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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视归来的眼睛,无比虔诚道,“此前去了堂庭殿,见了父母姊妹,与之相处甚欢。在膳食中,却食不知味。我的味觉仿佛彻底消失,只留下可以说话的舌头。但我想,不过几日,我连舌头或许也不需要了。我的心如今不能再受裂痕,所以每一刻,我都尽量让它归于宁静。现在,我的心属于自己,我在,心便在。”
归来微微点头,露出淡淡的笑痕,“你能想通,便是最好。大悲大痛,大彻大悟。为师很是欣慰。”
甯都。
张灯结彩,红绸飘扬。
慕家喜气洋洋,飘红的彩带,如同纷飞的云彩,将整个慕府都染红了。
慕长安穿着大红色喜袍,淡淡站在门口。圣旨已下,他必须迎娶当今端和公主。皇帝甚至颁发诏书,将他提升为一等公,享受着一等大将军和一等公的双份俸禄。
公主下嫁,光耀门楣。慕家所有人都带着期盼之色,对着那长长的送亲队伍,露出欢喜之色。
当端和公主的喜轿出现在慕府门口,一时间锣鼓喧天,炮竹声声。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祝公主与驸马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喜娘不住说着吉祥话,只因面对着慕长安那冷得无法再冷的脸,她着实心中难堪。
都说公主是千金之躯,能够成为皇帝的妹婿,为何在这位新郎官脸上看不到一丝喜色呢?
“吉时到了,应该让公主下轿了。”喜娘讪讪地盯着一旁的女子,估摸着是慕长安的贴身侍女,小心地陪着笑脸。
陈婉扯了扯嘴角,淡然道,“恭迎公主。”
她低下身,准备去背端和公主。
“这?”喜娘一惊,不都是驸马爷亲自背公主下轿的吗?可为什么会是这个侍女。且这女子穿着黑色的衣服,绣着不知名的图案,还蒙住了一只眼睛,根本就不像是慕家的家生子。
慕长安不耐烦地转过身,大步走进了大厅。
“吉时已到,送公主入府。”喜娘高声呼喊着,任由陈婉将端和背进慕府。
一生一世一双人,慕长安盯着大红的蜡烛,脸色依旧清冷。
他眼前浮现着另一个人的脸,清冷的神色,桀骜不驯的眼神。他永远不能忘怀那个女子,而且许下了承诺,这一生只会娶她为妻。
可如今,皇权之下,他竟首先违背了誓约,娶了另一个女人。
他与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就要从此中断吗?可是想到她对父亲所做的一切,他就不敢想象他们的未来。
她说过,他们没有未来。就算在彼此最亲密的时候,她都不曾对他露出一丝希望和依赖,面对他,她从来是绝望的。
而今,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公主,皇权桎梏的权衡。他却必须屈服与命运,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
第340章 成亲(下)()
“一拜天地。”喜娘高高呼喊着,慕长安回过神,却始终没有跪下去。
喜娘面色一变,却只能仓促着,“二拜高堂。”
慕长安满脸的不甘,然对着慕容冲那张期望的脸,他只得妥协。
夫妻对拜!
这一拜,他注定会和这个高贵的公主成为夫妻。哪怕是有名无实,哪怕他永不会碰她,可她却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那聂影呢?
孟戈默默站在一女子身后,看着慕长安不甘愿的脸,泪流满面。她靠着一********的手,痛苦道,“母亲,我心里难受。”
“傻丫头,今日是你表哥与公主的大好日子,你应该开心,不要让舅舅为难。”孟姜小心地擦过孟戈的眼泪,无比心疼道,“难道你还想你舅舅家不够乱吗?”
孟戈忍住了低泣,目光幽幽地看着慕长安,失神道,“从凌霄回来后,我再也不认识表哥了。他几乎不说话,不是带兵操练,就是关在大帐里看兵书。他不和任何人说话,这样的他,让我心里好难受。”
孟姜已经忍不住了,将孟戈拉出了大厅,进入内殿训斥,“你要害死你舅舅吗?你表哥如今娶了圣上最亲爱的妹妹,如果公主在此受了委屈,你要连累你舅舅家破人亡吗?”
“但表哥说了,除了聂影,他不会娶别人。如果不是陛下用九族的性命压着,表哥不会食言而肥。还有聂影,她那么好的女子,在金阙里宁愿毁容,也不要梁子彦碰触,现在生死不明,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孟戈哭花了脸,扑在了孟姜怀里,“现在关于聂影的传言都是假的,我陪她那么多的时日,难道还不清楚吗?她对陛下冷眼相对,根本就不是贪婪荣华富贵之人。( 下,甚至不惜自毁了容貌,才让紫菱有机可趁。可为何这么多人都那样说她,我不服,我不服。”
孟姜不断拍打着孟戈的背脊,认真道,“世间有在一起的人,是真心相爱的呢。这都是命运,无法挣脱的宿命。孩子,你要把所有的话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
“为什么?”孟戈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尊敬的母亲,“当初我和聂影被关在金阙,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甚至经历了种种陷害与不公对待,我都不能说吗?聂影虽然不在了,可我还要任由那些污名玷污她吗?如果不是聂影护住我,我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的。”
孟姜一巴掌打在孟戈脸上,“你糊涂了吗?我让你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告诉。你这孩子为何不听话呢,难道你要我们一家人死了才甘心吗?”
孟戈捂着小脸,再也不说一句话。
门外的男子手心捏得很紧,他默默听完了最后一句话,走出了偏厅。
他恍然想起那日在雪山,那张希望他信任的脸。更恍惚间听见她说,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
是他太心急,只关注着父亲的安全,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她拥有高强的技能,任何与之为敌的人,都会被她伤害到。所以当看见挚爱的父亲躺在血泊里,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说,他负了她。
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怼和恨意,只因为他负了她。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她白发的模样,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和毁灭,才会在一瞬间白了三千青丝。
慕长安摸着心脏的位置,闷闷地痛。
“驸马爷为何在这儿坐着,公主还等着驸马爷喝合卺酒呢。”喜娘好不容易找到慕长安,小心道,“驸马爷今日已经和公主结为夫妻,可不能……”
慕长安烦闷地站起身,大步朝书房走去。
他褪下了一身喜服,穿着戎装,骑上了白马,拿着刀戟从正门飞奔出去。
这该死的成亲,他不想再虚以委蛇了。
“梁子彦,今日的屈辱,我一定会百倍奉还。”
端和百无聊赖等待着慕长安的到来,她已经幻想着如何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如何与她亲密。她默默看着窗外,无限娇羞地等待慕长安的到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她整颗心都要掉了出来。
“长安,是你吗?”她按捺不住喜悦,主动开了口。喜娘说,这不吉利,可是她等不及了。
“公主,不好啦。驸马爷上前线去了。”喜娘高声尖叫着,跪在端和面前不停磕头。
端和掀掉了盖头,将喜娘扯到面前,用力道,“你刚才说什么?本宫是不是听错了?”
“公主饶命呀。驸马爷骑着高头大马,到前线去了。他什么话也没留下,径自就走了。公主殿下饶命啊,饶命呀!”
端和气得脸色铁青,却恢复了冷静,“派兵道城门拦住慕长安,把他给本宫追回来。”
城门。
慕长安骑着白马,看着那守城的侍卫,拿着刀戟一路狂奔。
“驸马爷留步,今日是您与端和公主大婚之日,我等奉陛下之命,一定要严守城门,不能放您出城。”
慕长安面露杀机,对着那人道,“挡我者,死。”
守门士兵慌了,慕长安声名在外,杀人如麻。那满身的杀机,丝毫没有因为新婚有所减缓。他们怯怯地望着白马上杀气腾腾的男子,怯懦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驸马爷难道要让公主独守空房吗?驸马爷还是请回吧,就算要去前线,明早走也不迟呀。”
慕长安一脸的愤恨,戴上了金色面具,对一众人道,“我不想看见我甯国士兵的血,你们识趣的话,就让我离开。”
这话之后,已是极限。
说完,他腾空而起,左手拿刀,右手执戟,毫不留情地飞奔出去。他的刀划过一人的脖颈,却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