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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江宸搀扶着太后慢慢向前走去。
太后道:“丧事办的怎么样?皇上说要请大儒写墓志……他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走了,真是让人难过。还记得去年宫宴的时候,哀家还给了他一只玉石榴,让他们夫妻早些开枝散叶,谁知道今年就……”
闵江宸垂下眼睛,不留痕迹地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温顺有礼地道:“公爵爷去的很安详,丧事也办得很顺利,只是公爵夫人身子一直不好,人也愈发瘦了。”
太后听着脸上有了担忧的神情:“哀家记得太医院的汪御医善调理,当年平安没有了,哀家都是靠他才缓过来,就让汪御医出京一趟去给荣国公夫人把把脉。”
这是很大的恩赐。
韩璋打了胜仗之后,韩家立即脱胎换骨起来,皇上赏赐韩家,太后也赏赐韩家,这不禁让人想起韩璋带着兄长的棺木离京时的凄凉。
闵江宸忙起身向太后行礼谢恩。
太后笑着将闵江宸扶起来,“快起来吧,这么多孩子里面,属你最乖顺,哀家看了就喜欢。”
“那个顾琅华,”受了冷落的齐玉环忽然道,“就是侧母妃带回京的民女,听说在西北卫所里,治好了不少的伤兵,也算是立下了大功。”
齐玉环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我也想替她跟太后娘娘讨个赏赐。”
闵江宸不由地皱起眉头。
齐玉环一脸笑容,像是在夸赞自家的下人似的,显得是那么的兴高采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齐玉环身上。
太后抬起头来,“二丫头想要为琅华求什么?”
齐玉环想想才道:“我记得太后娘娘屋里有块琥珀石,听说里面封着一朵杏花,这件东西给顾大小姐再合适不过。”杏林世家,当然杏花最适合她了。
“琅华不是什么郎中,”闵江宸道,“顾家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因为被沈家逼迫才去镇江做了乡绅。”
“太后娘娘能够信任顾家送药材去西夏,对琅华和顾家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赏赐。”
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太后连连颌首,“还是阿宸说的有道理。”
齐玉环顿时脸色铁青。
……
闵江宸从宫中出来回到家中,闵夫人已经等在了垂花门。
看到了女儿,闵夫人立即问起来:“怎么样?去宫里都说了些什么话?太后娘娘都请了哪几位小姐?”
闵江宸不禁诧异,母亲送她进宫时表情还跟轻松,怎么现在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母亲,”闵江宸不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这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闵怀。
“父亲怎么也来京中了。”闵江宸不禁诧异,现在还没到进京述职的时候。
闵怀显然有话要说,他的目光落在闵江宸脸上,张开了嘴,半晌却没有发出声音。
闵夫人道:“老爷也别急,现在还没有定下来,我们还是进屋里慢慢说给阿宸听。”
…………………………
可能修改的时候丢了一句话,现在加上了。
今天第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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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死也不嫁()
闵怀心事重重地坐下来,“你们来京里我就觉得不对,若说太后觉得亏欠荣国公,大可以直接赏赐给韩家,为什么非要召你进宫。”
太后做事向来都有她的道理。
“后来皇上就召见我进京述职,”闵怀说着摇头,“我还以为是因为西北打了仗,皇上急着要江浙偿还欠下的米粮。”
“今日刚刚从衙门里出来,宁王妃遣人来提醒我,”闵怀道,“宫里传出了些消息,说太后在挑选合适的小姐封为公主,前往西夏和亲。”
闵江宸听得这话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怪不得今天皇上会来慈宁宫,原来是因为……
闵夫人拉住闵江宸冰凉的手,“我们家也不是皇室宗亲,老爷又没有位高权重,再怎么说和亲的事也落不到我们身上。”
“如果一定要和亲,皇上会召老爷去说话,老爷坚决不要答应,我们只有阿宸一个女儿,”闵夫人说着望向闵怀,“老爷宁可辞官回家也不能将阿宸嫁到西夏那种地方去。”
就怕他辞官,也不能阻止阿宸嫁去西夏。
闵怀站起身来,“我们应该立即为阿宸定下一门亲事。”
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宴请这些小姐,就是要放出一个讯号,这些小姐里面会有人前往西夏和亲,如果谁这时候与她们定亲,就是公然和朝廷作对,别想再有一个好前程。
闵夫人浑身颤抖,“这应该是皇族做的事,凭什么就落在我们头上,”说着站起身,“那就给阿宸找一个不走仕途的丈夫。”
她真是后悔,如果早些给阿宸定下亲,也就不会有这一天。
闵夫人正想着,下人来禀告,“宁王妃来了。”
宁王妃进了门,闵夫人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宁王妃也一脸沉重,看向闵江宸:“阿宸你先回房里……我们先商量商量……”
闵江宸却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王妃和父亲就不要再瞒着我,我自己的婚事我也想知道。”
宁王妃点点头,像是拿定了主意,“舅舅也知道我虽贵为王妃,却因为王爷是个傻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肯帮忙。”
想到这个闵怀不禁为之叹息。
好好的孩子嫁给了一个傻子,多年来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度日,身下连一儿半女也没有。
闵夫人也忍不住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宁王妃摇了摇头,“好在宁王心善,待我也不薄,如果他是个寻常男子,兴许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这样难过,”说着勉强一笑,“他是皇上的弟弟,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也多亏他是个傻的,否则哪里有我们的太平。”
闵怀十分理解宁王妃这番话。
宁王妃接着道:“比起我的婚事,阿宸如果去了西夏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西夏是个苦寒之地不说,那个小皇帝李默也不知是什么心性,西夏人与我们齐人可不一样,他们性子粗鲁,阿宸却从小就饱读诗书,一定很难琴瑟和鸣。”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沉重起来。
宁王妃道:“所以我说,多亏王爷是个傻的,我们还可以尽力一搏,闹大了宁王府不过是个护短的,太后会怪王爷和我都不懂事,不识大体,也不会有太大的罪名压下来。”
“谁会与一个傻子去说道理,讲国家大义。毕竟在外面眼里,整个宁王府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我找了幕僚来,出了三条路。第一,先要为阿宸找一门亲事,也许对方并非官宦人家,姑爷将来也不会走仕途,但是总比去西夏要好。第二,宫里知晓了我们的安排一定会勃然大怒,我们就找个人选推上去,也算是有了缓和的余地。第三,王爷和二哥都去宫中请罪,二哥刚好立了大功,皇上应该会给我们留几分颜面。”
闵怀不禁惊住,他没想到宁王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宁王妃的性子内敛,加上宁王的关系,在人前很少会有言辞,这次是真的为阿宸费尽心思。
宁王妃喘了口气:“我也为阿宸选了一个人,”说着看向闵怀,“舅舅还记不记得王禹?”
王禹是有名的铁骨御史,因为被告发与庆王一同谋逆,下了大狱。面对皇城司言行逼供,王禹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名,硬生生在大牢里熬了三年,将一双腿熬成了白骨。
后来刑部侍郎被揭发贪墨,刑部侍郎不但承认了贪墨,还说出曾冤枉王禹谋逆的事来,王禹因此冤情得雪,王禹出了大牢之后,当晚就死在了王家老宅。
皇上命礼部厚葬王禹,并施恩让王家子孙入仕,然而王禹的儿子以守孝为名拒绝了,从此之后王家子弟都没有入仕。
宁王妃接着道:“王禹有个小儿子,年纪比阿宸长些,但是也饱读诗书。”
闵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那自然是好,王家这样的身份,皇上也不会说什么。”除了不能入仕,也算上是门当户对。
闵江宸有些茫然地看着一脸笑容的父母。
难道她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她都不知道那个王禹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就这样匆匆忙忙地嫁了?是嫁给西夏的李默,还是嫁给王禹的儿子,此时此刻在她脑海里仿佛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