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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毛衣一会儿再给她洗。
扯过毛巾,将手擦干净了,慕郗城一下楼,宁文静和闫霜就向他走过来。
他说,“没有大碍,你们别担心,还没有伤到筋脉,缝合了几针。”
“流那么多血,真是吓坏了我。”宁文静看着自己儿子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罢,宁文静对闫霜道,“下午,带我去附近超市,买几条鲤鱼,给囡囡煮了煲鱼汤。”
“好的宁夫人,鲤鱼汤对于愈合伤口再好不过了。”
“郗城,吃饭吧。”宁文静看着儿子,说,“忙了这么久,不饿?”
慕郗城摇摇头,对闫霜和宁文静说道,“你们吃。”
目光随之在室内扫视一周,看到室内已经收拾好,完全焕然一新的沙发套,在看果篮,他眼眸暗沉道,“闫霜姨,把水果刀收起来,放一支专削果皮的刮皮刀。”
“知道了,慕少爷,我就去换。”
“嗯。”
慕郗城应了一声打算上楼,人走到一半又重新折回来,提醒闫霜,“你和我妈一起用过了午餐,就热上吧,估计阿渔一会儿就醒过来,她醒了,我陪她吃午饭。”
闫霜怔了怔,心想:吃午饭,还要人陪着?
不明白慕郗城的意思,不过还是在和宁文静用过午餐后,照他说得热上了。
转眼间,慕郗城早已经上楼。
……
……
二楼,慕郗城的卧室。
回到浴室里,他脱了身上那件染了嘉渔血的衬衣,和她奶白色的开司米毛衣,一起放在温水池子里洗。
血色自水中融开,让他瞬间蹙了眉。
慕郗城从浴室的储藏柜里,找到香烟,含在嘴里后,直接用打火机点燃。
一边抽烟,一边给这孩子洗衣服,连带自己那件染了她鲜血的衣服。
慕郗城有些无奈,伤了她,到现在他还是在自责的情绪里缓不过来。
女孩儿奶白色的绒线毛衣,袖口和领口都有繁复的层层蕾丝,和他的一件冬季加厚黑衬衣在一起洗。
好在不褪色,放在一起洗也无妨。
抽着烟,慕郗城看着温水盥洗池内,大男人和小女孩儿的衣服,黑白配,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这么想着,原本自责的人,一张俊脸上浮起了笑意。
*
用过午餐后,闫霜就陪着宁文静特意到附近的超市去买鲤鱼去了。
因为市场很近,两人相伴而行,不一会儿就买好了回来。
正在一起说着话,商量着要怎么做这鱼汤在味道好。
闫霜进来客厅,接过宁文静手里的东西,再到餐厅,本想去将这些食材放进冰箱。
走着走着,却听见厨房似乎有人说话。
将厨房的帘子掀开,闫霜为眼前的一幕一怔。
看到已经睡醒了的嘉渔,被慕郗城抱到了厨房的料理台上。
惯用左手的嘉渔左手伤了,他正在喂她喝小姐喜欢的红豆糯米羹,一勺,一勺,颇有耐心。
闫霜这才回想起,中午慕少爷所说的陪小姐一起吃饭,是什么意思。
第227章 :怎么不好好照看女朋友?()
亲眼目睹客厅现在的惨状,尤其见嘉渔流血,慕郗城脸色骤然苍白。
那一刹的心惊胆战,连呼吸都比往常足足慢了半拍。
“咚!”地一声,他手里的墨水掉在地板上,绚烂乌黑的墨迹顺着客厅的地板大肆蔓延开,完全和他现在的脸色一样,越来越黑。
嘉渔掌心的伤口很深,滴答滴答地血流不止,怕不是普通的划伤那么简单。
看血在流,她倒是镇定,试图将掌心摊开,血肉翻出来,凭借自己多年学医的经验,她在看伤势。
无奈疼得厉害,她的冷汗顺着白洁的额际大颗大颗的滑落。
手臂也受影响,开始感到虚浮无力。
可,薄静秋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目睹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站在一旁,只剩脸色发白,彻彻底底被吓住了。
直到有人匆匆过来,一把将陈嘉渔抱起来,撞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嘉渔!”她脸色惨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给我让开!”
慕郗城抱着已经额际满是冷汗的嘉渔,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阴沉。
薄静秋刹那间脸色更是惨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
可她僵直地站在原地,看到被慕郗城抱在怀里的陈嘉渔,虽然因为疼痛紧紧蹙眉,可那苍白的唇,近似莞尔般微微向上勾勒着。
唇角似扬非扬,忽隐忽现,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惊。
薄静秋,怔住了。
慕郗城抱着嘉渔,只觉得满眼都是血红色,见不得她受伤,更何况是在家里让她伤了。
很严重,不是普通的划伤,她手上的鲜血顺着她白希的手腕向下流,落在她的白毛衣上,染红了衣角。
这么大的动静让宁文静和闫霜都从厨房里出来了,见到地上那把染血的刀,外加嘉渔点点落在毛衣上晕开的鲜血,闫霜吓得直喊,“天!”
宁文静蹙眉,直接对儿子道,“快,送去医院。”
客厅里,所有人都慌乱成一团,嘉渔苍白着脸,忍着疼出声和慕郗城说,“先到我卧室去,做简单处理,再去医院。”
慕郗城抱着嘉渔转身,直接向二楼走。
剩下的人,也只能干着急,委实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薄静秋,上门做客,完全成了这个场面里最尴尬的人。
二楼,卧室的门近似被人不耐烦地一脚踢开。
处理这种受伤很深的伤口,嘉渔依照往常的经验,强撑着疼痛,对慕郗城说道,“先找双氧水,冲洗一下伤口。”
将她搂抱着,让她坐在牀上。
慕郗城起身去帮她找医药箱,翻找到以后,又抱着她到浴室去,帮她用双氧水冲洗。
嘉渔摊开掌心的那一刹那,近似血肉模糊,这一刀刀锋向着她,刺入血肉里,伤的太深。
让她靠在他肩膀上,慕郗城冷着脸对她道,“乖,别看了。疼就咬我。”
被强制按在她怀里,嘉渔感觉到掌心伤口的刺痛,冷汗接连不断地向下掉,浸湿了他的肩膀。
终于将刀口冲洗完以后,嘉渔说,“上一点云南白药。”
她脸色苍白的说给他听,他照办,最后包裹了纱布以后,几乎片刻不停歇的,想要将她送到医院去。
宁文静见儿子下来,对他道,“郗城,让你吕叔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慕郗城一句话都没有说,连自己母亲都不没顾上搭理。
看着慕郗城的背影,宁文静有些无奈,她知道但凡他不说话沉默,儿子必然是生气了。
而且,情绪极为不好。
。。。。。。
。。。。。。
见此,薄静秋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待着,她说,“伯母,我跟去看看嘉渔的伤势。”
吕凯开车,见嘉渔染了血色的毛衣,感慨道,“小姐,伤这么重。”
不提还好,一提慕郗城脸色更差。
薄静秋要跟着一起去,没人阻止,慕郗城更没工夫想这些,只想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看看有没有伤到筋脉。
车内,一共有四个人。
吕叔开车,慕郗城抱着嘉渔坐在后面,上车后,就将车门‘砰’地一声甩上。
薄静秋只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内静谧,嘉渔靠在慕郗城的怀里,听得到他的心脏因为担忧似乎跳得很快。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已经将绷带快要染红的鲜血,急忙将左手藏在了背后,她说,“不疼。”
这话纯属骗人,失血这么多,脸色苍白成这样,不疼?
他眉宇皱着。
嘉渔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给他擦拭额际的冷汗,竟然比她因为疼痛流的都多。
“我不疼,你不用着急。”
“真的不疼,郗城哥,你别生气。”
薄静秋透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一时间觉得他们两相处的氛围更加怪异。
明明受伤的是嘉渔,可生气的确是慕郗城。
哪有让伤者,奉劝劝说他的?
她早就听说这位医学院的天才陈嘉渔,和慕郗城是一起长大的。
现在看样子,确实不假,关系要好的很,一个受伤,另一个担心的很。
这些她能理解,只是,唯独两人之间完全不像兄妹相处的模式,让薄静秋没由来的觉得担忧。
陈嘉渔受伤,这件事怪她太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