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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落在婆子怀里的那婴孩身上。
乔妈妈微微一笑,如今赵氏已经死了,自然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赵家也不会有什么反驳。
乔妈妈道:“那休书写得清清楚楚,我们老爷倒是说过,孩子最无辜,可是老爷身下还没有长子长女,这些事就更加大意不得,万一出了差错,老爷要怎么去面对明家先祖。”
所谓的差错就是说,芸娘肚子里的并非明家骨肉。
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
乔妈妈说完向棺材望去,阿弥陀佛,赵氏泉下有灵千万不要来找她,她也是奉命行事。
赵家下人脸色铁青,他们明明收到消息说,只要收敛姑奶奶的尸身,孩子明家会带走,却没想到明家推了个干净。
“姑奶奶啊,”赵家下人顿时哭起来,“您真是死的冤枉,明家竟然连孩子都不肯认了,早知今日,您拼着命将孩子生下来做什么?还不如……”还不如和你一起死了干净。
不知道那婴孩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婆子皱起眉头:“闹够了快将棺材和孩子抱走,这里是养济院,不是京中达官贵人府邸上的戏台。”
赵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道:“这可怜的孩子……”
乔妈妈清了清嗓子:“再怎么说,这孩子是赵氏所生,大家都亲眼所见,不管如何,这孩子都有你们赵家的骨血,让你们赵家带回去情有可原,我们老爷已经说了,不能接这孩子回去。”
是的,绝不能带着孩子回去。
“你们答应我的。”
幽幽的声音忽然传来。
乔妈妈本不想理睬,却发现对面的赵家人瞪圆了眼睛,一脸见了鬼似的神情。
就连养济院的粗使婆子也张大了嘴,全都向她身后看去。
乔妈妈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你们答应我的,只要我死了,就会将孩子接回去,如今我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要孩子。”
这是赵氏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却像冰锥般,径直刺入了她的身体。
乔妈妈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
“诈尸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乔妈妈转过头看了一眼棺材,只见那赵氏芸娘已经从棺木中坐起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其中满是怨恨,头顶那炉为死人燃起的草香,正烧的热烈。
乔妈妈想要逃走,双腿却不听使唤,牙齿不停地打着哆嗦:“大……大太太……不……不是我……是……老爷……老爷……这样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我。”
芸娘脸上露出一抹冷意:“你们说,只要我死了,这孩子还是明家人,是明家正室所出的嫡女,原来你们是骗我。”
芸娘说着扶住了棺木,想要从中站起来,却挣扎了几下没能起身,显得更加的诡异。
乔妈妈终于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赵家下人也是魂飞魄散,都想要跑,却被旁边的婆子死死地按住。
一阵冷风吹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你们只是要逼我死,我死了明从信就能再娶,我死了,所有的罪名就都会压在我的头上,明从信还是一个品性兼备,博学多才的儒士。”
芸娘豁然笑起来:“曾几何时我也这样以为,直到嫁给他之后,我才知道,他……”
“就是个畜生。”
“他是个畜生,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芸娘声嘶力竭地叫喊,让所有人愣在那里。
“不但对我动辄打骂,他还收受银钱,帮人舞弊,你们都知道吗?”
“今年南榜的关节在于‘辨’字,只要有‘颇疑不论’,‘伫观详辨’等字皆中选。没有这样的字,就在誊录官誊录试卷的时候,故意涂抹原卷,任其落榜。”
芸娘咬牙切齿,眼睛中一片血红:“这就是你们嘴里的正人君子。”
芸娘说完看向乔妈妈:“你说是不是?我到底有没有打骂老太太,有没有与旁人私通,你说……”
乔妈妈看着赵氏那如同厉鬼般的脸,赵氏那张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要将她连皮带骨的吞下去,她哪里再敢说假话,整个人抖成一团哀嚎:“没有……没有……都没有。”
“我是被冤枉的,”芸娘目光挪向明家下人,“你们听到没有?我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你们不闻不问,任由明家折辱我,为什么我流落到如此的地步,你们都不肯伸手帮帮忙,你们可是我的娘家人。”
“我可怜的孩子,她又有什么错,既然你们容不得她,今天我也容不得你们。”
芸娘颤抖着站起身来,就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明家和赵家人争先恐后惊叫着逃命。
“这是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起,裴杞堂大步走了过来。
“诈尸了,她……诈尸了。”
赵家下人向芸娘指过去,说完就像只无头苍蝇,抱着头向旁边逃窜,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被赶来的裴钱一脚踹在肚子上。
赵家下人哀嚎着跌在地上。
“裴大人。”养济院的婆子上前行礼。
芸娘听得这话眼睛一亮,踉跄几步走上前也跪在地上:“求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要状告那明从信,民妇要揭开他的人皮,让所有人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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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娃生病了,高烧不退,呜呜呜。
忙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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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一脸娇羞()
一辆马车悄悄地离开养济院的后门。
马车里,闵夫人看向闵江宸:“都听清楚了吗?芸娘从前什么样子,如今沦落到何种境地,若不是琅华救她,她母女两个都会死在养济院。”
闵江宸脸色苍白,明家和赵家竟然会这样对芸娘,当年芸娘还是韩夫人的时候是那么的风光、富贵,身边从来不缺人侍奉,韩家上上下下将她当做未来的荣国公夫人尊敬,现在她却被夫家这样推出来,俨然是在沼泽里挣扎。
她知道母亲带她过来是什么意思,如果她一意孤行还想着嫁给陆瑛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然而陆瑛毕竟不是明博士。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芸娘当年定要和表哥和离的时候,以为会嫁给一个能够相濡以沫的丈夫,却没想到明博士是个斯文败类,她呢?她现在是不是也误入歧途。
闵江宸沉默着没有说话。
闵夫人顿时怒火冲头:“看你现在的模样,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
“娘,”闵江宸看向闵夫人,“女儿知道您的心思,想要让女儿嫁到一个好人家,将来衣食无忧,可是哪家的父母不是如此想,到头来个人有个人的姻缘罢了。”
闵夫人道:“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怪不得琅华都不愿意再来劝你。”
“母亲能成全我吗?”闵江宸道,“如果母亲现在答应,至少我现在会很高兴,将来如何,谁又能知道。”
闵夫人抬起了手,闵江宸却闭上眼睛,不躲不避,一副等着挨打的模样。
闵夫人眼泪立即掉下来:“总觉得你父亲倔强,他在外为官,我心里总是战战兢兢,常年与你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我们也不像别人家有那么多家财,就想着多疼你们一些,谁知道就将你们养坏了,如果你宁愿要走芸娘这条路,到时候顶多我们母女不再相见,由得你去受苦。”
“不顺父母命,不明白是非的孩子,我权当白养了你,我就看看将来你会不会吃苦。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别以为自己选的路就不会后悔,这种事我可看得多了。”
闵江宸闭上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紧紧攥住了帕子。
……
明家下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去报信。
“老爷,不好了。”
“慌张什么?”明从信准备在书房里挂个‘儒’字,就差最后两笔没有写完,突然被下人一喊,笔下差点就失了准头。
“老爷,太太没有死。”
明从信手一颤,顿时在纸上画出道差笔:“你说什么?”
“太太,”明家下人面色苍白,“太太没死,让那个顾大小姐救回来了。”
明从信皱起眉头,芸娘没死,的确是个麻烦事,他要想方设法给赵家一个交代,早知道赵家这样不堪依靠,他说什么也不会娶一个被和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