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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心茹见白皑皑紧盯着自己看,不由脸色更红了,啐骂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么?!”
白皑皑一边脱下湿漉漉的外衣运功扭着,一边微笑道:“周公之礼都行过好几回了,你又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只是在想你变回人后与拖着鱼尾时会有什么不同的妙处……”谈笑间已将外衣扭得干燥了,替狄心茹穿好后,二人便携手向木屋行去,一路上不见一人。狄心茹看了看天色后道:“他们都已去讲经场啦……咱们先去吃早饭——我也不想去听经了,还不如找二哥喝喝酒,或是寻几个小娃儿到处玩玩……”
白皑皑笑道:“不怕你家老头子生气么?”
狄心茹脸又一红,羞涩地道:“咱们今早那样搂着,爹去叫我之时一定都看见啦——不然他定会将我唤醒的……”
二人说笑着进了屋,却见狄心越正独自饮酒。狄心茹瞪着他,似很惊奇地道:“咦,二哥,你今儿个怎地不四处去疯了,却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你的那些宝贝蜜蜂呢?不吃些嘴不痒么?”
狄心越看着她和白皑皑,有些古怪地笑道:“我在等你们小两口呢——酒都喝了三坛啦,你们总算上来了……”
狄心茹吐舌一笑,忙进了自己的卧室去更衣。白皑皑坐下来陪狄心越喝酒,又将装罂粟壳粉膏的荷包拿出来,搁在桌上等着晾干。
狄心越见状,掏出自己的粉膏为他装上、点着,自己也装了一撮来吸。于是二人便一边饮酒一边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一会儿后狄心茹便又出了来,将外衣丢给白皑皑,抢了狄心越的一撮粉膏也自点着吸了起来,边吸边邀白皑皑喝酒。
此际菜肴已冷、已残,但酒却饮得甚酣。这就是俗话说的“怪酒不怪菜”。只要有好酒,最好的下酒法子就是以酒来下酒。
酒足烟饱后,狄心茹将残局收拾好,便要狄心越带他们去弄蜜蜂。
狄心越却不应她,忽地自怀里摸出一件物什来,“啪”地拍在桌面上,对白皑皑道:“这是老头子要我交给你的……”
狄心茹将这物什抢过来,却见是一本旧书,封面书有“海天心经”四个发黄的大字。她不由脸色一变,瞪着狄心越道:“老头子要白大哥练这心经?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明知我跟白大哥好上了,却竟然还要白大哥练这‘海天心经’?!”
狄心越静静地道:“你怕你白大哥会像当年的林难通一样么?难道我们都会看错人么?他若真是无情之人,你把他留住了又如何?他若是有情郎,你又何妨让他远走?”
狄心茹美目中已盈满泪水,紧捧着那本旧书不住摇头。
狄心越又道:“何况,他就算练了这‘海天心经’,也未必能戒得了罂粟壳粉膏——你道人人都像大哥那般厉害的么?你练了多久?我又练了多久?咱们戒掉了么?没有!连青弟练了这许久不也是还没有完全成功么?……”
狄心茹仍不住地摇头:“不!不!不!他戒得掉的!他戒得掉的!连青弟都已差不多成功了,更何况他?!他也是跟一般人不同的,不同的……”那晶莹的泪珠,随着她不住摇头而四处飞溅,溅在了白皑皑的头上、脸上、身上、心上……
狄心越突又肃容道:“最重要的是——老头子有一件危 3ǔ。cōm险的事要他去做,除了他,别人恐怕都难以办到!”
狄心茹呆了一呆,收住了眼泪,怔怔地问道:“危 3ǔ。cōm险的事?很重要?定要他才能做?”
狄心越郑重地道:“不错。大哥虽戒掉了烟瘾,但他武功还是不够高;老头子武功虽厉害,但却戒不掉烟瘾——只有你的白大哥,才有可能探查出那人的秘密……”
“那人?那人是什么人?”狄心茹忍不住动了好奇心,“难道咱们岛上有了什么危 3ǔ。cōm险不成?难道凭咱们这两千多人还解决不了么?”
“唉……”狄心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老头子也是今早才对我说起的——那人前两年就已来过咱们岛上啦,是一个年轻人,相貌平常,但他的眼神很令人捉摸不透,只觉着世上所有的人都仿佛应该是他的臣民一般……”他又笑了笑道:“当然,这只不过是老头子说的,咱们可没见过……老头子说这年轻人来时,咱们岛周围不见一艘船,而这人身上亦不见一点儿潮湿——难道这人竟也会咱们岛上的‘芋叶功’?他与那林难通又有什么关系?果然,这人走的时候竟是踏波而去,行走在海面竟如履平地,身形潇洒飘逸,胜似闲庭漫步,但一眨眼间竟去了数十丈,再一忽儿就消失在了茫茫海天之间……这人年纪如此之轻,怎么会有这般通神的本领?难道他是神仙?还是海底的龙宫太子?可他明明用的是最高境界的‘芋叶功’,可踏波漂海,畅行汪洋……”
白皑皑也不由听得有些入神,问道:“那这人到咱们岛上有何用意呢?”他此刻也不再说“贵岛”而称“咱们岛上”,已把自己当作岛上的成员了。
狄心越微哼了声道:“此人说是要与老头子切磋武学——他自称天下无敌,找遍了天涯海角也找不着一个能与他放手一搏的对手,只有我家老头子尚堪与他动手过招……”
狄心茹撇嘴道:“这人好狂——那咱们老头子能胜得了他么?”
狄心越摇了摇头道:“不能——老头子每回与那人斗到两百招后便再斗不下去了,只因那人竟仍未见出全力,而咱们老头子却已是油尽灯枯了……”
狄心茹不由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底下难道还真有武功如此高的人?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狄心越苦笑道:“我也不信,但老头子说得挺郑重——他已败给了那人两次,第一次斗到两百招,第二次老头子苦练了一年却还是只斗到了两百招,今年老头子又练成了几项厉害的功夫,但他却仍没有信心能去击败那人,甚至连战平都很难……”
狄心茹又开始不住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白皑皑不由想起了丐帮帮主“浪子神鹰”王者风,他多少与“那人”有些相似——却不知令人高深莫测的王者风与之相比又如何?
狄心越又道:“那人每年春暖花开之时就来,与老头子谈论一番再拼斗一场后便又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给老头子说得真好似天际神龙一般……”他言语中多少有些不服气,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白皑皑道:“那这人应当并无恶意了?”
狄心越苦笑道:“这可难说——他极力怂恿老头子出去做一番‘大事’,还企图得到大量的罂粟壳粉膏……”
狄心茹抢着道:“他是想用粉膏去控制别人,好达到他的某种目的——看来这人显然是有极大的野心……”
白皑皑轻叹道:“一个人若有了他那样的本事,恐怕想没有野心都难了……”
狄心越道:“眼看就要入冬了——还有几个月那人又会来,不知这次或以后他会不会对咱们岛上有所不利?老头子盼你先练成‘海天心经’,然后再修炼‘芋叶功’——以你的资质,几个月后定当大成,在海上追踪那神秘的年轻人应该不成问题……”
狄心茹呆了片刻,忽将怀中书本递给白皑皑,轻声道:“你若探明了那人的底细,切勿与他动手,且先回来与我们商议再说——好么?”
白皑皑深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打开书本就欲看起来——狄心越却伸手合上书本,一边道:“到海岸边去看,去看那海,去看那天,只有那样才能达到‘海天心经’的最高境界……”
狄心茹笑道:“然而这也是因人而异的——譬如说我和二哥,就算跳进海里、飞到天上,都修炼不到很高的境界……去罢,去正西方海岸那儿,我在远处为你守着,不让别人去打扰你……”
白皑皑依言向外行去,与狄心茹一起往正西方而走。狄心越则找到了几个没有去听经的小娃儿和他同去弄蜜蜂。
正西方海岸有一大堵长长的、高高的巨岩,岩顶似一面大平台,宽阔而平坦,千朵万朵的浪花不时在它脚底下扑腾欢叫。白皑皑此刻就坐在它边缘研读“海天心经”,狄心茹则在百丈开外的一块草地上为他守望。
“海天心经”开首引用了《庄子*秋水篇》之文,其间有云:“天下之大,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它说起大海的壮阔,“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而大海却只谦逊言道:“吾在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人比大海如何?大海尚是如此谦逊,区区一人怎可狂妄?自古以来的狂生们,恐怕也都只是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