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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杞堂说着叹了口气:“我想着,这些日子是不能回裴家了。”
琅华许久没有说话。
裴杞堂不禁有些失望。
琅华压住裴杞堂的肩膀,绕到他身后去绑布条,看着裴杞堂的脖颈,他垂着头,仿佛很泄气,心里一软:“你终究是以裴四公子的身份站在这里,躲是躲不开的。”
裴杞堂心中说不出的欣喜,他接着道:“从前我是不想与裴家走动太多,免得将来牵连他们,但是看到曹嘉和皇城司的人我才知道……如果我出了事,朝廷不会因为我与裴家关系不好,就免于惩罚裴家。”
琅华听着点点头:“所以,你和裴家人的关系,既不能太近也不能有隔阂。”
裴杞堂转过身,清澈的眼睛中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猫,鼻子微皱:“可惜不是人人都懂得该怎么做一个世家子弟,该如何和家中长辈攀谈,与兄弟姐妹有所来往。”
说到这里,裴杞堂眼波盈盈:“若不然你……帮帮我。”
得寸进尺大约就是这个解释了,裴杞堂小心翼翼地望着琅华,意外地发现这样循序渐进的谈话,不但没有将琅华惹恼,反而她眉头轻蹙微微思量。
琅华将布巾系好,拉起裴杞堂的衣服:“这些事,要你自己去办,别人帮不上忙。”
前世,裴杞堂始终没有洗掉裴家不肖子孙的名声,外面传言,裴杞堂和裴家人相见就像仇敌似的,一个男子心再细大约也无法将家里一切都顾及到,更何况裴杞堂常年在外做事。
“在外面自然要硬气些,毕竟你是裴大人,回到家中就不一样了,”琅华说着开始整理手里的药箱,“受了伤就不能忍着,该难受的时候就得难受。”
“你在杭州的时候,那份心思哪里去了?”
装病耍诈的无赖。
在外面好用,在家中自然更加好用。
一声闷笑传来,裴杞堂嘴角上扬:“我怎么没有想到。”
琅华好整以暇地凝视裴杞堂:“这还是你教我的。”在她面前看起来那么的服帖,其实那温和、柔软的眉眼里却藏着锋利的刀刃。
她会被他骗一次两次,还会被他骗三次、四次不成?不能因为看他可怜,就帮他操心,出主意,否则他一定会得寸进尺。
“前面还有事,我先走了。”琅华拿起了药箱,转身向前走去。
裴杞堂也整理好了衣服,出门骑马回去裴家。
……
皇帝喝了两大碗药,这一次,终于有了精神。
撑起身子吩咐常安康:“给朕更衣,让刘相、谢相去勤政殿候着,朕要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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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总熬夜,精神不好,总要调整一下更新时间。白天一章,晚上一章,不晓得能不能调整过来。
今天还欠两章,继续努力。
第四百五十七章 母子情义()
皇帝穿戴整齐,宫人立即将门打开,等在外面的内侍立即上前。
“皇上,”内侍道,“徐大人还在门外跪着呢。”
徐松元这时候来掺和什么。
皇帝皱起眉头。
旁边的常安康低声提醒:“都是因为徐家的庶女……那件事,如今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说是皇后娘娘命人将徐家庶女淹死。”说到这里,常安康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生怕触了皇帝逆鳞。
皇帝果然脸色难看,他就知道这件事必然遮掩不住:“这个徐松元也不分时候……”
“还真不是徐大人,”常安康轻声道,“这消息是从女眷那里传出来的,当年皇后为了遮掩这件事,许给了徐老夫人一些好处……今天赵家事发了,徐老夫人就什么都跟太后娘娘说了。”
皇帝冷哼一声,想一想,大约也是这样。
内宅妇人又不是文韬武略的朝臣,自然不懂得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只要出了事,肚子里有多少东西就会全都倒出来:“除了徐家人,还有什么事?”
常安康道:“皇后娘娘那里,让内侍和宫人来送来话,求皇上看在多年情分上,这次能宽宥她。”
赵氏和赵氏一族这次恐怕都是在劫难逃,想到赵氏也曾一心为他着想,皇帝心中生出几分的怜悯。
“让人去好好安抚赵氏,送去衣物、饭食,总之不要太为难她。”
皇上已经将称呼从皇后已经变成了赵氏。
常安康心里很清楚,皇上下定了决心,皇后恐怕是难逃一死。
这就是帝王之术,无论遇到什么事,首先维护的是自己的尊严。
“去太后那里吧。”皇帝淡淡地道。
皇帝说完走出了东阁,徐松元正跪在大理石阶下。
皇帝走了过去。
徐松元看到明黄色的靴子停在那里,立即抿了抿嘴唇拜在地上:“求皇上为微臣做主。”
徐松元的声音沙哑,语气却十分的坚定。
皇帝很熟悉自己的臣子,尤其是中书省的几个大臣,平日里常留在值房,只要他有召唤立即上前伺候文书。
徐松元是刘景臣的得意门生,平日里他与刘景臣商议政事,都会将徐松元传到一旁记录,徐松元很少插嘴说话,但是一旦有什么建议,必定会想得十分周全。
这样的人,只要下了决心做一件事,就会做到底,不会半途而废。
所以徐茹静的事已经不可能遮掩下去,一定要给个结果。
皇帝想到这里,弯下腰,手落在徐松元的手臂上,然后微微用力将徐松元扶起来:“徐卿起身。”
皇帝说着看向身边的常安康:“你去将当年徐茹静出事时,赵氏身边所有的宫人都找出来询问,一定要查个明白。”
常安康应了一声。
徐松元双眼通红,热泪差点就落下来。
皇帝轻轻地拍了拍徐松元的肩膀:“朕未曾想过赵氏会做出这种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知晓,就一定会还你们徐家一个公道。”
徐松元急忙弯腰准备谢恩,却又被皇帝阻止。
皇帝一脸的信任,叹了口气,才道:“现在行宫出了事,需要中书省替朕把控大局,徐卿一直都是朕身边的股肱之臣,这次也要帮朕渡过难关才是。”
“皇上,”徐松元将哽咽之声吞下,“皇上信任微臣,微臣定然尽心竭力……”
“是朕有错,”皇帝道,“朕将来不知要如何面对先皇,今日的事,朕……错了。”
皇上当着他的面认错,徐松元的手忍不住颤抖:“皇上是被赵家蒙蔽。”
皇帝摇了摇头:“朕心里都清楚,朕想写罪己诏,等回到宫中,你和刘相到勤政殿……”
徐松元听得这话,立即惊呼起来:“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写罪己诏通常是犯了大错,皇上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皇帝道:“朕心意已决,你下去安排吧。”
徐松元愣在那里,想要继续劝说,皇帝却已经向前走去。
望着皇帝的背影,徐松元心中五味杂陈。证实了阿静确实是被皇后所害,那一瞬间,他对这个朝廷生出几分厌烦、绝望的心思,情绪也十分的消沉,为阿静伸冤之后,他就准备找个借口致仕,远离朝堂。
可是方才皇上一番话,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万一皇上真的知道错了,他这样一走了之,又怎么对得起恩师多年的栽培。
徐家将来到底要何去何从。
如果这时候能有个人和他分析一下朝局那就好了。
徐松元眼前浮现出顾世衡和顾琅华父女两个,坐在一起说笑的情形来。
顾世衡虽然身下无子,却有琅华这样一个贴心的女儿。
真是让他羡慕。
徐松元半晌才回过神,垂下头失魂落魄地离开。
……
“太后娘娘,”程女官上前,“皇上来了。”
太后点点头,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皇帝还有自救的本事,不会因此一败涂地。
“母后。”
皇帝的声音传来。
程女官立即带着宫人退下去。
琉璃帘子掀开,皇帝快步走进门,跪拜在太后面前。
“快起来,”太后放下手里的茶杯,伸出手去扶皇帝,“你是一国之君,只能拜天拜地拜祖宗……”
皇帝紧紧地抱住了太后的腿:“母后,儿子错了,如果不是母后,儿子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皇帝已经将“朕”改成了“儿子”。
这样的称呼恍惚让太后回到了皇帝没有登基之前,外面是朝堂,到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