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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马红旗是个明白人,他没好气道:“这回可是大哥自己找上门去的,人胡香玉都不搭理大哥了!”
马杏花张了张嘴,想不出啥话来反驳弟弟,只得恨恨地瞪了眼马红旗。
马红旗可不怕她,又道:“说起来这事和三姐你也脱不开关系。”
“咋和我扯上关系了?是我让大哥上狐狸精家去的啊!”马杏花气得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冲马红旗吼着。
马红旗淡淡说道:“咋不是你哩?昨天要不是你给大哥说胡小草穿新衣服,还说胡香玉咋发财了,大哥能去胡家蹲点?能和孙毛蛋打起来?”
马杏花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哭丧了脸,扁嘴道:“我昨天就是气不过才那样一说,哪知道大哥会跑到狐狸精家去的!”
沈娇忙打圆场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杏花姐,胡小草穿着那么身新衣服四处招摇,喜喜大哥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就算没杏花姐提醒,他迟早也得上胡家去闹的!”
马杏花这才觉得舒坦了,挑眉道:“娇娇说得没错,大哥又不是半脑壳,他咋会想不到?”
马红旗被这俩女的堵得没了火气,没好气道:“也是,就你这脑壳都能想到,大哥想不到也不正常了!”
“噗”
沈娇忍不住笑了,尤其是见马杏花还一脸懵懵的模样,更是好笑。
早上打架这事让马队长给压下来了,不久之后便也会成为农场职工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慢慢消失在岁月长河里。
马杏花说马喜喜让她爸狠削了一顿,打断了一根木棒,都打出血了!
沈娇见马杏花不是太高兴,故意问道:“你三哥他啥时候回来呢?怕是快了吧?”
一提起三哥马杏花就乐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哩!”
沈娇拍手笑道:“那你家可真是双喜临门了,明天不是你未来大嫂也要来嘛!”
“对啊,我都没想到哩,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嘛!”
马杏花让沈娇哄得是彻底眉开眼笑了,连头发丝都跳跃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喜气洋洋!
不过她和沈娇都没想到,明天等待她们的可不仅仅是双喜临门呢!
顾尘在傍晚时分就回来了,风尘仆仆的,鞋面上全是黄沙,人也变成煨茄子了,但他的精神面貌十分不错,眉眼中也带着喜庆。
他还带了好些生煎回来,足足有二三十个,说是特意买回来给大伙吃的,吴伯达因此还批评教育了他一番,不外乎就是太奢侈浪费了!
沈娇却知道那个卖生煎的女人一定是顾尘的姆妈了,否则顾尘岂会这般高兴?
只是顾婶婶好生奇怪,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里改造也就罢了,现在找到儿子了,为何不同儿子一道回来呢?
还有顾婶婶的那身气派,一点都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柔弱夫人,感觉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呢!
同时她心里也无比庆幸,幸好昨天她只拿了八只出来,要是一个不小心拿十几只,这下岂不是露馅了!
虽然心中满腹疑问,沈娇也没有去问顾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和爷爷也有秘密,朋友之间相处,还是不要处得太清楚啦!
又是一天过去,眼看就是农历二十三了,这天是一年一度的小年,送灶王爷的日子还是比较讲究的,家家户户都需要准备好祭礼,平时对自己不舍得,可在这一天却都是极大方的,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灶王爷品尝,保佑家人这一年太太平平,风调雨顺的。
不过今年农场里的小年却过得有些冷清,因为现在讲究破封建破迷信,祭拜灶王爷自然是在封建迷信之列了,没谁敢在风口浪尖上迎上去,对于灶王爷的崇敬也只有默默地放在心里了。
祭拜不能搞,可其他像贴春联、扫尘、包饺子这些活动还是要进行的,这一天农场只出半天工,沈家兴出门前嘱咐沈娇只要打扫卫生就好,其他活等他们下了工再说。
沈娇打了一盆热水开始擦拭屋子,灶台上炖着羊骨头汤,扑扑地滚着,白气笼罩着整个屋子,案板上是一大块羊肉,灶台下堆了好些土豆白菜,还有几麻袋粮食,够他们吃上两月了。
手上有粮心中不慌,沈娇看着这些粮食心里就踏实了,在哪过年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她能和爷爷在一起过年,且还不差粮食,这可比啥都重要!
心情大好的沈娇哼着小调,忙不迭地擦拭桌子凳子,这些桌凳等家具是吴伯达上山砍了树回来自己做的,据老爷子说他在参加革命前做过木匠,不过还没出师,所以做出来的桌子凳子相貌不大好看,七歪八扭的,好在能用,还挺结实!
“娇娇,娇娇,快去看好戏!”
远远地传来了马杏花的声音,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沈娇让马杏花拽着去了孙毛蛋家门口,那里早已围了好些人,马队长也在,正和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人说话,沈娇认识这些衣服,沈家兴说是公安,就跟以前衙门的捕快一样,专抓坏人的,绿衣服旁边还站着几个红袖章。
091事发了()
沈娇看见这些红袖章就发怵,她可还记得在海市时,这些红袖章是如何折磨爷爷的,不由自主地就贴近了马杏花,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
“杏花姐,这些人来做什么的?”沈娇小声问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沉浸在兴奋中的马杏花并没有注意到沈娇的异常,开心地回道:“孙毛蛋的东西都是偷来的,昨夜让人抓了个现行,场部派人过来找赃物哩!”
沈娇长吁一口气,不是来找她和爷爷的就好。
“那天后街柱子爷的三头羊不会也是这孙毛蛋偷的吧?”沈娇想起一事问道。
回答她的是马红旗:“没错,就是这驴日的偷的,不光是柱子爷的羊,其他村子失窃的东西也同他一伙人逃不脱关系,狗杂种!”
马红旗对孙毛蛋深恶痛绝,因为出了这么颗老鼠屎,他爸的老脸都丢尽了!
沈娇也十分气愤:“连柱子爷的救命羊都下得了手,这些人真是丧良心,也不怕天打雷劈!”
马杏花呸了声:“这样的人哪还有心哩,全都让狗吃了!”
红袖章从孙毛蛋家里搜出了好些赃物,白面、玉米、高粱、羊肉、糖等,一样样看得农场的人眼都晕了,孙毛蛋这个狗日的咋弄回这么些好东西哩!
马队长却是羞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看着孙毛蛋的眼睛似要射出火来,恨不得能将孙毛蛋给烧焦喽!
孙毛蛋搭拉着脑袋,脸上昨日让马喜喜揍出来的青紫变得更加狰狞,且还增添了好几道新伤口,想来昨夜没少挨揍。
绿衣服的喝问道:“还有其他东西呢?你藏到哪去了?”
孙毛蛋吓得打了个哆嗦,吱吱唔唔不肯说话,他倒不是顾惜胡香玉,而是怕说出来头上得多扣一顶流氓罪的帽子,那他可真得在牢房里呆一辈子喽!
“在狐……”
马杏花张大嘴想说东西在狐狸家里,沈娇忙一把拽住了她,伸出手捂住她的嘴,马红旗在一旁低吼道:“三姐,你说话前先过过脑子成不?爸和领导在说话,你在这吼一嗓子干啥?难道爸会不知道东西在哪?”
沈娇也劝道:“杏花姐,马伯伯知道该如何处理的,难不成你比马伯伯还要厉害?”
“怎么可能?”马杏花忙摇头。
沈娇冲她笑了笑,马杏花羞红了脸,有些懊恼地哼了声,抬头继续看热闹,倒是没再出声了。
马红旗摇头叹气,他这三姐哪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急了点,办啥事说啥话都跟踩风火轮似的,还没九岁的娇娇懂事,唉!
孙毛蛋不肯交待,马队长便领着绿衣服及红袖章去了胡香玉家,他虽然没有明说胡香玉同孙毛蛋的关系,可绿衣服一看胡香玉这妖里娇气的打扮还有相貌,就明白了胡香玉是个啥样的女人,和孙毛蛋又是啥关系!
绿衣服是个老公安了,四十多岁,面相有些忠厚,他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红袖章们把胡香玉家里的粮食肉等都拿了出来。
胡香玉搂着胡小草缩在炕上,惊恐地看着这些人将她们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待轮到最后几袋粮食时,她忙冲了过去,跪在了其中一名红袖章面前。
这名红袖章是她观察了很久才确定的对象,年纪是这伙人中最大的,看着也不像是小喽啰,且这男人刚才进门时在她身上多瞄了几眼,以她多年的临床经验,她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个男人被她的身体吸引了。
尽管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