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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了进去。
白衣女子,发丝凌乱,身前一个招牌“卖身葬父”。瞧那身段,婀娜曼妙,引人遐想,头低着瞧不着脸,瘦削的肩头一耸一耸的颤动,间或传来几声呜咽。靠墙卷着个破草席,人形,席子太短,露出一双脏兮兮的脚丫子。
这情形看得多了。桂花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卖身葬父而不是卖身葬母?难道每个清秀佳人的背后都只有父亲这一种亲戚?还有,做什么一定要风光大葬,为了买棺材还得先把自己个儿卖了,火葬,海葬,要不就用破草席卷卷土葬也行啊,咱是穷人,那么多穷讲究做什么。
反正,她不是很能理解这种行为。
身边的不少人窃窃私语。有良心的道一句“……瞧着真可怜,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没良心的讲的却是“……这模样,快赶上漱玉坊的桃红姑娘啦,啧啧,不知道哪个这么有福气,若是把她买回去,可不等于天天逛漱玉坊了……”
桂花站在那女子斜后方,闻言只见她柔弱的颤了颤,仿若不忍听见自己悲惨的未来。没有抬头,还是没抬头。桂花由原本的兴致勃勃渐渐的热情散去,不抬头啊,瞧不见脸,怎么知道姿色如何,让买主待价而沽?
“姑娘不抬头,爷我怎么瞧得见你那小模样,值不值二十两银子?”中气十足的调调着实讲出了桂花的心声。
膘肥体健的壮硕中年男子,深色绸衣,张嘴一口黄牙。
桂花乍一见到那位大叔的脸便倒抽了口凉气,确切的说,周围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抽了凉气,尔后遗憾惋惜兼同情的望向跪着的柔弱女子。
终于抬头了。
在看见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后,桂花也不由自主的为她惋惜了一回。美女配野兽,绵羊配狮子,一定有去无回饱受折磨啊。
眼看着清秀小佳人就要落入虎口,桂花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为富不仁坐视不管,于是,她毅然决然的,回头转身招手道:“翠浓,借我二十两银子。”翠浓一愣,桂花忙补充道,“等我出嫁,就还给你。”到时候就有嫁妆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那边,中年汉子提步上前,轻佻的摸了一把那姑娘的脸颊,两根手指搓了搓,露出满意猥琐的笑意:“……妞,皮肤不错。”
那姑娘嘴角撇了撇,勉强挤出点笑意,一双杏眼泪盈盈的将他望着:“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奴家吧。”言罢迅速把头低了下去,一直把额头磕到了地上。
桂花原本跨出去的一只脚立时缩了回来。刚那低头的一瞬,她怎么觉着那姑娘嘴角凝着的不是笑意,而是厌恶和释然呢?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悲伤痛苦无奈嘛。
翠浓沉默的递上钱袋。桂花接在手里,不忙着上前,静观其变。
汉子并没有介意那姑娘为了避开他的手而遁地的磕头,仍旧粗鲁的去拽那女子:“走,跟爷回家,保管好好疼你,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那老东西,管他做什么?”典型的恶霸强抢民女,不拿银子吃白食嘛。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女子挣扎不脱,面容哀戚的望向围观群众,扫过桂花时眼神闪了闪:“……不,奴家还没安葬老父,不能和您走……”
翠浓疑惑的望着伫立不动的桂花,二小姐再不行动,那姑娘可就真的要被带走了,没瞧见那汉子粗壮的手臂?手劲儿肯定大,那姑娘也是真可怜。正想着,却瞧见桂花突兀的挪到了草席边上,凝神望了一会儿,从破旧的草席边抽了根旧稻草,就着那黑乎乎的脚底板挠了两下。
没动静。桂花歪头想了想,猜错啦?
就在桂花迟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疑神疑鬼的时候。身侧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卖身葬父,这位,”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好怎么称呼那汉子,干脆放弃,“是不识字儿吧,给了银子才能动这位姑娘,这是算怎么回事?”玉骨折扇,按在汉子的手腕上,战青玄不紧不慢道。
那汉子脖子一梗,凶巴巴道:“老子验货!”
第二十五回 谁是黄雀
战青玄折扇一挑就把他手腕拨到一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把那汉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买卖讲公平。你要验货,那这姑娘也可以验你喽?”这话说得暧昧,围观者中不乏想歪的群众窃窃的笑起来。跪着的姑娘,哀怨的扫了战青玄一眼才再次低下头去。
那汉子愣了下,随即也萎缩的笑起来,同时把手搁到了战青玄肩头:“兄弟,同道中人啊!”
桂花罔顾这精彩的一幕,继续耐心的挠啊挠。
战青玄向桂花那儿瞥了一眼,折扇一挥隔住了汉子的咸猪爪:“我说的是,验银子。”汉子变了颜色,战青玄继续眨着那双灼灼的眼,微微笑:“没有的话,本公子可就不客气,捷足先登一步了?”凡事好商量的口吻,摸出银票,递到那女子眼前。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恭恭敬敬接过银子,感谢的话滔滔不绝冒出来。
汉子反应过来自己被成功的鄙视兼嫌弃了,眼神瞬时变得凶狠:“哪来的小白脸儿,乳臭未干竟然敢碍着老子的事?!也不去这地头上打听打听,老子看上的女人轮的着你插手……”推战青玄的手轻轻巧巧被他架住了,反手一拧,疼得汉子脖子都红了,却是忍着没叫出声。
“你?本公子当然知道。知府大人第十二房姨太太的亲哥哥田壮。”挥开折扇,顺手甩开汉子的手,“人如其名,名不虚传啊。”
“知道就好,你小子给我等着,你田大爷要是不宰了你,我田字倒过来写!”
战青玄没忍住笑了一笑,翠色衫子在微风中荡了荡:“田字倒过来写还是田字。哦,顺便再告诉你一声,虽然本公子许久不在越州府,但这并不代表我消失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城西一霸的名号暂时给你用用也是可以的,本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战青玄眼睛微微眯起来,笑得像只狐狸,“不过,现下我不愿意你占着我的名号了,所以,对不住得很,本公子要收回。”
那汉子原本红着的脸庞瞬间变得青紫:“你你你,孙二公子?”
战青玄好脾气:“你愿意这么叫,也可以。”
翠浓目睹着这一切戏剧性的发生,不由暗叹,有权有势有钱有武功就是好办事,没有后台或者后台不够硬的小罗罗见着他们都唯恐得罪避之不及啊。
周边看热闹的人见尘埃落定,恶霸散场贵公子出现,便都渐渐散去。
翠浓刚想叫上自家小姐随波逐流,却听她笑了一声,笑声爽朗,如释重负:“哈哈,就知道是装的,露馅了吧。”躺在地上的草席颤动着颤动着,像是止不住抖动的羊颠病人。
“卖身葬父,二十两银。”桂花扭头问已站起身的柔弱姑娘,“不是头一回了哦,二十两,三七开,你七他三?你还得跪着被吃豆腐,他躺着就行……”说着顺脚狠狠踢了草席一脚,草席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哎呦”声。
还好没有被骗银子,桂花便也好心好意的不再追究那两个骗子的罪行,抬头见战青玄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还没有离开,便顺带讽刺一句:“城西一霸孙二少?哼,你也有今天。被骗的滋味不好受吧。”丫叫你以后再去骗人姑娘的芳心。
想想觉得解气,战青玄骗了她,把她耍得团团转,今儿这两位倒是帮她找回了场子,让她亲眼目睹战青玄被人骗的场景。原本对两个骗子的不满瞬时化作了感激,“走吧走吧,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等着城西一霸收拾你们?”
那姑娘怯怯的望了战青玄一眼,见他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连忙拖着草席离开,连拿钱卖身的初衷都忘记了。翠浓在边上瞧着奇怪,草席里的人残了?不会自己走,倒叫个柔柔弱弱的姑娘用草席拖着。
战青玄笑眯眯挥着折扇:“桂花妹妹,许久未见,我请你喝茶?”说到喝茶桂花就想到那日他粗茶和龙井的调调,十分不舒服,板着脸道:“孙二公子还是叫我惜桂。要不提前喊嫂子也行。”言罢自己先把自己鄙视一回,还嫂子?“茶就不喝了,我得回去了。”
走了两步,他在身后道:“桂花,我只不过为了见你一面……”桂花打断:“从你骗我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形同陌路,像我这样大度的女孩子不多,再见了还能好言好语和你讲话。”怎么又扯远了,果然一见他就气得脑子不够用,“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嘛?”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被你利用完后不会再干涉你的工具。只可惜,我知道的早了点,不甘心再做你手中的棋子,让你的计划失败,实在不好意思。”
不能再多说了,翠浓还站在身边呢。桂花微一颔首:“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