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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早收拾好和你一起。”张苻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张苻说完,就要拉着田仲去酒肆庆贺一下,田仲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去了。
到了酒肆的雅间后,田仲才发现张苻不仅叫了他,还叫了严彦王贤。
“严兄,王兄,好久不见。”田仲拱拱手。
严彦王贤现在差不多已经对田仲的身份视而不见了,也笑着回道:“田兄也来了,在翰林院忙不?”
“忙,天天被两群疯子折腾的头疼。”田仲随口说道。
严彦王贤还以为田仲开玩笑,也没当真。
四人落座后,张苻叫了桌酒菜。
酒过三巡后,严彦对张苻笑着说:“想不到张兄居然是咱们三个中最先接到吏部任令的。”
王贤也羡慕的说:“是啊,张兄运气就是好,殿试的时候正好进了二甲,不像为兄,只怕过些日子再想见几位就难了。”王贤殿试是三甲十一,外放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进翰林院,”张苻直到现在还兴奋的不行。
“张兄这次可算光宗耀祖了,不知张兄打算什么时候请假回乡祭祖?”严彦问道。
张苻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打算去翰林院报完道后就请假。”虽然有报喜的,家里肯定已经知道了,可张苻还是想快点回家,把这个喜事亲自告诉父母和妻儿。
“那张兄回家时可否帮我捎封家书,为兄离家久了,家里只怕有些惦记。”严彦说道。
王贤听了忙说:“帮我也捎一封。”
“小事一桩,包在张某身上。”张苻一听是这事,满口答应道。
田仲倒没有家书可捎,不过想到王家村那些人,也说道:“张兄要是回去,帮我也捎点东西回去。”
“田兄你也捎东西?”张苻诧异道。
“嗯,我打算捎些钱给王家村,给族学置办些祭田。”田仲说道。
张苻想起田仲在王家村呆过,笑道:“原来是王家村啊,行,东西给我,我帮你办妥。”
“不用这么麻烦,你把东西送到王家村里正家就行了,他们会做好。”田仲觉得里正一家做事还是蛮靠谱的。
张苻点点头,记下。
三人说完让张苻捎东西的事,就开始接着喝酒,正当四人喝的兴起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外面有人闹事?”张苻放下酒杯,好奇的说。
田仲指着张苻对严彦王贤笑道:“这家伙好奇心又上来了。”
严彦王贤也知道张苻那好看热闹的性子,不由摇摇头。
田仲几人本来以为外面的事很快就会平息,毕竟开门做生意的都以和为贵,哪怕真有纠纷,店家一般也会很快出面摆平,可没想到外面的吵闹声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连雅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杨凌,你欺人太甚!”一个少年气急败坏的吼道。
“欺人太甚?呵,郑槿,你以前做的了初一,现在还不许我做十五么!”叫杨凌的少年冷笑道。
“你!”
“你什么,你不会现在还以为我怕你吧,你当你还是当初的国舅爷!”
严彦听了几句,小声对三人说:“是前国舅爷郑槿。”
昔日郑太后和赵丞相翻脸后,郑太后就力排众议把自己的侄女接进了宫,第二年就被立为了皇后,而郑槿,正是皇后亲弟弟。
四人在雅间听了一会,才知道两人之所以起争执,是因为抢侍女。
原来当初杨凌身边有一个美貌手巧的侍女,杨凌甚是喜欢,就天天带在身边,结果不小心被郑槿看到了,郑槿就要去了,说是要,其实和抢没两样,当初郑槿势大,杨凌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忍了,结果今日两人不小心碰到了,杨凌想起了当初的事,顿时恨上心头,就当着郑槿的面抢了他的侍女。然后两人自然闹了起来。
“这还真是”严彦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摇摇头。
“在大庭广众之下闹成这样也不嫌丢人。”王贤也摇摇头。
张苻听的津津有味,问田仲:“田兄,你怎么看?”
“一个没种,一个败类。”田仲言简意赅的说道。
屋里其他三人顿时笑了。
张苻笑着说:“田兄这话说的精辟!”
三年前被抢,当时不敢吱声,等人家没落了才来讨说话撒气,看着好像讨回了面子,可不正是欺软怕硬的表现么!
“这杨凌是谁家的子弟?”田仲问道,能教出这样的子弟,想必家风也不好。
“好像是城西杨家?”严彦不大确定的说。
“城西,”田仲摸了摸下巴,好像是一些朝廷新贵的住处,“这家有人在朝中做官么?”
“好像有,但是官应该不大,不过他家倒是女儿在宫里,好像是个婕妤。”严彦想了想说。
田仲听了,摸着下巴看向外面。
那今天的事,可有意思了。
吓晕一个()
四人喝着酒;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不由有些喝不下去了。
“这两人怎么还没完了!”张苻皱眉道;虽然他爱看热闹;可不代表他愿意在这样的吵闹声中喝酒。
田仲严彦王贤也陆续放下酒杯;在这样嘈杂声下;确实什么喝酒的氛围都没了。
王贤站起来;走到雅间门口朝楼下大堂望了望,回来摇头道:“看来一时半会这两位是吵不完了。”
三人顿时没继续喝的兴致了,张苻甚至气道:“我好不容易做一次东;居然碰上这种事,真扫兴!”
说着,叫来外面候着的小二结了账。
结完帐后;四人从雅间出来;顺着楼梯下楼,打算穿过大堂出去。
楼下
杨凌和郑槿正吵的分外眼红。
“郑槿;你把你身边的侍女留下;再给本少爷亲自赔礼道歉;本少爷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回!”杨凌自觉其亲姐姐是圣上宠妃;郑家如今又失势;底气十足的说。
郑家虽失势,可郑槿却不怕杨家这样的暴发户;当下冷笑道:“赔礼道歉,我呸;当初那侍女明明是你为了讨好本少爷亲自送去的;现在居然反口说是本少爷逼的,呵呵,不就是看现在郑家失势了,想来落井下石么,可本少爷告诉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你杨家,想要本少爷道歉,休想!”
“你!”杨凌瞪着眼。
“至于本少爷的侍女,还不是你一个杀猪的孙子能用的起的。”郑槿轻蔑的说。
杨凌平日最恨别人提他爷爷是杀猪的,显得他出身不好,当下气的咬牙切齿道:“那也比你家是前朝旧臣好,你们这些前朝旧臣有什么可以自得的,指不定哪天陛下想起来就灭你满门了!”
“你!”这次轮到郑槿被戳到痛脚,他可是知道当初郑家和赵家那些旧怨,现在郑家如此低调,就是怕圣上秋后算账。
杨凌一看郑槿说不出话来,顿时得意起来,更是死抓着这点不放,说道:“我杨家是没你郑家显赫,可我杨家跟的是圣上,而你郑家,却是前朝余孽,你们这些余孽,不过是圣上懒得的计较,才让你们苟且偷生罢了。”
“杨凌,你说谁苟且偷生!”郑槿怒道,虽然他们确实怕圣上秋后算账,有些苟且偷生的想法,可被人这么当众说出来,郑槿还是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当然是你们这些前朝旧臣,前朝余孽!”杨凌大笑道。
“原来前朝旧臣都是前朝余孽啊!还真是头一次这么听说,长见识了。”一个人啪啪的鼓掌道。
“谁?”杨凌转头,就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下来,走了过来。
看着走过来的人,杨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来人口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他这伙的,不由把脸一扬,没好气的问道:“没看到本少爷正在和人算旧账么,你来插的什么嘴!”
来人在他面前一丈处站定,抱着胳膊说:“你们吵架,按理说田某确实不该插嘴,不过你辱骂前朝旧臣,田某却不能视而不见。”
“你是谁?”
“正是你口中的前朝旧臣。”
杨凌一听,顿时怪笑道,“哎吆,我当是谁,原来又是一个前朝‘余孽’,怎么,你想为他出头?”
“为他出头?”田仲转头看了郑槿一眼,顿时嗤笑了一下。
郑槿一哆嗦,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田仲。
杨凌却会错意,还以为被他说中了,矛头顿时转向了田仲,“早就听闻你们这些前朝旧臣贼心不死,常常私下联络,妄想意图不轨,今日一看,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