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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佳人作伴,就不记得朕了。”梁子彦微微一笑,可冰冷的弧度,纵使他身侧的男子也不由心惊。这个生杀予夺的男子,随时会用无上的权力处死一个人,所以无人敢冒犯他的权威。
“陛下的功力越发精进了。内子身体不适,怕惊扰圣驾了,就不参见了。”慕长安恭敬地把长刀递给梁子彦,单膝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梁子彦审视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露出王者的高傲。慕长安是他的一只手,在大业未成之前,他必须仰仗这只手开疆扩土。然,不听话的手,他不由有了三分思量。
慕长安早见惯了梁子彦的猜忌,却保持着挺直的背脊,一直举着刀。
“长安何时成亲了?朕的亲妹端和公主一直念叨你,女大不中留啊。”梁子彦示意一侧的乌马达唔收回大刀,“先起来说话吧,朕是微服出巡,不须行大礼。”
慕长安站起身,正色道,“端和公主身份崇高,长安只是一介武夫,哪配公主念叨。长安在凌霄与内子相遇,两情相悦,非卿不娶。内子是长安心中至宝,长安一生都会将捧在手心,长安一生只有内子一人。”
“朕还不知长安口才如此了得,从前言语寡淡,今儿舌灿如莲。朕看你不该呆在这苦寒之地,应该回到朝堂与那群文人辩论一番呢。”梁子彦爽朗地笑,然眸中暗藏的冷意,让慕长安越发小心警惕。
伴君如伴虎,儿时情义和王权江山相比,淡泊如纸。他看惯了生死,对梁子彦的君王术看得通透。
“长安只是一介武夫,怎是朝堂大夫对手,陛下莫要取笑了。”
梁子彦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耿直的个性还是没变。你每月都会来这竹林,朕自是知晓,可你将佳人锁在这儿,上战场时怎么安顿?你不怕佳人独守空闺……”
“内子心思纯良,长安会好生呵护,多谢陛下费心了。”慕长安止住了梁子彦,虽唐突,却毫不失礼。
“朕今日来找你,有要事相商。随朕去一僻静角落。”梁子彦敛了调笑,郑重其事起来。
慕长安拱手,“我先告诉内子一声。”
不等梁子彦拒绝,慕长安快步回到了内室,抓着我的手,“影儿,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这是我随身的刀,你留在身边护身。我会派人手保护这里,你不要害怕。”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眼里闪过浓烈的失望,不敢相信别离来得这么快。他脸上的焦急和不舍那么明显,却让我心中生出一丝恍惚。
慕长安是谁呀,是甯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可面对甯国的国君,他依然要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鞍前马后。在这个时代,权力便是一切,他没得选择。
我心中有些发堵,闷闷转过身,一语不发。
他见状,也无法安慰我。只得取下了刀,放在桌上,“等着我,影儿。”
我背对他,冷漠如霜。耳朵却不由自主听着他的脚步声,直到他跟着那些人走了出去。强忍的眼泪忽然就滴下来了,根本不受控制。
别离,一次又一次的别离,哪怕就是在九重雪渊,在我虚设的梦境中,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吗?
我虽失神,却没有放松警惕。那藏在暗处的力量虽然减少了,却没有彻底离开。淡淡的杀机在竹林丛中蔓延,我不会愚蠢地以为,这是慕长安说的留下来保护我的人。
梁子彦,你果然还是心狠手辣!
我擦干眼泪,小心收拾好书桌上的画纸。这是慕长安留给我的,我不能忍受第二次的毁灭。我吹了口气,那未干的墨迹彻底风干,淡淡的墨香味,美得醉人。
我抚摸着慕长安的佩刀,上面还有他遗留的温度。这柄刀,斩杀了无数人。触摸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那不绝于耳的嘶鸣声。
死生轮回,报应不爽。
闭眼,呼吸他留在这里的气息,感受我们彼此亲近的一切。我心中涌现出关于他的俊美面容,回忆着他对我的一次次温柔轻抚。
慕长安,你注定是我过不去的劫。
砰。
门再一次开了。
猛烈波动的杀机,毫不留情向我涌来。我唇角一勾,睁开了深蓝的眸子,用力拔出了佩刀,狠狠插进了最近的凶徒。鲜红的血液在空气里流转,浓稠灼热的味道,如同一道微波。
可笑,我还在迟疑什么。不管来者是谁,那置我于死地的决然,就注定了你死我活。
杀手,越来越多。涌动的人,冷漠的心,残忍的剑。朝我涌来的无数冰冷暗杀,是梁子彦无情的试探。
我舞动着刀,仿佛翩飞的蝴蝶,划过那些人的脖颈。
再见了,我的善良纯洁!
第306章 觊觎(下)()
我闭着眼,在空气暗流中移动,所有的人变成了幻象,在我的刀下丧命。 我仿佛爱上了这纷扰的血腥气,淡淡的凉薄滋味,勾起我灵魂深处的杀戮期冀。
终于,我可以用实力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人欺凌,我可以保护自己。如果在现代,我有这样的觉悟,我的孩儿不会惨死,我也不会沦落到无法自救的下场!可笑,真真可笑。
我真的笑了,绚烂的弧度,绽放出瑰丽的花藤纹路。曼陀罗花开在额间,妖冶绮丽,美妙绝伦!
“妖怪,妖怪!”
耳畔的惊呼,夹着哀嚎。我不明白,这群要取我性命之人,有什么资格称我为妖怪,我只是自保而已,难道要死在他们的围攻下,才算是好人?
我做够了好人,所以害了江汨罗,害了珞珈,也害了我自己。
我再也不想当一个好人!
“妖?愚蠢的人类,不同形态就是妖?还是说,死在你们刀下,才是人?”我冷冷地笑,弱肉强食的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必须心狠手辣!
“不知姑娘是何方是神圣,能伤我甯国隐士的,天下难寻。且慕将军的刀重达千钧,姑娘却轻松自如,到底师承何人?”乌马达吾走了出来,干瘪的身体如同僵尸,加之身型瘦小,让人难生好感。
我冷冷一瞥,将所有试图偷袭的人用冰块冻住,只见那隐匿在暗处的杀手,也被我揪了出来,发出沉痛的呼吸声。
殊不知,原本不大的庭院聚集了数十名隐士和杀手,堆叠的尸体仿佛牲畜,在冰块里发出惊恐的模样。
我彻底无视那乌马达吾,用长刀敲着一个个冰块,露出猩红惊恐的神色。这样脆弱的人类,多像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然此刻,我却不愿怜悯一分。弱肉,注定会被强食。
乌马达唔恢复了镇定,兴奋道,“姑娘与慕将军不愧是天生的璧人,甯国如有姑娘相助,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姑娘身上那隐隐的贵气,一定不是凡人。我甯国国君有意邀请姑娘到王宫,而不是在这苦寒之地受尽冷落。”
我眸光一闪,盯着乌马达唔贪婪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滚。”
乌马达唔察言观色之能了得,用力吹了口哨,跨上了骏马,瞬间消失。
我盯着满屋的猩红色,眸子泛着幽冷之光。
杀戮,仿佛在我身体里扎根,让我变得兴奋。为何一夕之间,我会有这样的变化?莫不是与慕长安的亲密让我染上了他的血性?
不,不会的。
“影儿。”慕长安冲了进来,看我一身蓝衣,站在血泊中茕茕孑立,裙摆被血色染红,,眸中一颤,“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他小心地察看我,眼里充满了愧疚。他不曾想,如果我是弱质女流,会不会命丧刀下?!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我的影儿,还好你没事。”他把我抱了起来,越过那浓厚的血腥气,朝着竹林外飞奔。
我不解道,“去哪儿?你害怕什么,长安,你不用怕。”
他似吓了一跳,用力道,“我不愿你染上一丝尘埃,但我知道,你能在雪夜里与血兽相斗,必然有一些本事。但是,我不想看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影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
我眸子微转,心中有一丝暖,却又有更多的不确定。于是脱口而出,“君臣父子,你背负了甯国的责任,还要遵守三纲五常,如果国君不让我们在一起,不要你娶我,你怎么办?”
慕长安身子微颤,显然被我的话震住。我生出一股悲凉,果然说到了他的软肋。他有太多身不由己,有国家的责任,家族的期望,他不可能不顾一切地与我一起。
何况,我们根本就不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