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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望着媚儿急速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这段时间,他已摸透了主母温婉的脾性,像今天这样不顾仪态拂袖而去,是这两年来唯一的一次。
他回头望着圣坛旁边的紫玉灯柱,玲珑剔透的灯盘上亮着一簇猎猎作响的火焰,火势旺盛如昔,他神情疑惑,喃喃低语:“这是为何呢?”
老者步履蹒跚走到庙前的白玉平台边上,怅然望着辽远的天际。
一阵疾风掠过庙下的梧桐树林,智者昏花的老眼顿时焕发神采,他走前两步,沉声道:“出来!”
风势瞬间缓和下来,三个青铜斗士在风中现出矫健的身影。
智者目内精光闪动,急声道:“可找到帝君的下落?”
青铜斗士躬身答道:“我等在那片废墟上来回寻觅多次,没有看到帝君和守护两老的踪影。”
智者以手抚额,苍老的声音带着焦躁不安:“废墟里可有其他异常的情况吗?”
青铜斗士摇头道:“没有,只是一片荒凉。”
“外围呢?可有搜索?”
“外围是一片浓密的黑森林,并没有什么异常,我等主要是在废墟上寻觅。”
智者摆摆手,道:“继续在各个区域内搜索,如有异常,马上通知我。”
“是。”
智者颓然跌坐在平台上,抱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帝君处事一向极有分寸,如无意外,绝不会拖沓不归,况且守者和护者两人也不会任由帝君流连不归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第36章 离意()
媚儿恹恹趴伏在琴瑟宫内的妆台上,望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凤冠。
我母产我即逝,全凭舅舅卵翼,才得以成人,养育之恩尚未报答,舅舅一家已散于冥冥之中,而罪魁祸首竟然。是我!
过往这些年,舅舅已在潜移默化中把父亲这个角色代入了我心中,弥补了我生而无父的缺憾,那天舅舅满脸欣慰的对我说,得这凤冠赐婚,不单是你的荣耀,更是整个冰雪世家的荣耀,可是,原来这份荣耀竟然是化为灰烬,永远永远消失。
媚儿用力将凤冠往外一扔,凤冠带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琉璃池内,她昂头望着顶上明净的祥云壁画,只感痛悔万分。
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不好。
她埋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天域中的女子千千万万,你为何一定要挑中我?”
这是谁定下来的破规矩!为何我要承受它?
望着逶迤在地的九重帷幔,媚儿把这几年的经历从头回想了一遍,不觉有些醒悟,她低声喃语:“这里不是我的家,主母?呵呵!笑话,到今天我连帝君的模样都不晓得。”
媚儿站起,走到紫玉明镜前,镜中的姑娘风采嫣然,秀丽如昔,只是幽深的眼眸内跳动着倔强和不甘:“我在这里算什么呢?宫里人私底下不也正在议论着。。。。。。帝君拖了两年才勉强应允成亲么?所谓的出宫巡视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以他天域第一人的能耐,又有谁能将他羁绊两年不回?呵呵,他在避开我!看来这段姻缘,不仅我觉得憋屈,他,他也一样!就算我安心守在宫中,恐怕日后也不过是空对繁花,怅望流水。”
媚儿轻轻触摸着着镜中绝艳的容颜,那眉那眼,似描似画,怎么看就怎么美,她痴痴凝望良久,方自言自语道:“媚儿,你愿意就这样胡混下去吗?你愿意这一生留在这深宫中,强颜欢笑取悦那位至尊皇者吗?”
她用力握着拳,心中闪动着一个大胆的念头:“不,我不要这种生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轻轻嗤笑一声,什么天之后者,什么千万人羡慕的荣耀和尊荣,我不要。这些东西,我本来就没打算要的,是这个拥有无上权威的天宫硬塞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可以吗?”
以前心有顾虑若违抗这宿命会牵连到舅舅一族,所以不敢稍有异动,原来舅舅一家早已烟云流散在这个莽莽时空中,而追根索源,全是因我而起,怪不得那天舅妈的回首一瞥,含着无尽的怨恨和憋屈,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她黯然垂首,是我不好。
媚儿带着微不可闻的呜咽跌坐在温润的地面上…既已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那还怕什么?大不了一死,总比空等一份虚无的情感好吧?
况且我的身世未明,总需出宫才可查访。
自起了跑路的念头后,媚儿对天宫内的结构布局就格外留神,但无论怎样推敲探求,仍找不到出路所在,她站在宫中各个不同的角度放眼远眺,看到的不是云海就是雾霭,出宫的路匿在何处?她是真的茫茫然,毫无头绪。
在焦虑气忿之余,她不得不对天宫的博大奇巧生出几分敬意。
她数次用语言试探智者,希望能从他的话中找到一丝的端倪,但每次智者总是答着那句一成不变的话:“路在心中,等帝君回来后,主母自然会明白的。”
可是,等那个帝君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这天午后她又跑到西望山上溜达,这里青松翠柏,鸟语啾啾,景致极为怡人,媚儿站在山顶上望着苍茫的云海,只感百无聊奈,干脆跃上一棵九头蛇柏上,坐在树枝上随风摇晃,自得其乐。
一个人的游戏终究无味,媚儿自娱自乐两个时辰后,终于消停了下来,倚靠在树丫上闭目养神,正感神思昏昏,却听得智者在树下叫道:“主母,上面风大,快下来吧!”
媚儿秀眉蹙起,自从向他询问过出宫的路径后,他隔三差五就捧着一大堆新收集的趣闻轶事跑到琴瑟宫前,笑眯眯地问自己要不要听,但自那天以后,她的心已起了别样的波澜,对这些典故失去了最初的好奇和热切。
她摆摆手,闷闷道:“老先生回你的神庙去罢,别扰我歇息。”
智者顿足道:“主母,我早就对你说过,出宫的路在你心中,你这样瞎逛盲闯是没有用的。快下来吧!若是让风迷了眼,那就不好了。”
媚儿哼了一声,干脆脚尖轻点绿叶,跃上树顶,她瞪着智者道:“你昔日不是对我说过,天宫就是我的家,既然是这样,在自己的家里,想怎样都可以吧,那我在树上坐坐又何妨哪?”
智者一怔,捋须赔笑道:“我知道主母心里不痛快,但请听老奴一句实话,目前主母不可能找到这条路径,因为这路只存于意念中,主母请少安毋燥,等帝君回来后…路自然就在主母心中了。”
媚儿好生气恼,愠道:“难道只有他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牵制,来去自如,旁人只能如笼中之鸟,终日困在这方寸之地,不得自由?”
智者呵呵干笑数声,道:“非也,主母言重了,能翱翔于苍莽宇宙间的,当属君后二人。”
媚儿转过头,随手折下一条树枝,指尖移动,将上面的绿叶片片摘下拢入掌内,她随手一扬,点点绿意洒落在天际间,望着晃晃悠悠的叶子,她淡然一笑,道:“帝君此刻恐怕是乐不思蜀吧,难道他十年不回来,这凤冠就压在我头上十年?老先生,在你们眼里,我岂不成了怪物?”
说到这里,媚儿手上不觉用上了些许的力度,尖利的枝桠顿时刺入柔嫩的掌内,刺痛在手掌上迅速蔓延开来,她不禁哎呦一声,急忙松手将树枝抛落山下翻涌的雾霭中。
第37章 窗外的花园()
智者神情尴尬,可细细思量这也是事实,唯有带着万分抱歉的笑容,道:“是,这段时间主母受委曲了。”
媚儿低低一笑,委屈吗?其实我不觉得,不过我此刻就如被囚禁在一个看不到摸不着又离不开的金丝笼中,她握着树干的手微微用力,一阵痛楚立刻电闪般自掌心传入心窝,摊开手一看,刚才被尖刺在掌上戳的那几个小孔,正缓慢渗出血来。
智者看见主母掌上渗血,急道:“主母快下来,这棵九头蛇柏长有尖刺,极易伤人,”
媚儿取出锦帕将掌上鲜血拭去,随手折了一条花枝,抛给树下那位老者:“老先生,你总说凤冠所赐,皆为良缘,但我看似乎未必,两心若非如一,又焉可为佳偶?”
智者伸手接过花枝,随即抛开,道:“主母,凤冠所赐,必为良缘,这绝对是真的,纵观过往每一代帝后,皆为天作之合,我是看着帝君长大的,帝君的为人我最清楚。肯定是有意外羁绊了他,否则不会拖沓不回,其实老奴现在忧心的很。”
媚儿嘿了一声,她对自己夫君的安危倒不挂牵,伸手将挡在眼前的绿叶拔开,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