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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凝目细视,便发现空气中的火星透过怪人表面的裂纹钻进了他的体内,维持怪人体内火焰数量,一来一去,形成了一个循环,把他与这一方天地联系在一起,所以他的力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双目失怪人体内的窗口,从裂纹进去他体内的火星,经过一种玄妙力量的转换变成了一个火焰,然后又从眼眶里流出来,烧烤着法海。
炽热的灼烧,这种疼痛很难去形容,只有切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痛苦,在无法挣扎的时候,法海反而渴望自己去死,现在就去死,立刻去死,而不愿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怪人仿佛看穿了法海的心思,停下了他那孔武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已经被泥浆包裹的双手,而包裹法海双手的火焰也改变了性质,不再是开始的那种毁灭,而是一种热,一种单纯的力量。
痛苦更添几分,法海的嘴唇破了,血从破开的口子流了出来,然后张开嘴巴哀嚎的叫了一声。
英雄都应该是坚韧的,在苦难与痛苦面前应该是面带微笑,如沐春风,最后都以雷霆的手段粉碎一切邪恶的势力,赢得人们的尊重。
法海本是来充当英雄的,可惜他栽了,被苦难缠绕,无法脱身,生不如死。
望着法海痛苦的样子,怪人脸上的火焰一阵变动,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法海的痛苦就是他的乐趣。
然而异变突起,就在怪人失神的瞬间,法海突然对着他的脸吐出了一个字。
“唵!”
六字真言有着无法理解,无法言说的天地伟力。
虽然是法海仓促之间念出的真言,但是其威力也不容小视。
法海与怪人有一臂的距离,就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炸起了一阵凉风。
风微凉,有点秋日的凉爽,还有冬日的肃杀。
风中还有法海的吼声,夹杂着天地之间最为玄妙的力量,这股力量凝实强大,没有一丝外泄,若不在其中更本无法体会其中的惊涛骇浪。
风吹过怪人的身体,怪人一愣,或者说是呆滞,然后身上的火焰明灭不定,最后啪的一下熄了。
在法海手上凝固的泥浆纷纷龟裂,然后脱落,露出了法海的双手,法海的双手并没有像寻常火焰燃烧过的那样惨不忍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双手通红通红,像是在红色染料中浸泡过。
怪人身上的火焰熄灭了,露出了原本黑炭一样的身体,在怪人惊骇的目光中,坚实的表层纷纷炸裂开来。
也许事情突然之间超出了怪人的控制,内心深处风起云涌,眼眶中的火焰疯狂的旋转起开,像是两个漩涡。
法海没有心思去看怪人的奇怪表现,双手恢复自由之后,抽身后退,直到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方才一屁股坐到地上。
法海的心神实在是太累了,先是痛苦的折磨,然后又念出了真言。
念真言不仅需要气力,而且还需要强大的心神力量,两者结合才能念出真言。
法海身体状态不佳,一字的真言就让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没有当时瘫软下来,全靠一股毅力在支撑。
当法海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怪人身体表面的黑色保护层全部脱落了,化做了细细的黑色粉末随着风消散了,露出了表层下面火焰。
法海不止一次的实验过真言的力量,每次念出来的力量都不相同,真言的力量与时间地点关系甚密,法海也把握不准自己念出真言之后,会有怎样的力量,对着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法海一般情况下是不想动用的,因为用了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跟糟糕。
法海在看怪人,怪人也抬起头,把自己的目光从自己的胸膛挪向法海。
怪人没有一个准确的五官,也只有法海和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五官在哪里,眼眶中跳动的火焰表达怎样的心情,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法海就是他的知己。
刮起了风,法海从风中闻到了金河河水的气息,那么这风因该是从南边刮过来的。
“秋天要到了吗?”
从见面之后没有说出一句话的怪人突然之间说出一句令法海非常奇怪的话。
法海见怪人没有在动手的意思,赶紧盘坐于地,调息起来,恢复自己的气力,只是双手上的余痛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怪人见法海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在意,此刻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往年每当刮起南风,就是秋天到来的时候,金光城,不,因该说是金光平原上的秋天非常的票亮!”
怪人笑了,只有他的头颅上还有黑色表层,其他地方的表层都脱落了,露出来的火焰在风的轻轻的吹拂下,慢慢的散去。
法海被双手上的疼痛折磨的难以调息,索性就不调息了,坐在地上,听怪人自言自语的说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酸楚()
都说记忆会被岁月带来的风尘掩盖,沉淀到时光的最深处。
但是此刻怪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揩拭了风尘,把记忆从风尘深处又拉了回来。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具体多少年,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有一个模糊的时间概念。
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大约是五岁,又好像是六岁。
从南边刮了一阵好大的风,这阵风给他的感觉非常的不同,但是他太小,又无法说出那差别所在,只注意到这一阵风过后,门前的那棵大树的叶子就开始变黄了。
然后一片又一片的飘落,随着风飘落到自家的院子。
院子并不大,但却是他那时的全部,他似乎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走出去这个院子,最远的地方就是院子的大门槛。
他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他的母亲不让走出这个大门。
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直到他懂事的后几年,他都没有父亲的这个概念,偶尔间他看见别的小孩子拉着大男人的手,他的心里就感到疑惑,那个小孩子为什么要拉着大人的手,是因为他自己不会走路吗?
他没有朋友,所以他这些问题只能去问母亲。
母亲是一个很忙的人,他白天很少能够看到母亲的身影。
他的母亲每天早上很早就起床,准备好他一天的饭菜之后,就出去了,到了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很多的衣服,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拿着针线,在衣服上穿梭,偶尔间一颤,停了下来,把指头伸进嘴里,用力的把从指尖冒出来的红色的血吸掉,然后拿着针在头皮上蹭了几下,然后继续缝补衣服。
即使是母亲这样的辛劳,也只能勉强填个肚子,不至于被饿死。
有一次,他在大门缝隙里看见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个冰糖葫芦,边吃边跳的从门前经过,那晶莹的糖晶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有一种绚丽的色彩,当时他的嘴里就衍生了满嘴的唾液。
等到母亲回来的时候,他就张口找母亲要糖葫芦,母亲不给买,说是没钱,他不依,在地上打闹,他母亲从院子的角落里拿起他平日玩耍的小木棍,就照着他的身上打了几下,他哭了,他的母亲也哭了,他再也没有找母亲要过零食。
突然之间,他渴望成长,渴望长大,然后像母亲一样外出做工挣钱,给母亲和自己买好吃的,但是时间过的很慢,他总是长不大。
虽然他的母亲不能满足他的口欲,但在他眼睛中,母亲依然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即使是墙角的那棵鲜艳的玫瑰花也不及母亲漂亮。
在有限的几个日子里,母亲不用出去干活,就一个人站在红的像火一样的玫瑰花面前,愣愣出神。
望着母亲呆呆愣愣的样子,他很害怕,抓住母亲的手,不停的喊着娘亲,母亲低着头,流着泪,看着他,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原来,他是有父亲的,他的父亲是一个游侠,在他母亲怀孕的时候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墙角这棵玫瑰花就是他父亲送给他母亲的定情之物,如今花儿朵朵红,却看不见故人容。
他很乖巧,之后也没有再提半句关于他父亲的话题,心中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父亲,连带着讨厌起墙角的那棵玫瑰花。
渐渐他大了,母亲同意他可以跨越自己的那扇门,可以去门外的那条巷子玩耍。
他很高兴,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是个小大人了,可以像母亲一样外出做活挣钱了。
然后出了那扇门之后,世界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巷子,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茫然失措,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