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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把头带领着大家下了车,然后在冰面上四处张望着,在寻找可以下网的地方。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老把头除了根据经验之外,还有一个很多人并不知晓的本事,就是他的天目已开,是可以透视过冰面看到水下鱼群的。
老把头打开脑门上的天目,向水下自己的搜寻着。不出他所料,水下正有一个大群鱼,在缓慢地移动着。老把头十分兴奋,他对所有渔工们喊道:“兄弟们,孩子们,就是这儿了。现在就赶紧凿冰眼,下网吧!”
渔工们立即按照老把头的要求,开始凿冰眼。
冰面上传来老把头的吆喝声,渔工们凿了很多冰眼,然后将巨网从第一个大冰洞放了下去。接下来是穿杆,走钩儿,行网。
一张大网眼看就在水下张开了。此时,躲在洞里的李皮特再也坐不住了。他对宽爷说道:“宽爷,我们不能在这样消极地等下去了,我们有责任去拯救鱼群!”
宽爷一脸愁容,他何尝不想去救自己的手下们呢?但那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任何举动都是徒劳的。
“皮特,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们出去也是去送死啊!”
李皮特:“这个湖这么大,我想鱼群是有迂回的余地的……”
宽爷眼睛里挂着泪花,想了半天,终于向李皮特点了点头。
得到宽爷的许可,李皮特带领着伙伴们打开洞口,游了出去。而宽爷安顿好了家人后,也跟着他们一起游了出来。本来小宽和小芬也想跟着,但未被宽爷允许。
他们看着爸爸晃动着尾巴游出了洞,都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心中恐惧夹杂着羡慕。
李皮特和伙伴们飞快地游近了鱼群,见他们都木讷地在水下停留着。李皮特急忙对他们招呼道:“兄弟姐妹们,你们现在赶紧跟我走。危险马上就要到来。”
鱼们好像没有动的意思,李皮特焦急万分。他继续高喊道:“赶紧跟我走,我们去躲躲,要不你们就都被捉走了。到了冰面上都会被冻死的。”
鱼们呆滞地看着李皮特,仍然没有逃走的意思。
李皮特十分不理解,这时宽爷游了过来,对李皮特说:“没有我的号令,你是无法指挥他们的。”李皮特听后,一脸茫然。
宽爷闭上眼睛,嘴里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宽爷号令大湖水族的密码。
接到宽爷的信号后,鱼们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李皮特:“请让他们跟我们走!”
宽爷把这个信息传递给鱼群,浩大的鱼群一下子随同李皮特游动起来。
而这时冰上的渔工们已经在老把头的带领下,行网已经过半了。也就是说,鱼群已经大半在他们的网中了。正在围着网轮打转的那几匹马,都累得气喘吁吁了。
情况十分紧急,李皮特立即带领着鱼群向前面的网口游去。
此时,在冰面上,老把头已经成竹在胸。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闪耀着往年的“大丰收”和别人不断称颂、恭维自己的场景,他几乎陶醉了……
要出网了,老把头和渔工们都怀着欣喜的心情在冰洞口守望者。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网被拽出了几十米,仍然一条鱼也没有。
老把头脑门上开始“嗞嗞”地冒着热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上鱼呢?”老把头不停地自言自语着。
可然让他失望的是,网被拽出了一百多米还是没有鱼。老把头几乎崩溃了,这在他几十年的冬捕经历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如果捕不上鱼来,不仅会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他的威望也会大打折扣,所以他不想放弃。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老把头再一次打开了自己的天目,向水下透视下去。
水下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他看到网里根本没有鱼。而巨大的鱼群正在一条长着犄角的鲤鱼的带领下向远处游动着,他的死敌宽爷就在这个怪鲤鱼的旁边。
“哼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想到这里,老把头右手掐诀,闭上眼睛,口中振振有词。而那几个穿着红袍的喇嘛,则晃动着转经筒,围着他不停地祷告着。
猛然间,老把头睁开了眼睛,一道红光从其天目中射出,射向了水下。
“我说,老宽,你就别跟我玩游戏了。想在我手中逃脱,你们是痴心妄想……”
听冰上的老把头这样叫嚣,宽爷忍无可忍……
第205章 老太奶的拘魂术()
宽爷抬头愤怒地看着那道红光射来的方向,并怒喊道:“孙把头,你绞杀湖中水族几十年了,现在仍然贪得无厌,将湖中水族欺负到家了,今天这笔账我要跟你一起算!”
听到宽爷这样说,老把头敞开皮袄,哈哈大笑起来。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一条鱼居然跟人叫起板来了。
说完,他再次定位,继续下网。
网很大,覆盖的面积很宽广。为了让鱼们避免被巨网兜住,李皮特随时注视着冰面上发生的一切,并且带着鱼们根据形势选择逃跑的路线。
除了孙把头这个队伍之外,还有另外三个队伍,在进行冬捕。鱼们要想逃生,着实不太容易。但是李皮特仍然冒着生命危险和宽爷一起带着鱼们逃遁着、躲避着。
老把头不达目的怎肯罢休,他连下了三次网,但都失败了。这是他有生以来不曾遭遇的奇耻大辱。当最后一网上来,仍然是空空如也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大哭起来。
“列祖列宗,皇天后土啊!这是怎么了?今年我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不走运啊……”
渔工们劝了半天,他才停止了哭泣。
他抹了抹眼泪,对大家狠狠地说道:“冬捕就是一场战役,只准胜不准败。我看到了,水下的确有鱼,只不多他们今年好像变得很精明,开始积极地躲避了。我们得想想办法,让他们进入网中。”
渔工们都感觉不可思议,往年冬捕都很顺利,今年这水下的鱼怎么就变精明了呢?这进化得也太快了吧!
想来想去,老把头决定再做一尝试。这一次,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他看了看旁边的小五,然后吩咐道:“小五,赶紧去山里的乔家村,把那位一百多岁的乔老太奶请来!”
小五答应了一声,火速来到岸上,然后发动汽车,向一百多里外的乔家村驶去。
天快黑了,小五开着车回来了,他请来了乔老太奶。
老奶奶脸上布满皱纹,披散着满头的银发,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袄。
见老人来了,在岸边等候的老把头一阵小跑儿来到了车前,为乔老太奶打开了车门。
“老太奶,给您填麻烦了……”老把头满脸堆笑,毕恭毕敬。
乔老太奶淡淡一笑,然后下了车。
老把头搀扶这她,而她满脸颇有沧桑感地向夕阳射来的方向长时间凝视着。
“老太奶,我今天遇到了大麻烦,连行了好几网,也没上来鱼,所以只得让人把您请来了。今天,我一生的名誉都靠您老人家来挽回了!”
说完,老把头扑通一下给乔老太奶跪下了。乔老太奶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老把头,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对其说道:“老孙,我已经108岁了,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现在让我耗损一点儿功力,几乎就是要我的命!”
“太奶……”孙把头不知如何是好了。他非常希望乔老太奶能出手相助,但又不想担一个损害她晚年生命的名声。
乔老太奶平静地对孙把头说道:“不过,我既然跟你的人来了,就是肯定要帮你的,就看你怎么做了!”
老把头听明白了老太奶的意思,连忙说道:“太奶,请您放心。我们这次冬捕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打上二百万斤鱼来。我可以做主,卖了钱之后,给您二十万斤的钱。另外再送您一辆小汽车和一套房子。”
老太奶听后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对身边的小五说道:“走!小伙子,送我回家!”
老把头一听就慌了:“太奶,别介、别介……您听我说……”
老太奶好像并没有听老把头说话的意思,她径直朝汽车走去。
“五十万!五十万斤,怎么样!”老把头咬着牙说道。
老太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老把头说道:“算你识相!”
在湖边住了一晚,他们开始了新的一天。
老把头搀扶着乔老太奶来到岸边。他看着白茫茫的冰面,心中踌躇满志。
乔老太奶朝湖中挑了挑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