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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云右手轻轻抬起,阻止了大漠屠手的冲动,缓缓的道:“前辈,在下情非得已,尚请海涵,而在下等虽则人多,却并未妄用群殴车轮之战,乃是堂堂正正的以一对一,在江湖规矩,武林道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唯一要怪的,便是怪大洪山蛮横过甚,却又功力不济!”
南山一儒气得全身乱颤,却又有心无力,他竭力使自己平静,语意不善的道:“楚云,老夫与你往昔的一段交情自此忖诸流水,永勿再提,以后见面之日即是老夫湔雪今昨血耻之时,大洪山与你誓不罢休。”
楚云慨然长笑道:“前辈,在下全接了,不论前辈日后对在下如何报复,在下于可能范围之内,却绝不侵犯前辈一毫一发,不过,大洪山诸人又当别论。”
南山一儒愤怒的道:“巧言令色,伪君子!”
楚云又用目光阻止了手下各人再次的冲动,尔雅的道:“各为其主,各有其志,前辈虽冤枉在下,在下却于寸心之间,坦然无疚。”
语声微顿,楚云又道:“现在,前辈且去,自然,掌大舵主亦可偕行。”
南山一儒不再说话,铁青着脸过去扶着一竿叟掌凌,又回头向每个人狠狠的盯了一眼,恨恨地与掌凌相偕而去。
五岳一剑摇头道:“今昨之间,灰旗队全部瓦解于此,莽狼会大势已去,连大洪山也损失惨重,拼战之激烈实属空前少有,楚兄,老实说,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大小阵仗亦见得不少,然而如今昨鲜血未干,又马不停蹄的大血战,尚是首次遇到,虽然宏壮威盛,却也未免过于惨烈凄凉
楚云深沉的颔首道:“班兄所言极是,然而,除了以杀止杀的手段,尚有什么办法能使这些嚣张之辈稍有敛束呢?老实说,若你不要他流血,而他便会使你流血,人,是最有灵性的动物,是最知道生命可贵的动物,可是最残酷的是人,最阴狠毒辣的也是人,班兄,你说,这人之生来,不就是一个难以解释的矛盾么?”
五岳一剑仰首忖思,默默无言。
半晌。
他忽道:“罢了,楚兄,让吾等日后再谈此事,现在,倒是这遍地的尸体血迹该如何整理清除才是正题。”
说到这里,五岳一剑又若有所思的道:“奇了,吾等自昨夜打到现在,声响何等剧烈,再加上火烧烟起,更是触目,怎的大辛城内之官府民众,却无一前来探查干涉呢?”
楚云一面令剑铃子龚宁前往掩埋死体,边微笑道:“班兄,说穿了亦不值一笑,六扇门的朋友中有几个是身具真才实学的?大多数都是花拳绣腿,一肚子草包,似吾等夜来之激战,如此明目张胆,他们亦知道必是来者不善,再大的地方,官府亦未必敢贸然前来干涉,何况这小小大辛城的几个平庸捕快?而一般百姓见此场面,避之唯恐不及,又怎敢前来自取其祸呢?”
五岳一剑哑然失笑,道:“在下几乎都将一般人比做武林中人那么胆豪气壮了。”
他又接着谕令手下四名庄友,在紫袍拐率领之下,前去协助剑铃子清理善后事宜,又一面问道:“严兄怎的不见?”
楚云只顾谈话,这时才发觉狐偃罗汉不在左近,他急忙转首四顾,狐偃罗汉那胖大的身影却自柳林外一钻而入,他人才二进来,便直着嗓子大喊:“奶奶的,杀了半天,肚皮倒唱起空城计来了,人是铁,饭是钢,光打架不吃饭如何使得?俺适才好不容易去买了十斤熟牛肉,三笼大包
说着,他两手捧着一大堆食物行近,满头大汗的放在地上。
狂鹰彭马这时才沉凝的一笑,稳重的道:“呵呵,严大当家自来狂傲不拘,却不想亦是粗条线,细作风呢。”
狐偃罗汉一面揩擦着汗水,一面用两指拈起一大块牛肉送入口中,含混不清的道:“岂敢,岂敢,这只是俺略微向各位表示一点诚意而已,反正他奶奶都是不花银子的
各人闻言之下,俱皆不由一怔,楚云却豁然大笑道:“严老哥啊严老哥,你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金雕盟……二、凤目如水 有意无情
二、凤目如水 有意无情
大柳坪外,那条清澈的小溪依然静静的流着,游鱼可数,安详而和平,好像根本就没有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干扰似的,更好似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在林外,一身黑衣飘拂的楚云卓然独立,剑铃子龚宁却肃立于侧,其他,一切都寂然无声,微风吹来,柳丝儿往来摇晃,轻桃而慵倦。
楚云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时分了,他沉声道:“龚宁,大辛城已不适宜再住下去,彭堂主与库环主已回去将留在五福客栈内的各人带来此处,五岳一剑班大侠到前面六十多里的‘黄山集’为吾等寻住暂处,林内的清理工作还要多久?”
龚宁恭身道:“适才已快完成,严大当家正在做最后巡视。”
说话中,狐偃罗汉已自林内出来,在小溪中用力洗手,惊得游动的鱼儿四散逃窜,他又使劲泼了一阵水,在身上擦了擦,喃喃自语道:“这些血腥味真难闻,已他娘的闻了快一天啦……”
楚云微微一笑,道:“老兄,过来歇歇吧,真是偏劳了。”
“唁哈!”狐偃罗汉笑道:“兄弟你客气个啥劲,倒是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是正经,奶奶的人又不是钢铁铸的,折磨了两天也不是味哩……”
忽然——
狐偃罗汉惊奇的用力呼缩着鼻子,嗤嗤有声的到处嗅闻,双目也四处溜寻起来。
楚云没有开口,却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向身前五丈远的一片杂草树丛之中,那片杂乱的野草矮树,却并没有什么碍眼的东西出现。
剑铃子龚宁亦有所戒备,身形微躬,背后剑柄上的金、银小铃微微一晃,却并未出声。
狐偃罗汉悄声道:“好香,这香味来得奇怪……好像,好像是女人身上发出来的呢,还有着那么一丝诱人的气息
楚云轻笑道:“阁下倒是老经验了。”
说话中,楚云已经仔细的分辨出这阵极为幽淡的香气,尚带着一丝儿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白兰花的味道。
于是——
楚云放高声音,淡淡的道:“假如你是大洪山的千金小姐黎姑娘,那么就请出来吧。”
狐偃罗汉与龚宁二人,俱皆睁大眼睛,注视着那堆杂草树丛,二人同是一个心理:要仔细看看这位以娇俏艳丽出名的大洪山总瓢把子的千金——也是日来血战的导火线因素之一!
半晌……
缓缓的,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衫的窈窕身影露了出来,一张似嗔似喜的俏丽面庞展现在各人眼前,尤其是,那双秋水也似,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儿。
剑铃子龚宁黝黑沉毅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仅看了两眼,便自肃身侧立不语。
狐偃罗汉可就不甘寂寞,低声道:“果然是这妮子,好个鬼灵精,俺这老狐狸也被你摆上一趟……不过,果然美艳秀丽,的是人间尤物……”
这时——
楚云眼帘半阖,似笑非笑的道:“黎姑娘,久违了,多日不见,姑娘却益增清丽,风韵不减。”
于是,凤目女黎嫱婀娜的自那丛杂树后行出,眨了眨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冷冷的道:“少给本姑娘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可曾遇到我爹爹派下来抓你的人么?”
楚云微笑道:“姑娘此言何意?在下并未顶撞姑娘,大洪山当家的怎会忽然遣人逮捕在下?而且,在下自问并未和令尊发生过冲突呀?”
凤目女黎嫱那秋水似的双眸,一直盯在楚云脸上,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美极了,也娇极了,而且,耐人寻味。
她自鼻孔中哼了一声,答非所问的道:“这些日子来,你都躲到哪儿去了?”
楚云尚未回答,一旁的剑铃子龚宁已嘿了一声,勃然动怒。
凤目女理也不理,仍然道:“哼,你那天装得倒很像,出手欺负人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便放你走了?我爹爹要见见你,看你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楚云淡淡的道:“假如在下不去呢?”
凤目女黎嫱忽然笑了起来,刁蛮的道:“只怕由不得你呢,你知道请你去的人是谁么?除了南山一儒杨叔叔以外,尚有白煞者詹叔叔,一竿叟掌叔叔及四紫龙等人,他们都是大洪山的好手,我知道你武功好,可也不见得能好过他们联手之力,尤其是詹叔叔。”
敢情风目女下山得晚,依照线索寻到这里,一切事情都已过去,她又与铩羽归去的白煞者、南山一儒、一竿叟等人错开了路途,是而不知道一场血战早已经结束,而在她心目中认为柱石的人物早已一败涂地了。
楚云却并不点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