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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个日夜恐怕也不会有一丁点气衰力竭之相……
白皑皑惊叹此人身手之余,再看狄酒舞的攻势——只见他出手仍很沉稳,几项新练成的绝技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使他在两百招后还占据着上风。但白皑皑却看得出来,那神秘人仍未用全力,似乎只想看看狄酒舞的武功究竟有了多大进展。
狄酒舞却没空去想这些,他已斗得兴起,不住地叱喝呐喊,雷霆般又疾攻了百多招,整个人已进入了一种拼斗的巅峰状态。
神秘人似乎也不敢大意了,凝神聚气一招一式的防、攻、攻、防,一时间似落了很大下风,但他的身形却依然还是那么飘洒,眼神不见一丝变化。
他二人方圆五丈内的卵石已尽皆粉碎,就连海岸边的海水也因受到劲气的激荡而似开了锅般沸腾起来,形成了一条又长又宽的“开水海带”,不住地翻滚腾冒,煞是好看。
白皑皑当年也曾见过“中原武林第一人”梅大先生梅寒香与“武林学圣”祁白两大顶尖高手的对决,那场景确实叫人窒息——但放到今日,当年的前辈高人若看到眼前这二位的拼斗,恐怕也无心再战了。特别是那神秘人,使白皑皑总联想到同样高深莫测的王者风,他总觉得这二人非常相似,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可细看那神秘人,其面貌和身形均与王者风截然不同——他的相貌看来比王者风更平常一些,身形更短小精悍一些,年岁似乎也更小一些……但他的眼神,却与王者风的眼神实在太像了……
王者风的武功,白皑皑也“见识过”。但其究竟高到什么程度,白皑皑也弄不清楚——他只知道,天下间若还有一人能与王者风一争长短的话,那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位神秘人!
但见二位高手又疾风骤雨般狂对了上百招,随后他们的身形突地慢了下来,攻防间只有一种凝重的气势,沉闷而缓慢,但那种无形的劲气却让离得老远的白皑皑都能感觉到——这二位的拼斗无疑已到了最后关头,胜败即刻就要见分晓了!
白皑皑暗自苦叹了一下,心知不出百招狄酒舞便将败在这神秘人的手下了——狄酒舞的武功已远在当年“武林学圣”祁白之上,但面对这神秘人却仍显得无能为力……白皑皑自忖能与这神秘人斗到千招开外,神秘人固然也杀不死他“不死神侠”,但他又能伤得了人家么?而纵使他与狄酒舞联手,又能有多大胜算呢?
白皑皑思忖间,突听狄酒舞一声暴喝,人已退后十多步,立在当场不住地喘着粗气,全身汗如雨下,湿漉漉一片,头顶腾腾冒着热汽,显见功力已耗尽,再难动手过招了。
再看神秘人,仍恍若无事,好像才饭后散过步一般。他看着狄酒舞,微笑道:“小别一载,前辈又大有进展,真可喜可贺。”
狄酒舞猛呼吸了几口大气,定了定神,苦笑道:“一年苦练,仍无法动得了阁下分毫——看来天下虽大,恐怕也再难找得出人来与阁下抗衡……”
神秘人眼中隐隐闪过几分落寞萧索之色,淡笑道:“有想必是有的,只恐在天涯海角,在深山仙林,要寻出来太难了,太难了……”
隐蔽在远处的白皑皑屏息静气凝神听这神秘人讲话,但觉其声音与王者风虽颇为不同,语气、语调却甚为相似。而其神态、举止,与王者风则确实太像,比亲生兄弟还像——王者风可还在人世么?若得他与这神秘人一战,当是人生一大幸事!这二人若斗起来,胜负实难预料……可王者风若已不幸丧身在了那场可怕的暴风雨中,天下间又真的还有谁能与这神秘人相抗么?若说还能勉强找出一人的话,恐怕就只有是白皑皑了……
听神秘人的话音应当是正宗汉人,而且还应该是常年生活在中原的大宋子民,可武林中、江湖上怎地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他自称天下无敌,难道已曾找过声名显赫的王者风交手?那么王者风已败在其手上了?可王者风亦不像败过的人,他眼中不也时常有难寻对手的落寞之色么?那么这神秘人又为何不寻王者风交手呢?难道他以为王者风亦不过是浪得虚名?此人拥有绝世武功,在江湖上却从没听闻过,难道是什么秘密的邪恶组织成员?又莫非他是易过容、改头换面过的成名人物?
想到此节,白皑皑便用心观察神秘人的面容,却丝毫看不出有易过容的痕迹——以白皑皑的目力,就算再高明的易容术他也能看出些破绽,看来这神秘人倒真是个实在货,一个神秘的实在货。
但听神秘人又道:“去年晚辈所提之事,前辈可考虑好了么?”
狄酒舞轻叹道:“我狄家自宵汉公后世世代代隐居此岛,早已习惯,实不想与外界有什么接触,更不愿去惹些无谓纠纷……”
神秘人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晚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听闻贵岛收留了两名遇难的东瀛人,不知可否让晚辈一见?”
狄酒舞脸色微变,目光炯炯地瞪着神秘人,沉声道:“那二人心怀叵测,意图不轨,早已被老夫杀了——只是阁下怎知他二人之事?莫非他二人乃阁下派遣来的么?!”
神秘人神色不变,淡然答道:“正是。他二人办事不力,有劳前辈料理了他们……”顿了一下,又道:“前辈不肯出山倒也罢了,但若再不肯给晚辈大量罂粟壳粉膏,晚辈只得用强,两个月后即率部下前来抢夺了……”
狄酒舞怒极而笑,仰天哈哈笑道:“好!好!凭阁下的身手,要来拿还不容易?只是我岛上两千五百多名男女老幼,都宁可战死也不愿受人欺辱,阁下方面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罢?!”
神秘人微叹道:“不错。贵岛上两千多人俱为高手,晚辈实不愿与贵岛发生正面冲突,更不想失去前辈这样一位难得的对手——但晚辈大事已谋动,如有大量罂粟壳粉膏相助则更易成功,还望前辈见谅……”
狄酒舞惨然一笑,摆了摆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罢!老夫今后再不会当你是最敬的朋友,两个月后定当生死相搏,决不留情!”
神秘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见了狄酒舞的神色,终不再开口,略一抱拳,便转身掠上海面,也未见他脚步移动,人却已飘然滑去了十多丈远。
狄酒舞正呆愣着,突觉身后风声微动,转念间已见白皑皑掠过身旁,向他微一挥手示意便朝神秘人追去——转瞬间,二人俱已难见踪影,飘然消失在了浩淼海天。
狄酒舞又出了一阵神,长叹一声,盘膝坐下运功调息,然而心头却难以平静,尽猜测着白皑皑的追踪会有什么结果……
白皑皑为不让神秘人察觉有人跟踪,尽量离得很远,提聚全身功力施展“芋叶功”在海面上滑行,谨慎地注视着神秘人的后脑,只要神秘人稍有侧首或即将回头,他即准备左右移动或将身子沉入海水之中。
神秘人去势如风,身形却如闲庭漫步般悠闲,背负着双手不时左右眺望瑰丽的海天壮景。
白皑皑可不那么悠闲了,他只得不时地左右滑掠以避开神秘人的视野。好在他的“芋叶功”业已大成,全力施展之下尚能紧紧跟住神秘人,却只担心神秘人会突然回头,他就不得不沉入水里,那可将耽搁不少脚程。
神秘人一直向正东方滑行,不多时便已行了数十里。白皑皑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远远跟着,心底却泛出了回家的念头,心知只要此刻转个方向而行,不多时便能回到故土、见着亲人朋友了——只是那些一起出海的兄弟朋友,他们还能再回去么?还能么?
白皑皑这稍一分神,脚底下不由慢了一慢,就这么一下便落开了百数丈远。他暗自一凛,忙猛提气疾追了一程,使他又回复到了先前的最佳距离——然而就在此时,突见神秘人头向左偏,一直不停,显见是要回过头来了!
白皑皑吃了一惊,忙运气下沉,疾打“千斤坠”,将身子一下埋入水中,微仰着头,仅留下一双眼睛远远望向神秘人——此际的海面微有波涛起伏,白皑皑的小半截秃头在波丘中时隐时现,离得老远的神秘人若不特别用心看是发现不了的。
但见神秘人只转过头仰望了一眼略已西斜的艳阳,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便又回过头去了。
白皑皑暗自庆幸中急忙提气升出海面,重又发力疾追——这一停顿,使他落开了两里多路,只可瞧见一个很小的黑点了。
全力疾行了一盏茶的功夫,白皑皑才又重新找回了最初的距离,稍觉轻松,却又担心神秘人还会再回过头来,那可要把他折腾得够呛的。
好在神秘人一直都没有再回头,似乎也在专心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