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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听我的话?”
小丫鬟从没见桂花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缩了脖子。两个伶俐的,立刻跑出院子,一溜烟通知钱惜松去了。
早在桂花发火的时候,翠浓就自觉地不言不语跪在地上了。
金姨娘没想到事情闹大,愣了一会儿,悻悻地向桂花道:“她也没怎么样,你说她两句也就算了,请什么大少爷呢……”
话说的太急,桂花坐在床沿上喘气,长睫乌眼,衬着苍白的脸色显得极其虚弱。“是这丫鬟太不懂事。平日不服我的管也就算了,娘亲年纪大了,还要受她的气,做女儿的若是饶她,岂不是不孝。”
金姨娘叹口气,讷讷的不知说什么好。见桂花光着脚踩在地上,忙蹲下去给她套上鞋:“本来就病着,可别再着凉。”
桂花低头,正好望见她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金色的蝴蝶簪,尾部的光亮在阳光下一闪,刺酸了她的眼。
娘亲啊娘亲,你从来分辨不出别人对你的心。以前我真心待你,你从不放在心上,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倒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如今我假意对你,你倒当我真心实意……
翠浓自拿到阮听枫带来的字条便魂不守舍,她今日的故意顶撞只不过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再也无法待在这紫苔院中。若是运气好,便能回到钱惜松身边去完成她的任务。
桂花不知道字条上写了什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帮着翠浓演好这一场戏。帮她顺利回到钱惜松身边,帮她重新获得钱惜松的信任。至于之后的事,她便插不上手了。
第四十九回 出头
桂花仰面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
旁边的丫鬟赤蝶兢兢业业端来药汁:“小姐,该喝药了。”
真怀念翠浓哟!桂花忧心忡忡的端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也不知道这药吃多了会不会吃出什么毛病来?桂花想象了下自己病怏怏满面苍黄喘气如牛的样子,忧心更甚。
她想念阮听枫——他在哪里,甜甜的药丸就在哪里;她想念翠浓——有她在,她压根不用吃药!
自从上回翠浓忤逆金姨娘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翠浓了。
那日钱惜松匆匆赶来,为了安抚金姨娘,罚了翠浓半年的薪水,并且把她调回了他的院子。院子是回了,却从贴身大丫鬟降成了打扫院子的小丫鬟。那有什么用啊?扫院子的丫鬟连大少爷的屋子都进不去,还不如她这个二小姐来的自由。
说到自由。桂花决定,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不能再吃药了。她的病,必须迅速快捷的好起来。决定了之后,她便开始付诸实践。
柔弱的手有力了;惺忪的睡眼睁开了;苍白的面容红润了……
赤蝶一见,别提多开心了,忙忙的去请大夫。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来过之后也很开心——他老人家,终于,终于不用再昧着良心说二小姐重病在身了!
钱惜松听说桂花病好,为了表达兄长对妹妹的爱护,特意让小丫鬟搀着她四处走走。不用再躺在床上,可以出门晒太阳,对桂花来说,是件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啊。
于是紫苔院欢声笑语,皆大欢喜。
痛痛快快洗过澡,桂花罔顾赤蝶的苦口婆心,一意孤行逛花园子去了。
秋意凛然,万木萧索,连空气中都漂浮着肃杀的气氛。花园一角长着两株桂花树,快到花季,淡黄色的花蕾小小的蜷缩在一处,在寒风中酝酿着盛开的灿烂。
桂花信步走去,树下却早已站了一人。
紫袍修身,乌发金环,微仰头看树梢的小花。桂花看到他的背影,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从初次见面开始,他们之间的烂帐便开了头,仿佛永远都算不清,不是他欠她,就是她欠他。
没有谁看见债主还勇往直前的,于是,桂花退了。
孙茗却已经看见她。他今日来钱府,就是来见她的。只不过途经花园,看到墙边的桂树乍然花开。小小的淡黄色花朵,看上去清清淡淡单薄弱小,花苞中却蕴含着无穷力量和勃勃生机。寒风,落叶,萧索,本该风云惨淡的景象,到了它面前,却都成了成全它幽香的契机。
——“无忧无虑,快乐幸福?大哥,你真是这么想的?在钱府那样的地方,有钱惜松那样的哥哥?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生活在怎样的困境里。所以你才会觉得她无忧无虑快乐幸福。”
——“的确,她是个乐观向上,从不轻言绝望的人,表现出来的带给别人的,永远是笑容和快乐……就是这样的她,才格外让我心疼。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很早以前,也许是在那之后,我就爱上她了。大哥,是真的爱。我想让她真正的快乐幸福,真正的放声大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堆陷阱和阴谋牵绊着。”
对金桂花来说,钱府钱惜松钱夫人就是她的秋日;可她,也当真如同不畏秋寒乍然盛开的桂花,把所有霜刀冷箭化作含苞待放。
正因为她是这样笑着化霜寒为暖阳的女子,青玄才会那么执着,执着得不惜和他这个亲哥哥做交易。
不认识桂花的时候,孙茗怀疑她别有所图;认识了他之后,他突然发现,这念头如此的荒唐。她是这样简单的女子,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她没有心计,透亮的如同水晶。
她本该是他生命中的异数,但命运却让他晚了一步。只这一步,她便再也不属于他。早在他遇见她之前,她便已经认识了青玄;早在他怀疑她的时候,青玄便已经认定了她。
“桂花。”孙茗的叫声及时止住了她后退的脚步。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打算和她好好说话。可这一声之后,他却再也想不起要说什么——此时,说什么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桂花暗暗叫苦。她装病了那么久,乍一健康便遭此横祸,可见老天爷记性甚佳,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儿,都不舍得抛弃她。
她转身悻悻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欠着你顿饭嘛。想讨就直接说啊,不吭声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要不是我自觉,你这样怎么讨得到债?亏你还是孙府的大少爷,债都不会讨,这样子孙府都还没有破产,还真是个奇迹……”桂花面对他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没有气势,眼珠子乱转,嘴巴代替脑袋思考,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说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叫你乱说话!叫你不听大脑指挥!说什么讨债,说什么破产!你当是药呢,大夫敢开你就敢吃?
孙茗酝酿半天的千头万绪被她这样一搅和,一下子全没了。他不由微笑,她还是那个单纯到傻里傻气的姑娘,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无所顾忌。再次听到她这样说话,他的心情反倒轻松了。
桂花看他不怒反笑,心中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怒极反笑吗?不好!看样子老虎要发威,赶快服软是上上之选。
“我是说,我久病初愈……”配合的咳嗽两声,以证实内容的真实性,“脑筋还不太清楚……”偷眼望去,孙茗嘴角的笑意竟然有了向脸颊蔓延的趋势。她连忙再咳了两声,“不过,欠你的饭还是牢牢记在心里的。要是您不介意,就去找钱惜松吧,到了饭点儿,他一定会盛情款待你的……”
孙茗听她越说越离谱,截断了她的话头:“我知道你病了。我是来探病的。青玄这几日忙的很,没有空来,我便代他来看看。”多可悲,他来看望她,竟然要打着青玄的名号;更加可悲的是,他竟然希望她脸上初露的笑意维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即使那笑容并不是为他绽放。
“既然你没事,我这就走了。”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扣进掌心,有轻微的刺痛。
桂花犹豫了下,终是忍不住问:“青玄……青玄他还好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孙茗笑了——苦笑。
“他很忙。”
桂花有些失望。若有所思应了一声,回过神来发现孙茗还站在原地,道:“你还不去找钱惜松?过了饭点儿,就没有饭吃了。到时可别说我赖账。”
回去的路上,桂花很不幸的遇见了钱惜梅。
她带着小丫鬟走得风风火火。身后四名丫鬟,每人捧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放着新做的衣裙。明日她要参加越州府的民女筛选,过了府选才有上京的资格。为此她命人新做了许多衣物,供她选择。显然,托盘中的都是她不满意的。
很不巧,桂花心情有些低落,没有注意路径,钱惜梅行走得急,也没有给她让路的打算。两厢一来,便在小路上狭路相逢。
钱惜梅为了准备选秀,对桂花置之不理好些时候。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放弃找桂花的麻烦。比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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