,这大祁的云林军,上上下下的将士们都对杜蘅是心服口服。
不过杜蘅自常黎死在她面前之后,脸上的笑容便少了许多,这令她威严更甚。
杜蘅带领着军队一路推进,捷报是一层一层地递上了皇帝的几案上,引得皇帝最近笑逐颜开,连叫了几声好。
而那会冲本想利用原来攻破衢州的阵法来对抗杜蘅,却被杜蘅敏锐发现,他们只知阵法,却不知因地制宜,很快便想出了应对之法,令会冲节节败退,最终只得退守回了衢州。
一想到他们曾经冲进衢州地界,对衢州百姓烧杀抢掠,又想起他们曾口吐狂言杀死常黎,杜蘅的心中便恨意滔天。
如今小半年已过去了,他们以少胜多拿下的战役愈发多了,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致称赞。
此时此刻,只剩下衢州未曾夺回。
衢州这场战争,势在必行!
第24章 023.议和()
衢州周围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不然也不会选来作为边疆要塞之地;然而此时衢州这等天然屏障;却成为了妨碍杜蘅一行的阻碍了。
毕竟衢州位于高地;周围又是峡谷,出入之道都极为狭窄,无论是要入衢州;还是出衢州;都只有一条小小的羊肠小道;若是两侧有弓箭手埋伏;前方又被人围堵;他们进了这峡谷;可就是瓮中捉鳖了。
这般看来,便是难以前行了。
景樾帐中。
杜蘅与景樾两人正在商议怎么突破衢州这天然地势,突然得人来报;会冲送来了求和信。
杜蘅拆开了信,只见那信中写着;会冲愿意以衢州与王子相换,还愿意退回会冲境内;愿与大祁永世修好,答应永不再犯大祁。还言明了,若是大祁赏脸;派使者出使;他们愿在衢州设宴款待;具体事宜再行商议。
看完信后,杜蘅与景樾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里却是都有些不太相信。
当时他们以会冲王子为人质,会冲可并没有提出要用自己占领的州县来交换会冲王子的意思,当时他们负隅顽抗,即便有杜蘅运筹帷幄在后,云林军中还是损失了不少将士。
若不是靠着杜蘅的计谋步步为营,一步步夺回失地,才会令会冲节节败退,难以对抗。
而事到如今,却说王子是他会冲王上疼爱的儿子,现在就愿用衢州交换,甚至还说愿意退回会冲,与大祁交好,永不再进犯大祁。
怎么看,都不过是缓兵之计。
“殿下,你怎么看。”杜蘅指了指那信。
“区区竖子,不以为信!”随着这半年征战,景樾切身体会到了会冲的狡诈之处,人也越发老练了,从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已成长为一眼能洞悉世事的成熟将领。
杜蘅也点了点头:“我的意见和殿下一样。不过,杜蘅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
“你是说,将计就计?”杜蘅只模糊地一提,景樾便立刻明晰了她的想法。
见杜蘅点了点头,两人就这封信讨论了一番。
虽然觉得会冲并不可信,然而他们现在正好陷入到一个瓶颈中。若是对方想要使诈,他们也正好将计就计。
在拍板定下之后此事,杜蘅主动提出:“就由我来出使衢州吧。”
“不行!”景樾第一时间就提出了反对。
杜蘅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但她却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那边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我是始作俑者,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我藏不住愤怒的感情。有些东西越是掩藏越是欲盖弥彰,我若是去的话,正能看清楚他们的真意。”
“但他们对你已又了戒备,只怕你要套出话来只会更加困难。”景樾皱眉看着她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赞同你去。”
“放心吧殿下,我既去了,便定会有所收获。”杜蘅说。
景樾想说他担心她,并不只是因为觉得她会做不到。
然而她若是决定了的事情,便会难以改变。
杜蘅因为来信的事情,只身一人前去衢州商谈议和一事。景樾送她出了营帐,想送到她城楼前,却被杜蘅拒绝了。
“殿下,您不能去。若是您去了,被他们盯上,那可就糟糕了。您千金之躯,若是您有所损伤,那我们才真的输了。”毕竟那段峡谷可是太好作下埋伏了。
杜蘅告别了景樾,只身一人穿过了那道狭窄的峡谷,远远地只见衢州城门缓缓为她而开。
她缓步而入,面上丝毫不见任何惧怕。
有人已在城门口等候了。
来迎接她的是个长相陌生的年轻人,长得倒是俊秀,见杜蘅来了,拱手朝她行了一礼。
“姑娘不亏是女中豪杰。任某佩服。”
“先生谬赞,是先生引杜蘅前去宴会吗?”杜蘅也朝他回了一礼。
“在下任荪,杜小姐叫我任荪即可。”
在任荪的带领下,杜蘅很快就登上了衢州最着名的迎风阁,去面见这会冲的王上。
迎风阁内,王上端坐首位。
这会冲的王上与王子的长相倒有五分相似,只不过看上去样子更老些,而且城府更深。毕竟那会冲王子少年意气,而这位的周身气度可完全不同。
“想不到大祁来使竟是个女子。”那王上站起身来,大刀阔斧地走到门口,亲自迎了杜蘅入座。杜蘅微笑颔首,神色微敛。
随在这位王上身后半步,杜蘅一路前行一路注意观察。除了当时在城楼下逼退的二人也在场,其他在场人士无一不是会冲的强将良兵,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