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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液体打湿了裙子,怎么这平淡的一切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不舍?
公车上的人来来去去,一阵拥挤一阵松,看着眼前一对互相依偎着的小情侣,想起从前挤公车的自己,文静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娇气,多么依赖他。看看窗外,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映入眼底,揉碎了的金光活泼地跳跃着,挑逗着岸边安静恬淡的杨柳,柳丝低低垂入湖中,撒下一池碎影。这是她一时兴起拖刘如阳起来晨跑的锦湖,是她再次撞击刘如阳的锦湖,是他们一起看流星雨的锦湖。
她下了公交车,围着湖边慢慢走,环湖的大理石栏杆上有细细碎碎的黑点,那是被风雨侵蚀的印记,栏杆旁每隔五米就栽种一棵柳树,柳树的叶子已经开始脱落,树周围的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叶子,临湖而建的低楼底层是一家家店铺,多是钢琴、绘画等艺术培训中心还有老年茶室。上了年纪的人,每天围着湖散散步、溜溜鸟,到茶室里捧一盏清茶、与老朋友聊聊天,日子再悠闲不过。这曾经也是文静的期望着的。
走着走着看到一家以橘黄和暖咖啡色搭配、落地窗内挂着透明水晶的珠帘,还有一个牌子:“今日免费开放”,文静微微抬首,几个倾斜的楷体飞入眼内,“与缘咖啡屋”,好熟悉的名字!曾经s大的校园里也有一家这样的咖啡店,那里几乎成为了他们的据点,是他们每周必去的地方。连装修风格都如出一辙,文静犹豫了两秒钟,还是走进店去。
店内的服务员是她不认识的面孔,“还是不同了毕竟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文静喃喃道。
第102章 寂静的夜晚2()
“刘如阳怎么样了?之前听说他来过我们店里几次,碰巧我都不在。”
文静沉默不语,咖啡端上来,那人很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你慢慢喝,我先去忙!”
文静位置的侧墙上刷上了清新淡雅的翠绿色,上面歪歪斜斜地写这几个字,“心情驿站”,下面贴满了各色的便利贴,写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她看到一张蓝色的便签上有一串熟悉的字体,便将那张轻轻撕下来,“你这么优秀,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那我怎么办?被我喜欢。”当时她也问过他这样的话,他敲敲她的脑袋,“傻瓜,当然是被我喜欢!”文静将便签贴回去,将钱放在桌上,起身离开,桌上刚刚搅动过的咖啡还在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原来太美好的记忆与面目全非的现实相遇,是如此令人窒息的一件事。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而当你试图撕开往事的缺口,寻找那一丝丝的快乐和完美,也就一齐撕开了愈合的伤口,看见的是喷薄的血液,带来令人窒息的刻骨绵长的痛。
泽远终于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决定留在北京发展。他返回k城,回到自己原来的公司辞掉了工作,并将自己的房子收拾打理好,与房东结清账目。
他同样坐着公车把这个城市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相信在这里的一切会随时间的剥蚀而模糊,像信号不好的荧屏一般,只留下模糊的片段;像遗失的手稿一般,找不到记录着心情的只言片语。
终究,一切都随风飘散,如一缕青烟消逝于淡紫色的苍穹,源于美好,归于平静。
不同的是,泽远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一个人在距离景心大厦不远的公交站傻傻地站着等车,车来了,看着那一群群望眼欲穿的人们蜂拥而上,自己却退到一旁等下一辆车。
天淅淅沥沥的飘起细雨,路上仍然有闲人在慢悠悠地走着,这样的细雨,不似夏天突如其来短则三五分钟、长则十几分钟,却能将人淋成落汤鸡的暴雨;这样的天,也不似夏天雨过之后,朵朵乌白色的云迅速散开,露出蔚蓝如洗的长空和活力无限的阳光。公交站牌的塑料顶棚边缘从来不会像夏天一般,由持续不断的雨水形成一片雨帘,氤氲的水汽令在站牌下躲雨的人们的视线变得朦胧。
夏天的雨拥有火爆脾气和豪爽性格。
初秋的雨,安静温和中透出几分恬淡婉约。
总是那么不徐不疾地飘着,一点一滴沾湿你的发角衣襟,等你发现时已感到几分冷意丝丝缕缕传来,正是“细雨湿衣看不见”,泽远侧首,发现自己的肩头已湿了一片,抬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被人群挤出了公交站牌遮雨的顶棚。
他对着人群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早上文静在家收拾东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门铃声,站起身突然眼前一片黑,头似灌铅般沉重,脚下软绵绵的,如同站在云端般不真切,她扶住身旁的沙发,慢慢坐下,闭上眼睛,约摸一分钟之后才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明,门外的声音越发急促,她只得去开门。
满面春风的安然站于门外,见到门内脸颊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林文静,笑容僵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文静摇摇头,没有说话的力气,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文静看了一眼厨房,“抱歉,我这里没有什么喝的。”眸光不经意掠过安然手里的请柬,双瞳被刺得生疼,“你今天来——”文静等着她补充,“那天你不说话,我猜你一定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说不出话来。”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虽然你已经答应来参加我和心阳的订婚,但我仍然觉得不送请柬不合适。”说完把请柬放于茶几上,缓慢推至文静的面前。
文静看到请柬上两人甜蜜的合照,状似轻松的一笑,“祝你们幸福!我会准时到场的。”安然客气道:“谢谢!我们会幸福的!”将安然送至门口,文静突然说道:“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希望那是因为——你爱他。”安然脚下一滞,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到尴尬,但她却优雅地转过身,理直气壮地说了两个字:“当然!”
安然约刘如阳在婚纱店见面,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仍然不见刘如阳的人影,正欲打电话过去时,刘如阳派人送去一张卡,并说需要的一切由那张卡上支出,她大发脾气:“他人呢?!”安然把卡砸回去,“你回去告诉他,我是跟他的人结婚,不是跟他的钱结婚!”
“对不起,安小姐。刘总有事情真的不能过来,他让我带话给您,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出于配合,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
“我只负责带话,其他的您自己去问吧。”那人说完,将卡放于桌子上便离开了。
安然一跺脚,将身上试穿的婚纱胡乱扯下,立即有店员过来制止:“对不起,您不能这样!损坏婚纱是要照价赔偿的。”
安然憋着气,脸有些通红,“你以为我付不起?”她将刘如阳的卡塞进包里,重新掏出一张卡和一张名片放在收银台上,“将我试过的所有衣服都包起来,送到这个地址。”说完趾高气扬地走出了婚纱店。
刘如阳和安然订婚的发布会上,聚集了商贾名流和大小媒体,安然很意外,那天刘如阳居然早早到场,与在场的人士热情交谈,多是寒暄客套的话,生意场上说的从来都是场面话,彼此心知肚明,既不逾越雷池半步,也不当面打听隐私,其实在背后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
到了发布会开始的时间,台前已一堆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面前是密密麻麻的话筒,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到处一片咔嚓声,站在台上的刘如阳环视了整个会场,没有找到林文静,她开始发言:“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的订婚发布会——”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门内悄悄闪进来的一抹黑色身影,台下的人都忙着从他台词式的发言中捕捉到一丝一毫有利的信息,记者们更是不会错够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并没人注意走进来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刘如阳不再发言,直视着坐在角落里的身影,她的长发披散着,戴着一副深咖啡色墨镜,坐定以后才将墨镜摘下,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四目相视,她别开脸,与她错开视线。台上的安然也同时发现了她,有敏锐的记者发现刘如阳表情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安然连忙发言:“各位记者朋友——”。
刘如阳接着说道:“各位,我想澄清一件事,我和安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之前的照片纯属虚构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友谊,这一点那位坐在角落里的林文静小姐可以作证。”刘如阳再次看向林文静,记者们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