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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疑惑:“疾风是谁?”那天有这么个人吗?没注意啊。
十一两公子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神色肃穆道:“哦,我那日骑的马,名字叫做疾风。”
桂花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怎么可能,菜菜那么小,怎么会吓到它?还不吃不喝闷闷不乐?”会吗,马儿会有这么人文的情绪吗。
十一两公子不动声色:“小狐狸的确没有吓到它。是你吓到它了。”
桂花很纳闷。她长得很吓人吗?连马儿看见她,都患了抑郁症。
她颇有些惆怅。觉得这位十一两公子简直就是把她当猴耍。有没有人这样奸诈,明明欠别人钱还反过来咬别人一口的啊。
桂花正兀自不平着,他偏偏还要火上浇油:“既然说清楚了,那就还钱吧。姑娘快要嫁人,咱们肯定后会无期。趁现在一次性把帐清了。对大家都好。”
冷冷淡淡的语气。正宗讨债的口吻。
有口说不清,桂花现在只想搬张板凳把他砸晕。让他嚣张,让他胡言乱语,让他鄙视她智商!
桂花有些上火,急需降温。她环顾一周,瞄准窗子的位置冲过去。开窗,呼气。好大的风!桂花被猛灌进嗓子眼儿的河风呛了一下。
身后传来嘲讽:“没事儿开窗做什么。”
又被鄙视了。桂花气愤的当口一眼望到了窗下滚滚的波涛。这窗子,足够大。
桂花转过头去,诚恳道:“我没银子。朋友放在我这儿保管的猫眼石倒是有几颗。你要是不介意,就先拿着抵债吧。”菜菜,你的猫眼石,先借我用一下。
掏出小匣子。桂花摸出一粒类似弹珠,最接近于球状的猫眼石,递过去。
十一两公子没想到她这么大手笔,正像不认识她似的从头到脚打量,重新估量她的身份,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一沉思,拒人千里的凌厉气势又回来了。刚刚屋子里平常谈话的氛围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桂花回头向下望了眼波涛汹涌的水波,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喂,我诚心诚意给你的啊。”桂花一手压住被风吹得四处乱窜的发丝,十分自然的指使道,“风太大了,把窗子关了吧。”边说边往他身后挪。
他回头看她一眼,十分不满的表情。
桂花嘀咕:“关个窗子而已。又没让你投湖。”至于吗,至于吗,知道你是大少爷,可是关个窗子也不肯自己动手,这也太金贵了吧。
他在原地沉沉望了她一会儿,终于提步向窗前去。
桂花在身后喊住他:“喂,你会游泳吗?”
他停住,很烦她的啰嗦:“会。问这个做什么。”
会就好。
桂花笑眯眯,大眼睛弯成两条浓黑的线:“随便问问。”
那粒浑圆的猫眼石,咕噜噜,滴溜溜的沿着墙根滚啊滚。
桂花紧紧盯着它。
咕噜噜,咕噜噜,又滚了两圈,停住了。
不巧得很。十一两公子正把靴子落在了圆滚滚的猫眼石上。
桂花眼明手快上前一步,从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她力气本来不小,又借着猫眼石滑动的惯性。成功的把趾高气昂的玄衣公子送进了胭脂河。
河水漫上来,很快浸湿他的发丝和衣衫。
桂花笑嘻嘻趴在窗棂上,趾高气昂:“你说你会游泳的。反正死不了。”捡起猫眼石,吹吹灰尘放入衣内,“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上次吓坏了菜菜,还不肯赔银子。这次,我是为它报仇来的。不要说我无理取闹哦,我这是有的放矢。”
得意洋洋的看他狼狈的浮在水面,琥珀色的眼睛染上了怒气。不过,落水的老虎不如猫,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完全没有压力。
临走前,她很潇洒的点点头,对水里的十一两公子打招呼:“你不肯还钱,就只能受罪了。就这样吧,我们两清了。后会无期。”
说完,虚掩上雕花木窗。欢快的出门继续等阮听枫去了。
孙茗浸在水里气得火冒三丈。
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头一次狼狈得这么彻底。就是青玄,在他面前都得收敛一二,不敢放肆。谁敢给他这样的气受?
两清?想得美。咱们走着瞧!
第三十三回 赌场四人行(上)
桂花到达走廊的时候,阮听枫正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见她出现,立刻露出放心的神色,快走几步到她身边,微笑着抓住她:“在这里。”珍宝失而复得的语气让桂花很是窝心。
她做了坏事,此时正想着快速逃离现场。
阮听枫翘了知府大人的宴席,此时也急需逃离现场。
两个同样逃跑的人很快离开了楼船,落在岸边,脚踏实地。
赛舟就要开始。
胭脂河沿岸,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聚集起来。桂花拉着阮听枫,沿着河道走来走去寻找观舟的有利地形。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身后有人使劲儿拽着她衣摆,让她走得很不舒畅。她不耐烦的挥一挥手,“啪”的一声,手掌打到了硬物。
桂花吃惊的回头一望,只见阮及捂着红彤彤的一只眼珠子,用另外一只侥幸完好的眼睛很是凄凉的望着她。
“怎么是你。”桂花有些过意不去,“还跟着你主子呢。”
阮及放了她的衣摆,空出一只手来指指自己的喉咙,继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桂花恍然大悟,伸出手肘碰碰身边的阮听枫:“你忘记给他解穴了……”
阮听枫看了阮及一眼,赌气道:“不解。”
阮及泪眼汪汪,泫然欲泣。
“他太吵。”阮听枫很诚恳的看着桂花,陈述他不解穴的理由。
阮及摇头,摇头,再摇头。
桂花对他很是同情,于是转头对阮听枫道:“不能说话是很难过。要不,你直接把他打晕吧……”
阮听枫瞪大眼睛看着桂花,竟然很严肃的点点头。
被吓坏的阮及,直接由泪眼汪汪变成了泪如泉涌。
桂花终究是心太软。没有狠得下心真把他敲晕,在阮及指着喉咙再三表示自己绝对保持沉默,不多嘴多舌之后,阮听枫终于在桂花的要求下给他解穴了。
解穴后的阮及眼睛红红。
面前桂花和阮听枫两人,四只眼睛,牢牢的盯着他。
他低下头,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面前的四只眼睛还是很有默契的盯在他身上。
阮及揉了揉衣角,把头垂得更低。
桂花终于满意的一笑:“对,就是这样。保持沉默。不要出声。”
阮及吓得连忙把滚到喉咙口的“谢谢”缩了回去,继续乖巧的垂首做委屈小媳妇状。
赛舟的起点,人声鼎沸,灯火璀璨。
桂花兴致勃勃挤到最前头,却只来得及欣赏到一行轻舟远去后留下的荡漾水波。怪不得挤进来这么容易,原来最精彩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嘛。桂花很是惆怅的盯着一圈圈水波的涟漪,震动到渐渐消失,才对身旁的阮听枫道:“万恶的官僚地主们,现在正乐滋滋坐在楼船上欣赏比赛。”
她转头,露出一口白牙:“你们这些人真可恶。把最好的位置占了,我们小老百姓看什么?”
阮听枫很委屈:“我没有。”
桂花微笑:“对,你没有。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赛舟可看了。怎么办?”
阮听枫回答得十分无欲无求:“随便。”
桂花又要怒目了。
随便什么的,最让人讨厌。
想了想,问道:“你带钱了吗?”
阮听枫很自觉的解下腰间的钱袋递到她手上:“这里。”
桂花掂了掂,分量很足。重新系回到他腰间,愉快道:“既然我们现在是有钱人,那我们就往烧钱的地方去吧。”
何为烧钱的地方?
在越州府,最烧钱地方有两处。胭脂河畔晚晴楼,巾淮山下一千金。
前者是青楼,自前朝传下,有着悠长历史,自不用说;后者是赌坊,取一掷千金之意,冲着这名儿,普通赌徒就不敢进。进去的都是名商大贾,官宦贵族。
去哪里好呢。
桂花寻思着,今晚通宵达旦狂欢,钱府的人赴宴的赴宴,回娘家的回娘家,而她,作为一个重病在床的人,多睡一会儿,翠浓根本不会发现。于是,桂花很愉快的决定,先去晚晴楼,再去一千金。反正有钱。
做完决定,她很开明的询问阮听枫的意见。
很自然的,阮听枫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完全服从组织,桂花上哪儿,他上哪儿。
一行三人,行进在去青楼的道路上。
阮及动动嘴皮子,合上;张张嘴,偷瞥了眼阮听枫,再次闭上嘴巴。可是,桂花在前头指手画脚,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兴奋地和他家纯洁天真的主子讨论晚晴楼头牌,是比他主子漂亮呢,还是没他主子漂亮的话题。
他忍了忍,没忍住,终于崩溃了。
带着哭音,阮及克服重重心理障碍,开了口:“青楼那种地方,藏污纳垢,残花败柳,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