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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一阵咕咕叫,敢情离开了那个“药泥潭子”的神效,再没有东西下肚的话我可抵挡不住了。
于是我便到外边转了两趟,摘了数十个不知名的果子回来,坐在床沿慢慢地啃。吃饱后,我又去了一趟遭,采了大把大把我认得的治创草药回来,将药捣好。
俗话说“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我肚子刚填满不久,那一阵不可抑制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此刻我又想到道家名士的一句诗: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终古无完人。这譬如“万药谷”的谷主所言,无论是正义凛然的大侠、矜持羞涩的淑女或道貌岸然的出家人都好,恐怕每人心里头都会有一些龌龊荒唐的想法,恐怕谁都想在欲海之中驰骋遨游,只不过为礼仪伦理教条所束缚而绝不敢表露在言辞和行动上罢了。
而我呢?尽管我心里对这一类事已是深恶痛绝,但我却离不开它!
很多人是“有心无迹”,而我却是“无心多迹”!这恐怕便是“万药谷”四位谷主造就的我这类“四不像”的人罢?我决不是什么正义凛然的大侠,也不是什么六根清静的方外之士,但我也不承认我是地地道道的“采花淫贼”!
事实上我是。
甚至我干的丑恶勾当绝不会比任何一位同道中人少得了多少!
但我始终认为,我跟他们是不同的。只因我心里极不情愿,而只不过是受药力所驱罢了。
而此刻,我终算要摆脱这一切了!
所有的罪恶,所有的龌龊,从此后将与我绝缘!
手抚着那丑恶的物什,我想再来最后一次,把我所记得的好看的风骚的妖冶的妩媚的清纯的冷艳的高贵的淫贱的女人全都再想一次!
于是……
在这紧要关头,我突地想到了一个古怪荒诞的念头——不知在眼下这种状况,一刀下去会是个什么滋味?
自古以来受宫者有在这种状况之下的么?
我便来尝试一下罢!
于是我便抽出了贴身匕首,将锋利的匕沿贴在了俩腿之间那勃然怒立的坚硬物什上。
我没再多想什么,只是暗骂了一句:“丑陋的兄弟,去罢!”手起匕落间,一阵沁凉之意掠过心头,随即是一股汹涌而至的天大剧痛,又隐隐夹杂有一阵阵残酷的爽快舒畅。
那些红的白的腥臭的汁液狂喷不已!
我强忍着剧痛,自行点穴将血止住,用事先备好的草药敷在了创口,又将一根空心芦草管插在了撒尿处。
中卷(上)
接下来我便躺在石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见这石床颇有些不凡——我满身的大汗竟在眨眼间已被它吸得干干净净。静下来后,我仍这样静静地躺着。
光亮黯淡了下来,黑夜又已来临。
如此过了一夜。
第二日早,我随手抓几个果子吃了,又将草药换了新的。
伤口好得极快,有些痒痒的,眼见就要脱痂了——这固然是要归功于那些珍贵奇效的草药了。
余下无事,我便挪了挪身子,开始看石床所载的“三阴绝户手”心法,一边记一边思索。好在我并不很笨,悟性也还算不错,一个上午便已参透了大半。
如此又过了一日,伤势已完全好了,我便开始习练“三阴绝户手”的招式,一边默析心法。
在这等与世隔绝的幽静之地练功,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功夫的应练运用,等到江湖上再说罢。
如此不懈地习练得半月有余,我已将这套惊世骇俗的神功奇技弄得极为得心应手了,感觉有一身阴柔恶毒的霸道功力充溢全身,行动快疾有如魑魅。而拉尿时我也不用再像个娘们似的蹲着了,我可行功运气将那些臊物如水箭般一阵逼射而出。
此刻我的身手能与就着雪山灵兔鲜血服用了四支千年灵芝的黄连抗衡了么?
我不清楚。
我清楚的是我已发觉我的胡须和汗毛都已褪落殆尽,喉节也在缩小,张口出来的声音更是变得越来越尖涩,只有运功逼气方能说得如常。
而最让我恐惧的是,我隐约觉得我的心理也在起着极大的变化,过去爱过的恨过的梦过的睡过的女人一点点都懒得再去想了,我竟有些渴望见到一位雄壮魁梧的虬髯大汉!
我已真的不男不女了!
我已成了个怪物!
我能意识到这一点,却也无法改变心里头的想法。
先前那些“高尚”的念头,此刻也被后悔压住了。
但是,我毕竟仍然还能提醒自己——要面对眼前的现实!要敢于面对这个已无法改变的铁一般的现实!
于是我又勤练了几天功夫,便毫不留恋地腾身出洞向上疾冲而去。
我的真气丰厚充沛,转瞬间一路向上冲掠了数十丈高后便到了崖顶,随即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
一丝苦涩的惊喜。
此际我的身手,比过去无异于增长了数十倍!冲天拔上数十丈高不用换一口气,单凭这身轻功,天下有谁能及?便是雪山派祖师“绿袍老怪”牛连迟,就算他艺业比我更高深,但他能有我这样的轻功么?
黄连!你可会想到我竟还能找你报仇么?我马上就要去找你了!
我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天际,回荡长空,经久不息,崖顶四周的冰雪被冲击得簌簌唰唰直掉落深谷。
我提足真气,顿足斜斜飞掠半空中,凌空虚渡了五、六里路后便已出了雪山派范围。
落下地来稍事休息,我又一路疾掠而去。为避免惊世骇俗,我专挑崇山峻岭而行。如此行了数日,离“万药谷”也不过百余里路了。我觉着身上的破衣烂裤污浊行头极不舒畅,便打算到前边镇上去劫一家富豪。
我选了一株大树,栖身于繁密的树叶之间。
夜幕已降临。
我跃下树,缓步向前行去。
约摸走了三、五里路,便进了这个成昌镇了。这个镇子极为庞大,几条长街交叉横伸,茶楼酒家瓷坊瓦肆大店小摊比比皆是,高屋大宅林立错致。
我经过一家酒楼,里边刀勺瓢盆交击声跑堂吆喝声客爷们划拳行令声桌翻杯落楼梯蹬蹬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而最吸引我的,是那阵断断续续飘出的肉香酒气——我可是有好几个月不曾进食一丁点儿人间烟火了!
“去!去!去!要饭到别处去!臭叫化子,他娘的一身烂臭味!”当我站到这家酒楼的大门口时,皱着眉头瞪着大眼捂着鼻子挥舞着手的小二哥是如此招呼的。
我不禁哑然苦笑,才想起自己这一身行头恐怕比要饭几十年的老叫化子还要破烂污浊邋遢得多了。
于是我便只有吞了一大口口水进肚里,眼睁睁地看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携手进了大门。其中一人我过去仿佛曾见过,该是当地有名的“小孟尝”方玉俊。他经过我身边时,随手丢下一锭五两的银子,瞟都没瞟我一眼,便飘然地与他的伙伴们进了酒楼。
做这等善事,对他而言,自是算不了什么。
小二哥的绿袋眼贪婪地盯着地上那块五两的银锭,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古怪地笑道:“嘿,你小子走运了,竟然碰上了方公子!”
我微微一笑道:“你想要么?那你便拿去好了。”言际,我暗运真气,微抬左手,以一股轻柔的暗劲将那锭银子托起,一下便送到了小二哥的腰带边。我再一加力,便一把将银锭塞进了小二哥的腰带里别起。
小二哥张大了嘴合不拢来,我已大笑着转身而去。夜色已深沉,灯火更辉煌。
虽说这里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见到这么多温暖的灯光,我心里竟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回想起昔日的巨家大户,还有与堂兄萧艳淳流落街头的日子,再有恩师的严教慈训,我不由得很有些心酸。
左边是一家气势宏伟的大宅院。我以前曾听人说起它的主人是当地最有财势的大财主、最可怕的老色魔——佟大冬佟大老爷。
里边热闹喧天,想必是佟大老爷正在宴酒行乐。
大铁门两旁各立了一位青衣短打的壮汉,看守着门户。
我打定了算盘,要下佟大老爷的手。
于是我便又四处走了走。途间有不少蠢狗冲我乱吼乱叫,被我做了几个扔石头的样儿给吓得夹着尾巴溜走了。
过了约摸两个时辰,四遭已很清静了。大多数灯火已熄灭了,只剩下几家大户仍亮着灯,恐怕酒乐尚未尽兴。
我又来到了佟大老爷家门口,见守哨的两位青衣壮汉已被两名干练的年轻人替换了。
里边仍有几处灯光,却没什么喧闹声了。
我微提功力,身子已如一缕轻烟般飘进了宅子里。
两头看院子的灵敏巨獒嗅到了我的气味,正待吼叫,我已点出两指,两丝无声无息的锐利箭气已然洞穿了它们的脑门。两头畜牲连吭都未能来得及吭一声便已撒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