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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六浅暗中运气,腾空而下,左掌右拳同时向海面轻轻一按后便又飞身掠了回来。
随即,海面上便浮出了两头翻白巨鲨,其中一头僵硬如铁、全身晶莹泛光,赫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另一头则已成了一大砣“焦炭”,黑漆漆地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焦烂肉香。
众人见状,俱不由一阵惊叹:“好厉害的‘太白醉枪’!好高明的‘秋风扫落叶’剑法!好霸道的‘寒冰掌’和‘烈火拳’!”
此刻,众人所杀的虎鲨已不下百数,但所来的鲨群恐怕有千余头,幸亏饥饿的它们忙着争抢同伴的尸身裹腹,否则这十艘客船恐怕早已被撞得不知什么样了。
饶是如此,发暗器的朋友都已将身上的家什发得差不多了,而武功较高的朋友也耗费了大量的功力,必得要调息一番方有力再战!
白皑皑虽怀有锋利无比的碧灵软剑,怎奈却没有能盘旋海面迂回滑翔的高明轻功,不敢出击。又见了众人特别是艾溪村、乐少典和申六浅的超凡神功,不由暗自感叹:“不想练了这般久本事还是不行,江湖上可真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啊!我这个已‘老朽矣’的‘不死神侠’,此刻还能有何用?”又见王者风和万巫两人一直没有出手,不知二人可有什么妙手绝活?再加上他二人之力,又能把这上千数的恶鲨歼灭而挽救这场灾难么?
众高手拼尽全力,又连杀了百多头巨鲨。凶残而愚蠢的饿鲨又顾着争食死鲨的尸身,使十艘大客船所受的撞击又暂得一缓。
但此刻连艾溪村、金不换等顶尖高手也都在大口大口喘气了,显见功力将尽。
而饿鲨们所激荡的巨浪声势仍是那般凶猛,情势十分危急!
万巫忍不住对王者风微笑道:“王兄一直没有出手,莫非是想作惊人一击么?”
王者风也微笑道:“万兄也一直未曾动手,王某已知万兄必有绝活要献出来的——‘万毒公子’的大名,可不是白叫的罢?”
万巫点了点头道:“王兄神功盖世,若出手必有惊天动地之一击,但要歼灭千数头疯狂的恶鲨,想来恐怕也会有些吃力——我这‘万毒公子’只好先献丑,弄瓶‘闷水’将这些海霸们除去了……”
“哦,闷水?”王者风眼神一亮,细看着万巫从怀里摸出的一个小瓷瓶,沉声道:“这便是与传说中‘死水’齐名的‘闷水’么?”
万巫答道:“正是。‘死水’杀人于无声无息中,适用于机关、暗道和城防,而‘闷水’则杀人于无形无影中,遇血而恶,可说不是毒药,但却比毒药更歹毒万倍!任凭你再强的武功,若不慎喝下了一滴‘闷水’或身上有一点带血伤处沾上了‘闷水’的话,亦会在眨眼间全身暴胀而亡!”言罢,提足真气四周沉喝道:“诸位兄弟,请上船歇息,万某要施毒了!”
众高手闻言大喜,兔起鹘落间拼尽最后一点功力又杀了几十头鲨鱼后纷纷掠上了船甲运功调息。
但见万巫拧开手上瓶盖,将整个瓷瓶连同瓶盖一股脑儿丢入了波涛之中。
众人凝神望去,却不见任何动静。正心疑间,忽见一排一排的巨鲨白肚皮争先恐后地翻浮在了海面上,高凸如山,似鼓胀欲裂,足足翻出了七、八百左右方始停歇,整个水面也复一片风平浪静。只见红白交织,碧血水波与雪白鲨腹交相辉映,恐怖而瑰丽,阴森却壮观。
王者风呆了半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好个‘闷水’,果真匪夷所思,其杀伤力令人难以想象!”
众人目瞪口呆良久后才回过神来,乱轰轰地叫嚷道:“‘万毒公子’,好手段!”“早知万公子有如此法宝,咱也用不着卖力现丑拼命‘杀鱼’、还虚惊一场了!”“万公子怎不早使出这些宝贝来,害得兄弟屎尿都吓了出来!”“哎,老子今日又算开了一次眼界啦!……”
万巫洪声笑道:“若非诸位兄弟舍命杀贼宰鲨,却也没有这许多鲜血混于海水中而能致数百头巨鲨在片刻间胀裂而亡了……”
说间,看夕阳已完全被吞没进了海面,但仍有余辉照亮着整个海际。众人调息、裹伤妥当后,便纷纷出力将大船请洗、整理了一番,又将十艘大船俱都驶出了几十里远后方才停下来歇息。有橱子煮饭做菜备酒,众人大多沐浴更衣,以便能在奋力厮杀浴血苦战许久后舒畅清爽地开怀痛饮一场,好消除这一日的疲倦劳累。众武林高手中有上百人能将海水中大量的盐分吸附于掌上,每日可得近千桶淡水,故而众人用淡水时倒不必节省。
又见天空万里无云,淡月已出,群星隐现,夜色皎洁,海风轻柔,凉爽怡人,众人便将桌椅板凳一应搬到了船甲上,数百人分散在十艘大船上会谈。众人大多是刀口舔血、提着脑袋混江湖的汉子,对丧身的朋友丝毫不提,对自个身上的伤创也全不在意,只顾大声说些豪情壮志,讲些粗言秽语。此间不论老少,不议武林朋友、橱子、水手或商客,大多爽快豪饮,席间喧闹热烈,竟胜似先前两番惨烈的生死搏杀。
白皑皑的“僵尸神功”已散废,自不能再是“千杯、万杯亦不醉”,但酒量仍是不小。不过众朋友太豪爽了,干杯举碗猜拳行令走马灯似的不停一下,弄得白皑皑不到半个时辰便头晕脑涨摸不着东西南北了。尤其是艾溪村、乐少典和申六浅三人所带来的那几坛酒,香!醇!浓!烈!雄!厚!虽只有几坛,其酒力却不亚于其它酒的数十坛。而这三位新来朋友之酒量,比起王者风、万巫、金不换等人来竟丝毫不逊,酒过数巡后兀自面不改色,无一丝醉态。
白皑皑四面望了望,但见众人大多仍忙乎个不停,却也有不少朋友醉倒在了船甲上。昏昏沉沉中他又不知不觉地灌进了一大碗烈酒,在众人的大笑声中他与另几位“同病相怜”的朋友不约而同地倒在了船甲之上,落时砰然有声。耳畔众人雷鸣般的吆喝喧闹声渐渐模糊了,轻柔海风吹拂面上,灌进了耳孔,感觉一阵沁凉……满天星斗和那轮清月也在朦胧醉眼里摇晃着朦胧起来,心里迷迷糊糊地想道:“这样的海上之旅,虽有凶险,却、却又是多么快活啊……大伙都一样,生死搏杀、喝酒划拳、对天豪歌……这,与过去的江湖日子真不相同……而我,尽管我一直都不肯承认,但我毕竟真的已是个江、江湖人了……”
此际众人大多已面红耳赤全身火热,闹得正酣。只有王者风、艾溪村、乐少典和申六浅几人仍不显醉意,尚面不改色——频频开口,却不说话,嘴巴只是用来装酒,酒到杯干。
另几艘大船有数十人相互往来,趁着酒兴,施展“醉派轻功”,从这艘船掠到那艘船,又从那艘船跃至这艘船,直至船船喝到才觉兴味。其间有几位朋友虽已大醉而不服气,腾跃扑掠时竟一头扎进了海里。清醒较多的高手们哈哈大笑叫骂着掠过海面,顺手牵羊般将他们及时提捞了回来——不然,不服气的醉鬼好汉们恐怕要灌着“咸酒”到龙宫里去向龙王爷告状了。
如此如此,如此的一夜已很快过去了。
白皑皑醒来后,,挣扎着爬了起来。酒虽好,但宿醉的头痛目眩仍使他连走路都走不稳。晨曦薄雾,淡红金霞,清风翠波。但见众人俱都乱七八糟地卧在船甲上,杯盘坛罐碟筷匙勺残羹冷汁杂菜剩饭呕吐秽物一片狼藉。
白皑皑面向东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之气,舒展了一番身子。大船排成一行,轻缓缓地随波逐流,漂向东升的旭日。早起的海鸟们已成群结队地翱翔飞掠在海空,不时清鸣亮啼,似在嘲笑大醉未醒的众位武林好汉。
白皑皑向四处的众人望了望,但见连王者风、艾溪村等人犹自俯扑在桌上一动不动,不由暗自苦笑道:“他们可真够喝得的,不知昨夜折腾到了几时……”一边想着,一边径自下到船舱里盥洗梳理了一番,又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又走到船甲上来,面向东方坐在船沿。
旭日已冲破了海面的束缚,那种辉煌壮丽,比一般陆上的日出不知美了多少。
白皑皑呆望着旭日缓缓高升,又不禁想到了夕阳西下的悲壮,为日出而惊叹,为日落而感慨——有升有落,有落有升,升了又落,落了又升,周而复始,永不改变。正如人的生命一样,有生有死,有死有生,生了又死,死了又生,先辈们留下了这一代,这一代又会留下无数代的子子孙孙,来看清这个人间,来打造这片天地……
四面望去,很美,都没有尽头。这就是海阔天空。深山老林的深邃幽远,沙海荒漠的广袤沧凉,又怎及得上茫茫大海的辽阔壮丽和浩瀚天空的无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