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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子和筒玉娥的水功果然精纯,木筏顺势斜进疾进如飞,转瞬之间已到了对岸的十丈以内。
江玉帆和阎霄凤一看,立即准备跃起上岸。
也就在两人准备蓄势的刹那间,木筏已距离河滩不足五丈了。
江玉帆和阎霄凤再不迟疑,两人一声轻叱,双双凌空而起,直向河滩上纵去。
待两人落地回头,秃子王永青和简玉娥已推着木筏奋力疾游,眨眼之间已到了十丈以外了。
江玉帆和阎霄凤打量问,秃子和简玉娥尚回头向他们挥了挥手。
阎霄凤不禁感叹的赞声道:“他们两人倒真是天生的一对!”
江玉帆领首道:“简执事对王坛主的倾心,完全是由于钦佩他水中的精绝功夫!”
阎霄凤突然问:“那么那位仇兰英执事呢?”
江玉帆不疑有他,是以,毫不迟疑的道:“我想她是钦佩郭堂主的独臂武技吧?”
阎霄凤“噢”了一声,转身向河岸上走去。
在这一刹那,江玉帆突然心头一震,他发觉阎霄凤的“噢”声余韵中,似乎有难言的秘密。
是以,神色一惊,急步跟了上去,同时急声问:“师妹,你是说……?”
阎霄凤却突然止步,神色一楞道:“我没说什么呀?”
江玉帆有些生气的道:“我听得出来,你那声‘噢’充满了疑问意味!”
阎霄凤一笑道:“我只是感到意外罢了!”
说着,举手一指河岸上边,继续道:“上了河岸就是‘驼背龙’划定的禁区了,不管任何人,未经许可擅自进入者,一律杀勿赦,从现在开始,如果不愿让对方发觉,便得一直保持缄默!”
说罢,向着江玉帆刁钻的一笑,转身向河堤上飞身纵去。
江玉帆虽然随后跟进,但他却断定阎霄凤必然有所发现,只是这些事又不便公然诘问罢了。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他在内心因而也提高了警惕,今后对仇兰英必须德威并济。
心念问已越过岸堤,前面的阎霄凤正展开轻功向前疾驰。
江玉帆凝目向前看,前面尽是丘陵小山,树木并不十分茂盛,而大部份却是果园稻田,这一片广大土地,显然是大蛮山中的一片平原。
前进二三里,蓦见在前飞驰的阎霄凤,突然“咦”了一声!
江玉帆心知有异,不由脱口悄声问:“师妹,可有什么不对?”
问话问,阎霄凤已刹住了飞驰身势。
两人立身之处是一座较高起伏乎岭,举目望去,在昏暗夜色下,仍可看到前面和左右许多形似部落的房脊和树影。
这些部落,一片漆黑,寂然无声,就像没有任何生物一样。
江玉帆也觉得情形不对,因而继续关切的悄声问:“师妹,这些部落小村,可就是‘驼背龙’的盘据地区?”
阎霄凤急忙一定心神,竟答非所问的道:“师哥,看这般情形,对方显然已经有了防范!”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问:“何以见得?”
阎霄凤有些焦急的道:“这些林中部落,大都是‘驼背龙’由各地强拉来的壮丁民夫,也有许多是自动投效的亡命之徒,他们再偷袭师姊苗疆的妇女,硬逼她们配成夫妻,然后做‘驼背龙’的奴役,供他鞭策驱使……”
江玉帆不由插言问:“师妹是说,此地还不是‘驼背龙’栖身的巢穴呀?”
阎霄凤举手一指正西远处,道:“正西那两道尖峰山口以内才是‘驼背龙’的栖身之地,说来这片土地都可以称之为‘驼背龙’的巢穴!”
江玉帆举目一看,只见二三里外再度形成崎险的山区,这真可称得上山中山,湖中湖,在这等绵延无际的高山上有起伏平原,而这高山平原上又形成了崎险的峰峦高山,说来也称得上奇观。
打量之间,已听阎霄凤继续道:“照往日此时刚刚起更,每个部落里都应该仍有灯火,而这时却一片漆黑!”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你的意思是说?……”
阎霄凤凝重的道:“小妹的意思是说,对方已知道我们会渡河偷窥,暗察虚实,这样我们再继续深入,即使有所发现,也未必确实!”
江玉帆深觉有理,但他却不愿就这么半途而废的转回去。
是以,略微沉吟,道:“我觉得即使他们有所准备,仍有深入一探究竟的必要,因为他们未必有严密的一丝不漏之处,总有可循的蛛丝马迹……”
阎霄凤立即解释道:“小妹是说,如果对方早巳有备,便会掩实呈虚,故布疑阵,我们也会因错觉而上了对方的圈套,中了对方的陷阱!”
江玉帆一听,深觉佩服,不自觉的赞声道:“看来你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诸葛,有你和师姊俩人的心计,难怪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万艳杯’由我的手里盗走……”
话未说完,发现阎霄凤娇靥突然惨变,目中突泛泪光,心中猛一惊,脱口急声问:
“师妹你?”
阎霄凤见问,泪珠立时滚下来,不由摇摇头,黯然叹了口气道:“不要再说了,为这件事我们师姊妹三个都快后悔死了……”
江玉帆一看,顿时慌了,不由焦急的道:“可是,愚兄并没有恨你们三个呀?”
间霄凤却流着泪道:“养母的巨冢被‘霞煌’老贼和哈巴达挖了,这还不应该悔恨终生吗?”
第四部 擒凤屠龙(终结篇) 第三十二章 夜探驼龙巢江玉帆一听,也不由神情黯然的低下了头。
但他却不得不宽言安慰道:“你和师姊师妹前去中原,也是恪遵师母遗训,那里会想到‘霞煌’五个老贼,恶性难移,回到‘仙霞宫’竟做出这种欺师灭祖,挖掘师墓的极恶之事。”
阎霄凤却拭拭珠泪道:“这件事本来只是对你的不满和私心妒嫉所造成的错误,师姊也经常因此澈夜不寐,现在师姊又因你而放弃了未来的王位……”
江玉帆突然不解的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若不放弃储位不是同样可以住在‘仙霞宫’那边吗?”
阎霄凤立即正色道:“师姊跟随师父师母,幼读诗书,崇尚礼义,凭良心说,她不太满意女王的做法,而使她到现在不知道亲生的父亲是谁!”
江玉帆不由问:“师姊为什么不苦苦哀求呢?”
阎霄凤黯然道:“谁说师姊没哀求过?只是女王她不肯说,而且,每次师姊诘问,女王都会痛哭失声,而且也跟着数日不理朝政,甚至生了一场大病,在这样的情形下,师姊那里还敢再问?”
说此一顿,幽怨的看了一眼黯然叹气的江玉帆,继续道:“现在她已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再把自己亲身经历的痛苦经验加诸在自己的骨肉身上……”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黯然道:“我真不知道师姊那天晚上……”
说至此处,突觉不便出口,因而住口不说了。
阎霄凤娇靥微红,叹口气道:“这是因为‘万艳杯’到手后,使她在知道义母巨冢被挖之后的痛心之余所做的决定,她一方面要向你赎罪,一方面希望天能怜你,赐给她们苗疆一个王子,实在说,师姊本来下定决心不再见你了!”
说此一顿,黯然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刻骨沥血的相思,自身血肉结晶将来的幸福,在在都令她不能不和你结合在一起,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十月临盆,喜获麟儿,才不负她这番苦心!”
江玉帆黯然低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在这一刹那,他虽然才仅仅是一个二十刚过的少年人,但看来,他的心却已到了中年。
只听阎霄凤继续道:“今夜你应该看得出来,师姊有意让师妹陪你前来……”
江玉帆突然抬头,迷惑的问:“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来?”
阎霄凤立即嗔声道:“还不是为了在山神庙的事……”
江玉帆立即辩白道:“我的苦心你和师姊难道不知道?”
阎霄凤正色道:“可是你把她吓坏了哇,你知道吗?直到现在,她在人多的地方才有说有笑,胆子才会大一些!”
说此一顿,突然望着江玉帆,嗔声问:“你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对你怕的不得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黯然道:“对这件事我也后悔的不得了!”
阎霄凤一听,又叹了口气道:“说来,有时候又觉得师妹实在太任性了,她总以为她还是个小女孩子!”
说此一顿,突然又有些羞涩的继续道:“譬如,她明明喜欢你,偏偏说是恨你,偏偏鼓励我和师姊和你作对,但是,一旦我和师姊故意要做给她看时,她又央求着代你圆场了!”
江玉帆黯然道:“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谪亲师妹,没想到却和我这唯一的师哥格格不入……”
阎霄凤立即正色道:“不,你弄错了,她并不是和你格格不入,而是她刚刚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