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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林右手扔了砍刀,左手换为拐杖,一棒一棒打在苏克邪身上,咳血而骂道:“孽孽子!胡闹!胡闹!”
血浓于水,终究是下不了手
“爹孩儿不孝杀了我吧。”苏克邪没有劫后余生的高兴,而是溢满了沮丧和痛苦,像是经历翻了倍的折磨。
“管家!把孽子扔进猪笼,锁进铁房,不给吃喝,不准赌博,由他自生自灭!”苏建林用尽力气,嘴巴含血吩咐道。
在大夫人的葬礼上,经过这么一闹,无法再继续,草草送去下葬。
大家回房,收拾东西。
看着打包好的行李,全都收进了空间,却不知该走该留。
这样的苏园,是否还待得下去?
雪向暖突然起身,她说有急事出门,让她们留在房间,便单独找了洛水。
雪向暖想起昨晚洛水说过的话,于是问道:“洛水,苏老爷一家三口”
按照现在看来,李氏已经死了,如果苏克邪砍死了,那苏建林不会独活了确实像他所说,搞不好就是三尸三命。
洛水的情绪平淡,没什么大起伏:“小雪放心,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苏老爷。”
当时砍刀落地,这话验证没错,但
雪向暖想了想,还是问道:“我感觉,你不是洛水或者说,你不像洛水。”
“身体不是,还是思想不像?”洛水将扇子插在腰上,故意摊开双手,示意她可以随便检查身体,又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脑袋,“小学,你要搜身还是剖脑?”
雪向暖没想过这种回答,当然也不会搜他的身,没辙道:“洛水给我的感觉,平日是亲近和坦诚,现在越来越偏向遥远而神秘。”
“你总结得很好,你所看到的,其实都是我,只是还没发现别的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洛水把手收回来,然后拿起折扇,转为调侃道,“比如你,表现得像个小废材,说无父无母无族,但真的是么?”
“我”雪向暖换位思考,她是女媂一族的人,但从未说过,会不会自己给洛水的感觉,也是亲近而遥远,坦诚而神秘。
“你不愿说,我也不问。这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以信任为根基。”洛水温柔似水,粲然一笑。
看见他信任的笑容,雪向暖反而觉得做错了,道歉还特别诚恳:“对不起,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害死猫,但记得,我不会害你。”他一直知道,她是个聪明人。
同时,她是个吸引他的人。
只是,在他的世界里,好奇害死猫,而且还有下一句多情害死人。
第133章 赌瘾在作怪()
洛水像是洞察她的心事一般,进而问道:“既然来了苏园,难道甘心一走了之?”
雪向暖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一想到房间里,大家都打包了行李,便说道:“我慕名而来,不甘心是有的,但这座园子不太正常,大家有所顾忌”
“你不是不怕牛鬼蛇神吗?难不成害怕而打了退堂鼓?”洛水问道。
“怕倒是不怕”雪向暖的内心是不想走,可她考虑到北妍潇等几人,不想她们一天到晚胆战心惊着。
“既然不怕,怎么不既来之则安之?”洛水随意笑了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洛水让雪向暖摇摆的心,慢慢偏向了留在苏园的念头。
这个时间,死者入葬,苏园死寂。
宽敞园内,到处挂有白灯笼,走廊挂满白幡,后院洒满纸钱冬天举行白事,更加一片白惨。
哪儿都是阴寒,渗透一股凉意。
雪向暖和洛水聊着,时不时走动,不自觉溜到了后院,刚好是一处铁房,关押苏克邪的地方。
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里面真有一个猪笼,苏克邪正绻在里面。
“苏,苏克邪”雪向暖看到了,快走了几步,洛水跟在她后面。
“救命放我出去”
猪笼里,屈辱的姿势,屈辱的求救
“走开让我去死死”
片刻后,痛苦的神色,悲痛的求死
“放我杀我”
嚷嚷着要死要活,都是出自一个人的声音,是猪笼里的苏克邪在喊。
现在,苏克邪的模样是苍白无血的脸,无血而腥红的唇,脸上青筋暴起,嘴里想咬舌自尽,手里甚至掐着脖子
他总的表现,就像一个畏罪潜逃又想自杀的阶下囚,矛盾得诡异。
“苏克邪,你怎么了?”雪向暖过去,敲了敲铁门,又捡起木棍,戳了戳笼里可恨又可怜的人。
听见有人喊名字,苏克邪有点反应,将手放离自己的脖子,在笼里痛苦地转头,深凹的眼珠,眼神微微明了,艰难说话:“你不,小邪物?”
他的意思是,你不叫我小邪物?
雪向暖读懂他的眼神,回答道:“有名字不叫,叫小邪物多难听。”
“别人才不管怎么难听怎么叫你为什么来看我?”苏克邪被雪向暖喊了名字后,意识变得清晰多了。
没有刚才的矛盾,或是说精神分裂。
雪向暖来找苏克邪,看到他这样,内心的具体感受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有一种同理心:“我能体会到那种没了母亲的至痛,当你听到噩耗,明明悲痛可为什么还赌?难道真的嗜赌为命?”
“不,不是我,解释不清”苏克邪说不了几句话,又开始头痛欲裂,现在是白天还好些。
要是到了晚上,他不赌不行,犹如皮开肉绽的伤口爬过万千蚂蚁,啃咬皮肤噬骨血,又疼又痒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赌瘾在作怪?
如果是,那么所谓的瘾,天底下肯定没人患得比他更严重!
第134章 猪笼里的人()
与小邪物交谈,进行得艰难。
洛水在一旁看着,很多时候,猪笼里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他都听不懂一句,幸亏,雪向暖还有不错的耐心。
苏克邪整场表现下来,像是有苦难言,但又解释不清,他需要找宣泄口,找他们倾听从来没人愿意倾听的破事,断断续续地回忆,乱七八糟讲了他从小到大的事情。
雪向暖耐心听着,然后告诉洛水。洛水大致整理了一下,下面是小邪物的情况:
白天,他比较正常,听到或看到赌博相关的,虽然心痒难耐,但还是能控制住,只要去做其他事,转移注意力便好了。
但在晚上,他只要一心动,马上就要行动,不顾一切奔出家门,去往大小赌场,酣畅淋漓地赌钱
于是数年后,晚上通宵达旦,输钱败家;白天休息不好,懊悔莫及。
由于白天得不到好的休息,身心受着煎熬,于是晚上到来,他更变本加厉地放松,通过在赌博中寻找快感
如此恶性循环,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赌鬼,唯赌解忧!
故而,苏克邪不仅形体枯槁,精神受创严重,已经越活越不像个人
“有点像精神分裂?”洛水了解情况,突然说了一句。
“这不是西陆传来,说的是多重人格?”雪向暖一听,反应过来。
扇子点着下巴,洛水略作思考,随后摇摇头:“又不太像,我感觉没有多重,前后都是一个他,只有一个爱赌的人格。白天,欲望不够明显,也许到了夜晚,更容易让他付出行动。”
一般说夜黑风高,坏事就跟着来了
夜晚,确实容易诱发某些事情,会不会苏克邪的赌瘾便是如此?
雪向暖见的世面少,这方面了解不多,还是听洛水继续说:“这世上,不是有很多人选择在晚上做坏事?人性使然也不一定。”
“人性?”雪向暖看了苏克邪,不论是外表,还是行为,因为赌瘾发了疯,他哪里还有半点人性?
那是一种比兽还野的疯狂堪称邪性!
苏克邪赌博成瘾,败家至极,败了祖上百年基业!
不过,苏克邪又好像良心未泯,还存在一丝人性,他出乎意料地跑到母亲的葬礼,当众承认自己不孝,举刀赴死,以死谢罪
关于这点,雪向暖和洛水也是心存疑惑,苏克邪今早的所作所为,那是幡然悔悟么?
“有人说话,谁在后院?”
“除了铁房的小邪物,还能有谁”
洛水听见别人的声音,拉着雪向暖赶紧走。现在是白天,还是等晚上,他们再来看看。
雪向暖临走时,瞄准铁房里的猪笼,扔了一团油纸进去:“苏克邪,节哀顺变,晚上我们再来看你。”
“别,别走”苏克邪抓住那团油纸,却还是伸手抓来,他像是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