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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
王书允冲常云羽叫道:“大哥,怎地不与兄弟们一同喝酒?!”
常云羽犹豫了一下,还是默然地走过去喝起了闷酒。
刘赤水一边喝酒,一边古怪地笑道:“大哥和三哥都好洒脱啊,却只苦了我那可怜的四哥和七哥……”
祁胜探首四望了一下,微笑道:“场面可真够大的,萧老二倒真是个有心人,祁某俩老兄弟倒真有点受宠若惊了!”待看到白皑皑和万巫二人,他不由欣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儿也在此么?”
万巫一抱拳道:“上回有幸一睹前辈风采,不想今日还能重见前辈!倒多谢前辈尚能认得晚辈二人……”
祁胜捻须微笑道:“你是曹子良那小怪物的徒弟,看你的情形,你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曹小怪物倒有了一个好传人……对了,你师父现下还算好么?”
万巫神色一黯,轻叹道:“家师已然仙逝了……”
祁胜微微一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微叹道:“曹小鬼头竟已不在人世了么?唉,这倒甚为可惜……”
万巫复振作精神,问道:“未知那日两位前辈追那梅大庄主兄弟的情形如何?”
祁胜老脸微微一红道:“说来惭愧——那次老夫兄弟一路追去,两日后方始追上梅家那两个小子,不想那桃花小妖竟横地里冒出来救了他们……唉,近日江湖传言那俩小子已练成了‘九转元功’,并与党项‘僵尸门’狼狈为奸勾搭在了一起,还请了三十多年前‘僵尸门’的老门主萨都剌出山,整个中原武林恐怕将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啊……”
顾仁青犹似不耐地道:“外叔公,说这些干什么,先办正事要紧罢?!……”
祁胜仰脖大笑道:“青儿好生性急!对了,咱们要办什么正事?杀萧老二么?他与你有何仇恨?你娘是他亲手所杀的么?唉,你爹其实早已知晓内情了……”言及此处,目光停在了常云羽身上,微一叹道:“羽儿,真苦了你!”
常云羽眼中湿润,嗫嚅道:“师叔和师父能原谅云羽,云羽便已心满意足了……”
萧王天身子一震,对常云羽惊疑地道:“云羽,敢情你早已知道了么?!”
常云羽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没有错,云羽早就不怨你了……”
萧王天目中两串泪珠夺眶而出,颤声道:“不!不!是大哥错了,大哥错了!大哥是个千古罪人!大哥对不住你、对不住云楼!……”
祁白忽古怪地一笑道:“情情爱爱的事么,谁都难免犯错——萧老二,你当老夫兄弟此次来是为要你的命么?!”
萧王天微微一愕道:“难道不是?!”
祁白重重一叹道:“杀了你,谁又能得到什么?莲姑可还会再活过来么?莲姑是老夫的亲生女儿,你喜欢莲姑,老夫又何尝不爱?云羽又何尝不是一样?青儿更需要有一个疼她、爱她的母亲……唉,莲姑就如同你的二弟白云楼一样,虽非你亲手所杀,却也是因你而死——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心中有愧,善待云羽及白云楼的后人,足见你行事虽太过偏邪,却仍非十足的大奸大恶之徒,老夫兄弟此次来就是要替你们调解这段恩怨……”
萧王天长长地吁了一大口气,抱拳颤声道:“祁前辈能如此之想,晚辈感激不尽!”
第十七章 旧日恩怨怎生了(2)
顾仁青跺着脚尖声叫道:“不成!不成!外公,你怎能欺骗青儿?!这贼子害得我亲人离散、家破人亡,青儿恨不能将他抽筋拔皮、千刀万剐!外公,决不能放过他!”
刘赤水冷笑道:“我四哥和七哥的命,顾门主又该不该还?!”
祁白冲萧王天微微一笑道:“萧老二,你看,就算老夫兄弟肯放过你,你手下的兄弟也不肯放过老夫等人呢!”
萧王天正待开口,王书允已起身冲他抱拳道:“大寨主,这些年你也受够了!本来这是大寨主的私事,但此刻既在绿林寨里,绿林寨的每一位弟兄都不会坐视大寨主的事不顾……”
皮归蒙叹息着唱道:“用心良苦却成错……”
陆日休接唱道:“人算不如天算啊……”
萧王天脸色一沉道:“你们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大哥、大寨主,就该听我的话,却又为何屡屡与我唱反调?!”
祁胜道:“一场干戈在所难免哪!萧老二,你手下的两大金刚是丧身在老夫兄弟的两个徒儿的手下,现今就让老夫兄弟的两个徒儿与你的这四大金刚拼斗一场,无论生死胜败,从今往后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你绿林寨的人随老夫等共同应付‘僵尸门’及梅氏兄弟的作乱——你看如何?”
萧王天略一沉思,点头道:“如此甚好!”
王书允道:“既如此,我等兄弟就向祁老前辈的高徒讨教了!”说完,与苏尔妙、谢由晋和刘赤水几人一同走至场中。
穆小刀和穆大剑二人缓缓走上前,各自撤了兵器,凝神戒敌。
谢由晋手持亮白银枪,刘赤水双手各握一柄分水刺,只有王书允和苏尔妙没有兵刃。
王书允冲穆小刀一抱拳道:“你二位是祁老前辈的高足,我兄弟四人一齐斗你们也不算以多欺少了!”
穆小刀亦抱拳点了点头道:“久闻你们四大金刚对敌时共进共退、绝不落单,况且又是为你们的兄弟报仇,你倒不必太客气,请出招罢!”
王书允微一点头,不再答话,一个“白鹤亮翅”拉开架式便四处游走起来,眼神鹰隼般紧盯着穆小刀。
苏尔妙、谢由晋和刘赤水也跟着王书允的步子将穆小刀和穆大剑团团围住游走起来,只是谁都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穆小刀和穆大剑二人靠背而立,凝然不动,神色肃穆,目不邪视,丝毫不为王书允四人的游动所惑。
如此对峙了片刻,萧陆通看得极为不耐,冲祁胜叫道:“祁老小子,让我‘楚狂人’也来跟你斗一场!”话声中,双手一按桌面,人已离席飞起,斜落数丈开外,再一下掠向了山脚。
祁胜身形未见晃动,人已向萧陆通紧贴了过去,口中边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萧大狂儿的‘朝凤十九式’有何进展,还是又新练成了什么厉害的本事!”
这二人宛若弹丸般四处蹿动,从岩顶打到林梢,从山脚斗到山腰,其形活似两条神龙不时乍现,其声直如暴雨前闷雷连劈。
穆小刀和穆大剑二人仍一动不动,却是已将门户全部锁死。
苏尔妙眼见对手毫无破绽,右臂轻轻一震,一柄飞刀已滑落手心,拇指摁住刀柄,食、中指紧贴刀身,随时准备将飞刀发出。他的飞刀短小精悍,份量却极沉重,刀尖有螺旋血槽,专破内家气功。他号称“流星飞刀客”,少年时就仗飞刀赖以成名,一刀发出就算伤不了对手,也必会叫对手乱了阵脚。
穆小刀和穆大剑仍屹立不动,一旁的顾仁青提醒道:“两位师叔小心,那厮的飞刀十分凶险!”她的话音刚未落,苏尔妙已抖手将飞刀发了出去——刀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哧哧哧哧”的破空之声,从上空斜向穆小刀的左颈疾奔而去!
未容穆小刀稍有行动,苏尔妙左指一推,又一柄飞刀已无声无息地到了穆大剑的下阴,右手同时疾挥,破空之声不断,十数把飞刀骤雨狂雹般疾洒穆小刀兄弟二人的上身及头顶三尺以内!
穆大剑巨剑疾抡,将上空的飞刀尽数扫落,而那悄然飞向他下阴的一刀却业已挨着了他衣襟的下摆,但却又突地被穆小刀轻轻一伸手拈住了。同时谢由晋已贴地滚出,手中银枪直向穆大剑的小腿刺去——从来只闻说有“地趟刀法”,谢由晋这套出人意料的“地趟枪法”却正是他秘密的制敌绝招。
另一边的刘赤水已腾身而起,双手分水刺交错连挥,硬硬地向穆小刀怀里直撞而去!
王书允早已俯身直冲过去,以头撞穆小刀右胯,左肘横错,左臂直扫穆大剑左胸,而右手却在同时极隐蔽地如袋兜收口般直抓穆小刀的下阴!
顾仁青惊怒叫道:“无耻!”话声中,但见穆大剑双脚一叉,两条小腿竟将谢由晋的银枪生生夹住,巨剑同时“铮”地一下擦着枪身直抹过去,逼得谢由晋急急撒手弃枪、懒驴打滚般斜翻一丈开外。
穆小刀的刀柄在王书允头上一敲,“叮”地一声将王书允震得一晃。而他左手拈来的那柄飞刀却同时探向下阴往王书允的手中塞去,右膝一个高抬又正好将攻向穆大剑的一臂轻柔地撞开。
苏尔妙又有八柄飞刀业已出手,其中四柄流星般直夺穆小刀的双目、眉心和咽喉,另四柄斜取穆大剑的左右太阳穴、耳根和小腹!
穆小刀与穆大剑二人身形突地一错,同时避开了袭来的飞刀,穆大剑还将手上的巨剑伸长了等着刘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