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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仁拍了拍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耸了耸鼻子,说:“佛爷我怎么感觉身上有一股味道呢,法海你过来闻一闻,是不是有一股味道?”
法海当然不可能过去闻渡仁身上的味道,相反,他走的更快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渡仁只好放过法海,走到樊氏兄妹身边,说:“你们两个来闻一闻,佛爷我身上是不是有股味道?”
樊逸豪不好拒绝救命恩人的要求,闻了闻,没有闻出什么味道,摇了摇头,追着法海的烟尘去了。
樊雨蝶有些害羞的靠近渡仁的身子,然后仔细的闻了闻,说:“是有一股味道。”
渡仁眼睛一亮,说:“什么味道?”
樊雨蝶说:“有一股香味,比胭脂的味道还要好闻一点,真像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一点都不想大男人,也没有哪个大男人身上会有香味!”
渡仁翻了一个白眼,把闻到的味道当做一种错觉,也走了。
樊雨蝶气愤的跺了跺脚,说:“胖和尚,你等等我!”
宋家庄原本是一个大庄子,十多年前足足有一百多人,因为靠近通衢大道,所以比一般的庄子要富裕的多,特别是天下安定之后。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庄子里的年轻人,喜欢跟着来往的商队走出去见世面,十个人出去,没有一个人回来,渐渐的一百多人的庄子,只剩下了三十多老幼病残。
三年前,剩下的三十多老幼病残,更是一夜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一点人烟都看不见了,一点人气也没有了,整个庄子仿佛死去了一样,只有一些没有生命的死物。
开始的时候,来往的旅人商队不知道庄子出了怪异,还像着正常那样入住庄子。
看见庄子没有人,还以为庄子里的人都去逃难了,于是便安安心心的在庄子里面住了下来。
谁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发现,商队的人少了一小半,而晚上一点都没有发现。
幸存的人甚至连财物都不要了,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奇怪的是,有些商队在这个庄子里面住上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
于是对于宋家庄的传闻就变得扑朔迷离,谁也说不清这里到底有什么名堂。
法海和渡仁两个听着樊氏兄妹二人说着面前宋家庄的传闻,渡仁眯着眼睛看了看庄子。
庄子是普通的庄子,最外围是一个普通的用来抵御野兽或者外敌的土墙,和渡仁所见过的土墙没有任何的区别。
庄子的大门虚掩着,目光透过没有关严实的大门,没有看见任何的有生命的东西,就连老鼠都没有一个。
法海开了慧眼,看了看这个庄子,也没有看到什么,普普通的庄子,并没有什么特殊。
法海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没有见过什么幻境能够瞒过自己的眼睛,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个庄子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废弃的庄子,不过他并不畏惧,率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庄子里面可能经过来往旅客商人收拾过,没有什么霉味,而且很干燥。
法海伸手在门框上摸了摸,然后弹了弹手指,没有见到什么灰尘,说:“这个庄子还真有点古怪,没有什么人,却干干净净的,着实不合常理!”
法海的眉头皱了皱,心头有一种为妙的感觉,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的看着自己。
樊雨蝶说:“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过夜如何?”
渡仁说:“换什么换,有佛爷我在,什么妖魔鬼怪敢出来作乱,看佛爷我不收了它!”
说着便迈着大步子,走进了庄子的深处,寻找一个最好的位置,做为今晚的安顿之所。
法海看了看渡仁高傲的背影,有些摇了摇头,有时候孩子气来了,还真不容易散去。
樊氏兄妹二人对是一眼,看见两位和尚进去了,也跟着进去了,既然这位两位勇猛的和尚不怕,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一场大劫过后,樊氏兄妹更加的惜命了,他们两个觉得现在的命不只是他们自己的命,还有背负着那些为他们两个牺牲人的希望。
第二百五十九章 来客()
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反而激起了渡仁的好奇心。
渡仁对着法海说:“到了咱们降妖除魔的时候了!”
法海斜睨了渡仁一眼,说:“降妖除魔?妖在哪里?魔又在哪里?你看见妖气了,还是闻到了魔的气味了?”
渡仁说:“法海和尚,你怎么能老是在唱着与佛家前进道路相反的调子呢,不降妖除魔,佛爷我怎么积攒功德,超脱生死,肉身成佛?”
法海很认真的看着渡仁说:“胖和尚,你即使成佛了,也只是一个小佛,不是大佛,大佛度天度地,普度众生,小佛便是只度自身,只在意自己是否成佛,你现在这种小佛苗头非常强盛,一不小心就会坠入魔道,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渡仁听了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伙儿就能够想清楚的问题,还是留到以后清闲的时候慢慢的想吧,现在还是找一个好地方,生一堆火,惬意的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再说吧!”
夕阳似火,特别是深秋的夕阳,红的更是不像话,到了傍晚,若是天空中没有厚厚的云朵,大地都是一片深红色,很美,也很凄凉,看久了之后,总有一点悲怆。
太阳落山之后,山间起风了,风中已经有了浓浓的凉意,所以一间宽阔的大房子里面的火堆,生的特别的旺。
风大了,带来云,没有到雨季,所以云层不是很厚,堪堪遮住天上的星星,所以夜晚很黑,只有一轮朦胧的月亮,站在云层后面。
樊逸豪站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山川,心中满是惆怅。
爷爷的尸体是找到了,却丢了家族十多位精英的性命,这对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场重大的损失,家族的实力折损了两三成,必定受到其他势力的打压,好从家族身上啃下几块肉来。
樊逸豪看了看坐在火堆旁边发呆的妹妹,心中又是一片黯然,家族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必定会拿樊雨蝶去联姻,结合一个强大的盟友,来维持家族的利益。
作为哥哥,樊逸豪是打心地的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活的开心,活的自在,但家族的意志却不是自己所能撼动的,这又是一种无奈的悲剧。
忽然之间,樊逸豪的目光在渡仁和法海身上流过,心中一动,这位两位和尚实力强横,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能够拉拢他们加入自己的家族,必定是一强大的威慑之力,那么妹妹就不用做什么联姻了。
想到这里,樊逸豪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但随即又像屋子外面的天空,蒙上了一层乌云,这两位和尚看似荤素不禁,百无禁忌,但行事颇有章法,浑身下头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这样的两个人又该拿什么东西去笼络呢?
财富、美人、功法、、、
樊逸豪脑海闪过所有能够作为引诱的东西,但转念一琢磨,这些东西只要他们张口,肯定会大把的人帮他们弄的,而且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比自己樊家要厉害的多。
想来想去,樊逸豪没有想到任何东西能够吸引两位僧人,心中不免又生出了绝望,转过身子,去望着黑乎隆冬的窗外,不再去看自己的妹妹。
渡仁望着樊逸豪久久的凝视窗外,以为他看见了窗外有什么东西,于是起身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窗外。
樊雨蝶望着渡仁起身离开自己的身边,不由嘟了嘟嘴,有些生气的扔一截枯枝到火堆里面,新进的枯枝,溅起一连串的火星,逼的法海挥了挥手,扇走飘过来的火星。
樊雨蝶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俏皮的舌头,模样十分的可爱,难以让人狠心去怪罪。
法海叹了一口气,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害人啊害人!”
法海故作高深的话语,倒是让樊雨蝶记到了心里,口中不由自主的多念了两边,然后一脸陶醉的认同,抱着双膝,把尖翘的下巴顶着膝盖上,愣愣的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时不时的出现谜一样的笑容。
一屋子的人,心事重重,生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有烈火在燃烧的时候发出一声声噼啪的声音。
暖洋洋的火烤的法海昏昏入睡,靠在旁边的一根柱子上,睡着了,九环禅杖矗立在一旁,像是一个忠实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