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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不起。”
“……那你怎么能肯定杀家父之人就是指使他贪没的人?”
旁边莫研听得不耐,恼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他若不是怕你爹爹把他牵连进去,何必杀你爹爹灭口。”
白盈玉轻咬樱唇,犹犹豫豫道:“方才展大人曾说,包大人年前便开始怀疑家父,那么家父之死也可能是包大人所为。”
此言一出,展昭和莫研同时大怒。
展昭怒的是她竟然会怀疑到包大人身上,包大人如何能作下此等卑劣的暗杀之事。
而莫研怒的是她竟然会笨到如此程度,包拯怎么可能傻到亲手断掉查案的线索,然后再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地想重新接回来。
两人目光扫过,几乎看得白盈玉打了个战。
展昭深吸口气,知道白盈玉深居绣阁,对官场上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解释道:“令尊三品大员,包大人便是要令尊伏法,也须过堂审讯,岂会暗中杀害于他。换而言之,令尊贪没罪证确凿,按大宋律法,罪可问斩。包大人若要令尊性命,何须多此一举。”
听了他这番话,白盈玉低头沉思:展昭分析得在情在理,由不得她不信,可她还记得白宝震临走之时对她的嘱咐……
良久,她才抬头道:“展大人说得虽有理,但终是片面之词。恕盈玉愚钝,一时无法决断。”
“确实够愚钝。”
莫研点头赞同,见展昭用制止的目光盯了她一眼,只好闭上嘴。
“展某明白,望小姐思量清楚。”展昭不急不缓道,“展某明日午后再来。”
“明日午后,不用这么麻烦吧。”莫研显然觉得他给的时间太久,插口道,“我可以坐在这里等到白小姐想明白。”
展昭没理她。
白盈玉本是觉得太短,但看看莫研,只好点点头。
“展某告辞。”
展昭示意莫研,后者无可奈何,跟着他下楼去。
“我的穴道!”白盈玉在他们身后喊道。
“我点得轻,过半个时辰就解了。”莫研头都懒得回。
刚出白府,莫研便停住脚步,不满道:“为何要等到明日午后,反正都让她发现了,索性翻个底朝天,把东西找出来不就行了吗?”
“若她能自愿把东西给我们,岂不更好。”展昭转头看她,忽柔声道,“你脸上还疼么?”
莫研被他看得一怔,挨打的半边脸顿觉得火烧般。
“很疼?”他又问。
她摇摇头。
“那就好。”
展昭微笑,她的另一边脸也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烫。
“你今夜莫回去,就盯在白府。”他接着道,“得防着白小姐,万一她没想明白,想转移东西,或想离家出走,我们也好知道。”
“……哦。”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两首最近常听的歌,一首是齐秦的老歌《直到世界末日》,很久了,还是这么有杀伤力;另一首是张杰的《征途》,偶不是星星,不过对这首歌很有感觉,曲和词都不错的说。
第二十九章
她怔了怔,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你去哪里?”
“我还有个地方得去。”
展昭微微一笑,与她作别,眨眼功夫,人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莫研尚在原地发呆,半晌才发觉展昭说了等于没说,她很是气恼地瞪了一眼黑暗中他消失的方向,又甩了甩头,想把脑中展昭微笑的模样甩掉。
展昭离开白府,一路疾行,直奔寒山寺而去。
江南贪没牵扯甚大,这是包大人事先便预料到的。展昭深知眼下最大的阻碍并非帐册,而是受皇上所托而来的宁晋。
皇上为了面子,想遮掩此事,这是勿庸置疑的。但若为了皇上一己之私,而使江南贪没案无法彻查,包大人前功尽弃且不提,又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一个小小织造府贪没银两便如此惊人,这是展昭先前所未料到的。他下意识地攥紧手中巨阙,无论如何,他也要赌一次:自己与宁晋相处虽不多,但知他也是性情中人,现下只盼他能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再存心包庇。
“展昭求见宁王。”
虽然夜已过半,展昭却规规矩矩地循礼敲开山门,请小沙弥代为通传。
莫约一盏茶功夫,吴子楚出来将他迎进去。
厢房中,宁晋披着外袍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神清眸亮的展昭,无可奈何得想:猫就是猫,夜里都不用睡觉。
“展昭冒昧,打扰王爷休息。”
“现在什么时辰?”宁晋歪头问吴子楚。
吴子楚垂肩:“丑时刚过。”
正是睡得香的时候啊,宁晋懊恼地挠挠头,斜眼看展昭:“你还真会挑时辰,到底有什么事非得把大半夜的把我吵醒?”
展昭解下身后的包袱,放到桌上,摊开来,一本厚厚的帐册静静地躺在其中。
“这是展某从白府拿出来的帐册。”
随便瞥了一眼,宁晋的眼底丝毫不见惊奇:“假的吧?”
展昭点头。
宁晋与吴子楚交换下眼神:“我早就知道,若是真的,你又怎么会带来这里。”
展昭神色不变:“假帐未必就不值一看,展某今夜就从这本假帐中受教匪浅。”
“哦?”
“展某请教过本地商户,这本帐上虚报的银两数额已超过百万。”
宁晋闻言不语,手指在桌面轻扣了几下,才淡淡笑道:“白宝震的胃口倒不小。”
“加上每年商户孝敬的银两,再加上层层盘剥,一个织造府一年里便将近盘剥五百万两。”展昭紧盯着他,继续缓缓道来。
“……”
宁晋抬眼,故作轻松道:“展昭,想唬本王么?”
展昭静静而立,目光如水,波澜不惊。
两人对视良久,宁晋终于长叹口气,败下阵来,勉强笑道:“好吧,我知道你展昭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顽笑。”
“王爷明鉴。”展昭淡道。
宁晋拿他没办法,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肚子火气没处发,顺手拿了桌上的帐册翻了翻,干脆朝门扔了出去。
帐册颇重,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得直晃。
吴子楚小心翼翼地蹑过去,将帐册拣起来,瞧了瞧宁晋的脸色,不敢再放回桌上,只得拿在手中。
“你还拣,你还拣……这种破玩意你还拣它作什么!”宁晋气道。
吴子楚立在一旁陪着笑,他总不能把刚拣起来的帐册再扔回去。
展昭抿唇不语,他知道宁晋是有气没处使,这正合他意。他只怕宁晋不发火,却不怕宁晋发火,哪怕这火气是撒在他身上也愿意。
“子楚,你说!”宁晋没头没脑道,“你说怎么办?”
“王爷……”吴子楚自然不能替他作出决定,只好接着陪笑。
“我知道,你早就看不惯这破差事。”宁晋瞪他一眼,很想从榻上下来踹他几脚出气,思及光着脚不雅,转而在榻上唉声叹气:“我早就和皇兄说,没必要这么护着他,皇兄就是不听,说不过就是没见过世面,一时糊涂,也不是什么大错。……光一个织造府就将近五百万两,加上其他林林总总,要有这些银子,十个辽国也打下来。”
吴子楚连连点头:“王爷说得是。”
“我早就说不想接这破差事。”宁晋接着抱怨,“我早先想顶多也就是贪点、再拉拢拉拢人,别闹得太过就行了,可也没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早知如此,当初皇兄说的时候我就该一口回绝……”
“王爷现在停手也不迟。”一直在旁默默而立的展昭突然打断他的话,开口道。
宁晋怔住,斜眼看他:“你这句话憋到现在才说,不难受么?”
“王爷自会以社稷为重,是展昭多言。”展昭神色温和。
“哼!在这儿等着我呢。”宁晋冷笑,“子楚,你瞧瞧,上回我还说他话不多。看来这话不多的人说起话来,一句一句的,能砸死人。”
吴子楚继续附和:“王爷说得是。”
听他说这话,宁晋的表情象吃了苍蝇一样,恼道:“子楚,你存心恶心我,是不是?”
“卑职不敢。”
吴子楚陪着笑,脸上宽容的神情倒有几分象是在对待被宠溺孩子一般。他知道宁晋向来是这脾气,总得找个人撒气,发过火就没事了。
宁晋拿他没辙,又看看了展昭,挑眉道:“你是要本王抗旨?”
“展昭不敢。展昭只是希望王爷能多为百姓着想。”展昭垂目恭敬道,“相信皇上定会体恤王爷之难。”
“他体不体恤的,这是后话了。”
宁晋随意摆摆手,侧头想了半日,方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本王心中有数,你且去吧。这本帐册就放在这里,横竖不是真的,你们拿着也没用,让本王细看看。”
此行目的已达到,展昭颔首,略一拱手,就欲退出。
“对了,”宁晋叫住他,脸上似笑非笑,“今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