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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我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尽了全力下坠。
“聂影!”
归来大呼一声,回过头想拉住我。我对她露出一丝笑靥,用巨大的掌力,把他推了出去。
九重雪渊第二重。
雷火轰鸣。
雷火落在我的身上,毫不留情地腐蚀了我的皮肤。珞伽缩成小小的一团,连身子也小了许多。我慌乱了,把他藏在心脏处,将他死死禁锢住。他不能离开我,找不出与佑儿的关联,我决不允许他有事。
强烈坚定的意志激发出身体的潜能,我加快了飞行的速度,越过雷火一次又一次征兆的袭击,逐渐朝着远方飞去。
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人。他身形巨大,左手握刀,右手拿戟,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一步步朝我走来。
慕长安!
不,一定不是真的。
我最爱的男子,正与我站在对立的位置,他毫不留情地看着我,用手中的刀追杀。
“这一定是假的,幻觉,都是幻觉、”我给自己催眠,但“慕长安”已经用奇快的速度朝我飞来,手中的刀砍向我的肩胛,每一招都要取我性命。
锋利的刀砍伤我的肩胛,露出白骨森森。蓝色血液滴落在地,竟带来一丝凉意。
“慕长安”古怪地看着我,却再一次用刀朝我扑来。那力道比从前更甚,尤其是他眼中的杀机,竟让我无比的心寒和伤感。
红袍杀神,战无不胜。
听闻慕长安是甯国第一勇士,杀人如麻。苗疆的血流成河,是他骁勇善战的结果。
这一次,我竟亲眼见着了。
“慕长安,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我悠悠出声,眼泪在眼中打转。而眼前的男子,竟将手中的刀,一下子扔向我的心脏。
我大惊,施展法术成了一个屏障,将刀隔离在外。
那大刀反弹回去,削掉了“慕长安”的头颅,巨大的身形轰然倒地。
我悲从中来。
仿佛真的看着慕长安死在了刀下。那把大刀,竟有生命般回到了我的手中。当我再一次抬眸,我看见了慕长安的尸体,我手里正握着那把取了他性命的刀。
我,杀了他。
揪心刺骨,痛不欲生。
我蹲坐在地,发出撕裂的哭号。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
甯国大营。
慕起睁大了双眼,直直站在慕长安面前。他脸色发黑,行动有些僵硬。见慕长安盯着他,机械地叫了一声,“将军。”
他身上捆着铁链,被关在一个临时的牢房里。因为他醒来的第一刻,就杀了最近的士兵。
“慕起?”慕长安轻唤他的名,却见着慕起眼珠子一动不动,雕像般站在面前,一语不发。
他活了过来,但像是另外一个人。
“将军应该叫他一号。作为活过来的第一人,他没有名字。而且他生前杀人无数,每夜会头疼惊醒,现在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几乎是完美的器械。”陈婉坐在木椅上,轻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三分讥诮。
“你把慕起怎么了?”
“按照他生前的希望,将他打造成一个完美的杀人器械。我也不知道,慕将军几乎是慕家军的主心骨,每个人都想成为您这样的人。精湛绝伦的技艺,威名赫赫的红袍杀神。在他们心里,你早就是神佛一样的存在。”
慕长安回过神,捏着陈婉的下巴,无比冷漠道,“你让慕起重生,他却成了杀人机器。你把真正的慕起换回来,听到没有?”
陈婉吃痛,眼神流动着涟漪,却挺直了脖颈,冷冷道,“我拒绝。”
第299章 杀人部落(上)()
陈婉妖冶的眼睛,映着帐外的阳光,如同一双宝石般熠熠生辉。 都说相由心生,在经历了爱情叛变、国破家亡后,原本就不纯澈的心,越发地阴暗。
还有,前两世圣女的谴责,苗疆人妻离子散家血流成河的惨状,让她每日每夜地噩梦缠身。刽子手是慕长安,她如何能够让他好过呢?
“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慕长安居高临下俯视她,眼神冰冷淡漠。
这无疑加重了陈婉的怒意,她高高在上的时日并不多,这眼光几乎提醒了她作为舞姬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她猛然想起,在这段爱情里,她一直是卑微的。哪怕用铜墙铁壁一般的高傲武装自己,哪怕有苗疆圣女这个名号,慕长安一直没有看上她。
她总算明白三年前慕长安在苗疆时说的那番话,他认错了人。他所有的关注和温柔,从来是准备给另一个女人。可是,她明明记得雪夜里与他并肩作战,他如何说翻脸就翻脸呢?
“难道你忘了雪夜里,是我陪你击退了血兽?”她恍然抬起水眸,含着无限哀怨。
慕长安走向她,眸光潋滟,却带着讥讽和轻蔑,“我倒一直想问问你,作为舞姬的你和现在长相差距甚大,且和那夜的女子千差万别。你还有脸说,那夜的人是你?”
陈婉鄂,遍身的寒冷,几乎把她打入地狱。原来,他真的只是认错人。
“苗人擅长符咒、巫蛊、降头,你或许早就对我下了巫咒,所以才让我无数次认为你就是她。但假的永远成不了真,你心如蛇蝎,阴险狠辣,你怎么可能是她?”
他满身的腾腾杀气,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也让陈婉浑身发冷。苗人虽然狡诈,却无比惜命,偶有宫廷龃龉,哪里是上阵杀敌所能比的。她不曾见过真正的杀人机械,如今却算是领受了。慕家军的每个人,都有着强不可摧的好战意志,他们是天生的杀人机器,所以才能一举攻下无数座城池,血腥崛起。闭目塞听的苗人啊,单纯和善意害了自己。被灭族是早晚的事。
她仿佛忽然领悟到了真相。眼前的男子,早不是三年前的慕长安。她自以为是他会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在他冰冷的态度中土崩瓦解。
“婉儿,救我!”
陈珍杏发出痛呼,满脸泪痕。她被捆绑住了双手,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大帐门口。暴晒的脸部露出泛白的皮屑,连续没有补给食物和水分,几乎让她虚脱。
“闭嘴。”陈婉冷漠地看着慕长安,不在意道,“要杀就杀,何必在我面前做这些小人姿态。我没想到,你竟然欺负女人。”
“最毒妇人心。她偷偷在我的营帐下蛊虫,好几名士兵出现了幻觉。我毫不犹豫地砍掉那些人的脑袋,杀鸡儆猴。你还想说,我是在欺负她!”慕长安盯着陈珍杏,眼光森冷。
“如果她是个男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蛊虫灌进他的肠子,自食其果。可现在,我只是把她绑在被砍了头的士兵中间,让她感受自己犯下的罪孽。”
“卑鄙。”陈婉反唇相讥,“你以为她就可以威胁我?我不会上当的。”
慕长安勾起了唇角,冷冷道,“怎么可能?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苗疆圣女,怎么会在意一介妇人?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比我更狠,我只会把她下的蛊虫灌进你的肚子,然后将你们放在一起。如果不是我,你会死在苗疆,可你们一个个想着杀死我的军队。那不好意思,我不会让我的军队被你们左右。”
陈婉呵呵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你不怕我自杀么?”
“如果你有那本事,早就坐了,为何等到现在?更何况,你舍得死?”慕长安了然地点破,如同剥光她所有的内心,“你回到甯国不出半月就醒了,可你却躺了半年。你一直在谋划着复仇,更想着用怎样的方法活下来。就连现在,你也筹谋着寻找珞伽保命。陈婉,你不会死,因为你不舍得。”
陈婉雪白一张脸,指甲掐进了肉里。钻心的疼痛磨损了理智,慕长安的话彻底击溃她的伪装。
“婉儿救我呀。”陈珍杏再度发出一丝哀嚎,那悲怆的模样,让她无比头疼与烦闷。
“放了她,我会试一试。”陈婉做出了退步,慢慢从木椅上站起身,薄凉道,“我可以帮你打造一批忠心的军士,他们会惟你马首是瞻。”
“不。”慕长安摇了摇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还想怎么样?”陈婉闪过一丝慌乱,甚至躲过了慕长安的眼光。
“除非你当第一个试验品,对我忠心不二。否则,我不信你。”
陈婉目瞪口呆!
九重雪渊。
我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只觉得身体漂浮在虚无中。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樱花飘舞,浸入我的肌肤。
我僵硬地在雪地里行走,冰清玉洁的大地之上,我看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