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岑如画背负双手,轻声道:“若不是我们七人一同出手,决计救不了你。”
金不换黯然道:“我们救你,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万巫漠然道:“看我们是否交错了朋友。”
沈端冷冷道:“我本不愿出手的。”
萧艳淳微叹道:“兄弟,那些事都是真的么?你怎地会弄到了这般田地?”
我没有开口。
黄连已答道:“那些事确实都是真的——便是黄某,也跟萧兄弟一般无二。”
他们又都拿眼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愿多说些什么,却又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泻出来。
我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都走了。
只剩下黄连。
岑如书抛下一句话:“看来沈端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该救你的。”
萧艳淳出门时停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好自为之。”
我想向着苍天问,我该怎么办?
我该何去何从?
我为什么不去死?!
上卷(下)
查明真相重新做人真的是我如此苟活下去的理由么?!
酒!
我眼下只想要酒!
幸亏眼前的酒坛不少。但我知道,今后那种与朋友们一起喝酒谈天把盏言欢击箸舞剑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确实不会再有了!
于是我真的醉了。有生以来第二次真的醉了。第一次是在我听到那个痴痴等了我多年的方明佩嫁了人的消息之后。
陪着我醉的还有他。黄连。
“你也痛苦么?你为什么也要醉?”我清醒之后就这样问黄连。
黄连瞪起眼道:“我为什么不该醉?我为什么就不会有痛苦?没有痛苦难道连喝酒都喝不成了么?”
我又问:“你是否也觉着谷主们有些阴谋?而我们,只不过是他们阴谋里的两颗小棋仔罢了?”
黄连仍瞪着眼:“谷主的阴谋?他们会有什么阴谋?似他们那等只为享受眼前人生快活之人,能有何阴谋?”言及此处,他忽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句话,你本不该说出口的。”
然后我们俱都一阵默然。
这是一条平坦的大道。是通向雪山派的必经之地。
花也好,草也好,水也好,都充满了春意。
就是人,也洋溢着盎然春意。
走路的人不多,但骑马坐车的却不少。
我和黄连各乘一骑,缓缓追上了前面一辆比我们行得更缓的紫篷马车。
但见车篷上赫然绣织有一只诡异的大黑刺猬。我和黄连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道:“看来咱们这次是碰上对手了……”
这只大黑刺猬的标记,说明了车里的主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采花淫贼“铁刺猬”铁若梅。
车边围坐有十多骑。其中八骑乃清一色的紫袍壮汉,看来就是江湖上传言铁若梅分四人轮流每日每夜都要的“花奴”。
另有数骑为清一色的公子哥儿们,头都一直偏向车帘,不转一下。
“这些大公子们若迷上了‘铁刺猬’的话,可不会快活得太久。”黄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再近了一些,听得车里传出的是一阵阵销魂荡魄的淫乱之声。这声音,我和黄连可再熟悉不过了,故并不觉着有丝毫不妥。
当我们和这辆车并驾齐驱时,车帘忽地打开了,里面探出了一个很娇美、很妖艳的女子头来,对着我们媚然一笑。突地车门前“丢”出了一位半裸男子来,一位公子忙接住了他,一边脸红气喘地焦急问道:“定坚,你怎么样了?”
这位叫定坚的公子哥儿衰弱地道:“她、她……果、果然……厉害……”话未落口,他便头一偏昏死了过去。
那女子冲那些公子哥儿们高声叫道:“哎呀,这个定坚就是你们当中最强的呀?我看他可一点都不‘定坚’,半个时辰还没到他可就不行了——我看啊,你们都还是别试算了,免得让姑娘扫兴……”言及此处,她忽地冲我这边娇声喊道:“那两位威武雄壮的大爷,有兴趣进敝车一坐么?”
“九转春丹”的药力已隐隐升腾。
黄连微笑道:“兄弟,你便去试试她的手段罢。”
我答道:“可她绝非处子……”
黄连道:“暂压一下药性便也无妨。”
我在迟疑。那女子又叫道:“你们不敢来,别是中看不中用罢?”我不再犹豫,双脚微一蹬,人已自马身上斜掠而起,一下蹿进了车帘之中。这女子微吃了一惊,细看了我一眼道:“大爷好高明的轻功!”我没有打量车内的陈设,也闻不到什么腥臭古怪的味道。车里当然是瑰丽的,馨香的,春意的。我看到的是一副万般诱人、令人会不顾一切跳进万丈火坑的惹火胴体。
那胸,那臀,都是那般突出,那般嫩白,那般细滑,那般光洁,那般柔腻。而那腰,最多也不堪一握。
但我已见过的太多。故而我并没有太大的冲动。
“你便是铁若梅铁姑娘么?”我淡然地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她似乎有些怔怔地瞪着我,又似乎有些怔怔地道:“你是个武林中人?而且还是位高手?”
我点了点头道:“江湖草莽,高手不敢当——在下‘落地一团棉’萧帖行。”
她忽地笑了,笑得很甜:“我对你慕名已久了,今日我们相逢,真乃天缘。”
我不再说话,已开始了我的动作。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她还是那么有条不紊地扭动着,呻吟着。
直到我们都感到腹中饥饿。
直到黄昏。
她轻抚着我的后脑,气喘吁吁着含混不清地道:“该停了,冤家……看来,我这一生都绝对离不开你了……”
黄连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兄弟,省着点儿,也该吃点东西了。”
我探出头一望,看到的是衔山夕阳。还有黄连在用力地嚼着干粮。更有那八条壮汉十六道复杂古怪的眼神,似乎有一悲凉。公子哥儿们当然已都不见了。
前面是一座很大的镇子。
我们都进了一家很大的客栈。
首先,最重要的,当然是喝酒。那八位壮汉,是没有份的。用了些淡饭粗茶后,他们便乖乖地不见了。
黄连也早早地喝了几盅便进客房歇息去了。
只有我跟铁若梅仍在对饮。
望着她那花儿般红艳的脸蛋儿,还有那脉脉深情的眼神,我忽地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很可能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伴侣了!便是方鸣佩,我第一次、最爱的姑娘,还有我的第一个女人秦艽,她们都不能算是什么了!
若梅痴痴地瞪着我,举着酒樽轻晃着,忽地扑哧一下羞涩地笑道:“有了你之后,我决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了……”
我心里乱极了。但我仍淡笑道:“那么我,究竟是你的第多少位了?”
她妩媚地娇笑道:“这个么,我可记不清了……”
我心里竟有了一股酸意,仍淡声道:“你从前比我多,但往后我却会比你更多。”
她荡声笑道:“这个,我可不会在乎。”然后她喝尽了杯中酒,轻抚着我放桌上的左手呆呆地发愣。
我也有些呆了。汹涌上心头的,是一阵浓浓的蜜意。很甜,很甜。
谁又能说“逢场作戏”仅仅只能是“作戏”而已?很多事情的突然发生,又有谁能够预料?
旁边卖唱的那一老一少仍在弹唱着。似乎永远是这个规律,卖唱的总是老头和小姑娘,听曲的总是大爷们。
歌声不算难听,也不怎么好听。本应是春意欢快的,唱出来却总有一股令人心酸的味道。曲儿更多的则是悲凉和沧桑。
“好一对狗男女!”大声骂这话的是邻座正大吃大喝着的四位豪客、带大刀大斧的四位虬髯大汉中的一位。
若梅变了脸色,以为他是在骂我们。但我却看清了他竟是在骂那正可怜兮兮弹唱着的一老一少!我便按住了若梅的手,示意她仍旧喝酒。她乖乖地、甜甜地冲我嫣然一笑,用那可爱的樱桃小口又干了一大杯。
老头和小姑娘对那一声大喝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仍旧那般弹唱着。
“好一对狗男女!”先前那条大汉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狠狠地骂道。
曲儿嘎然停了。老头和小姑娘缓缓走到这四位大汉的桌前。老头哀求道:“大爷们可怜可怜,赏我祖孙俩几个仔儿吧……”
“呸!”骂人的大汉啐了一口,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夜行狂徒’曾大先生也用得着人可怜么?”又指着那小姑娘鄙夷地笑道:“这小娘们是你的孙女?这是你的几百个女人?”
老头勃然变色,微怒道:“大爷,你说话可得有点分寸,别欺人太甚!”
另一条大汉淡然道:“曾越,你不用装了——在下等乃‘华南四虎’兄弟,是承了潭州朱老太爷之邀前来追捕你的……”
再一条大汉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