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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娘听她这么一说,忙拽着马杏花就上里屋去了,不多时,换了件衣裳的马杏花羞答答地出来了,马大娘一脸轻松,冲直翻白眼的杏花娘说道:“红旗妈别急了,杏花没事,还是清白身子哩!”
这句话就好比那仙丹妙药一般,杏花娘一下子便精神抖擞起来,冲马大娘再三确认,得到确定的答案这才长吁口气,气得在马杏花脑袋上狠狠点了下:
“你个死丫头,话也不说清楚,非得急死我嘛!”
朱四丫凑在马杏花耳朵边小声将孙毛蛋的结果说了,马杏花听得又是快意又是担心,怕会因此连累朋友以及石广山。
朱四丫的心却大得很,说完后就走了,门口与下工回来的马队长碰上了,马队长冲她说道:“四丫,下个月开始你就只能做半天工哩,工资降到八块。”
“知道了,谢谢队长。”朱四丫早有了心理准备,地里的轻松活差不多干完了,女人从下个月起都只用出半天工了,马队长能让她再做半天工,她已经很感激了。
半天出工,半天上山采药材,日子照样过得红红火火,朱四丫一点都不为即将少一半的工资担心,她有手有脚有力气,怕啥哩!
沈家兴也下工回来了,听沈娇说了孙毛蛋的事,沈家兴气得真恨不得跑到禁区里再去给这王八蛋来几刀,碎尸万段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呀!
“四丫,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我谢谢你啊!”
沈家兴冲朱四丫深鞠了个躬,吓得她忙伸手去搀:“沈先生您可真是折我寿哩,您和娇娇救了我的命,我这点子算啥嘛!”
沈娇嘻嘻笑道:“爷爷,我和四丫姐是好朋友,互相帮忙应该的。”
“是,你们是好朋友,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沈家兴十分欣慰,古话真没说错,种善因结善果,若非娇娇先救朱四丫,今天朱四丫也不会去救娇娇呀!
果然做人还是要多做善事为好,就算当时得不到回报,可未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得到报答呢!
孙毛蛋的事沈家兴并没有告诉吴伯达他们,毕竟孙毛蛋死了,且与他孙女,朱四丫,石广山都有关联,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晚饭沈娇特意炒了好几个菜,并烙了一大箩饼,先给石广山单独盛出来,再给朱四丫也盛了一份,待吃过饭后她便拎着包给朱四丫及石广山送去了。
朱四丫这段时间像是想清楚了,不再会拒绝沈娇的东西了,送啥她就吃啥,让沈娇很是轻松,石广山就更不会客气了,不光是不客气,他老人家还会主动点菜,隔个十天半月就要换换口味,不过也大都是简便的家常便饭。
第二天杏花娘特意来了趟沈家,带来了十几个鸡蛋,还有一小包红糖,算是这时最重的礼了,沈家兴知道她的来意,不外乎就是感谢孙女儿援手之事了。
沈家兴收下了礼,不收马家人不会安心,只是他隔天就让沈娇给马家送去了一只肥兔子外加半袋子白面,让马家人又是羞愧又是不安,只觉得他们以前实在是太过没良心了!
朱四丫那儿马队长更好安排,虽然只出半天工,可工资却是与其他正式工一样的,十块一月,反正农场现在记帐的是马喜喜,这两块钱咋也能凑出来哩!
孙毛蛋出事后的第三天,农场来了几个民兵,个个都耀武扬威的,说是来找孙毛蛋,马长安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并且还反问民兵:“孙毛蛋不是年前让你们弄去劳教了?咋来问我嘛?我咋知道!”
民兵队长面上有些烧,似是有些难为情,也没怎么多问,在农场随便搜了搜就离开了,以后也没再来过。
后山禁区里,一幅破碎的骨架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谁也不知道这骨头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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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后来自马杏花处了解到,孙毛蛋竟是逃出来的,因为他在劳教时将同他一起的老头给打死了,这家伙索性便一不作二不休,趁民兵不注意逃了出来。
“那些民兵怎么管人的?让人逃出来了都不知道!”沈娇很是看不上这些所谓的民兵,就得扣他们的饷(薪水)。
马杏花也同样愤恨,要不是这帮子民兵疏于职守,她又怎会被孙毛蛋羞辱!
“那些民兵哪能同我三哥他们真正的兵比呢?也就背根枪好看罢了!”
朱四丫却十分羡慕:“要是我也能扛枪就好了,保管一枪一个坏蛋,就孙毛蛋这种球孙,我一枪就结果了他!”
沈娇‘嘘’了声:“别说了,要让人听见不好,以后咱们就得把这名字烂肚子里,打死都不能说出来。”
马杏花和朱四丫神色一凛,齐齐点头:“对对对,打死也不说!”
三人又是相视一笑,共同拥有的秘密让她们的感情更深了。
“娇娇,你那天使的是啥?跟跳舞似的,怪好看的。”马杏花突然问道。
沈娇不慌不忙地解下腰上缠着的软剑,抖直了给她们看:“喏,就是这个,这是剑。”
马杏花同朱四丫只见本来软得跟纸片一样的剑‘蹭’地一下就弹得笔直,亮闪闪的贼好看,两人就忍不住要伸手去摸,沈娇忙避开了。
“你们手指头不要啦,这剑可锋利着呢!”
沈娇怕她们不相信,将剑放到身下的艾草边轻轻碰了下,小手指粗的艾青刷地一下就断了,断口处整整齐齐,干净利落。
俩姑娘齐声地倒吸口冷气,再同时把手缩在了身后,拍了拍胸口,叹道:“哎哟妈嘞,这东西咋这利呢!”
沈娇得意地眨了眨眼,再将软剑缠到了腰上,惹得她们俩又是一阵赞叹。
“娇娇,你咋还会耍剑呢?”马杏花十分奇怪,娇滴滴的沈娇竟会功夫,且连孙毛蛋这样的大男人都打得过,能不奇怪嘛!
沈娇沉吟半晌道:“是我四叔教我的,四叔说姑娘家要会些功夫,这才不会受欺负。”
听到赵四的名字,马杏花及朱四丫俱都沉默了,良久马杏花才轻声道:“你四叔说得没错,姑娘家可不就得会功夫嘛!”
朱四丫心有戚戚:“我要是会功夫,也不至于朱家人欺负那么些年了!”
马杏花向往道:“娇娇,你的功夫能不能教我和四丫?会不会犯忌讳?”
朱四丫闻言也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沈娇,四只眼睛瞪得溜圆,眼里全是渴望。
沈娇摇头道:“当然不会犯忌讳,可我的剑术实际上是以强身为主的,因为我的身子弱,四叔教我的都是逃命功夫,不重在克敌,能逃命就行。”
马杏花和朱四丫眨眨眼,表示不懂:“功夫不就是功夫?咋还分那么细嘛?”
沈娇笑了,干脆说道:“总之就是我的功夫不适合你们俩学,你们学了也没啥大用处。”
两人这会儿听明白了,有些沮丧地垮下了肩膀。
沈娇再笑道:“有一个人的功夫你们倒是可以学的,只要你们能学会,十个壮男人都能打趴下了。”
“谁?”两人兴奋极了。
“石爷爷,他老人家当年以一挡百呢,你们只要学会他的一成功夫,以后也就不用怕受人欺负了。”沈娇笑道。
“石大爷这么厉害哩!”两人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竟还是个关二爷一般的英雄人物。
“我现在就去寻石大爷,给他磕头。”朱四丫二话不说就甩了镰刀,朝另一处山坡跑去,石广山一般都在那里放羊。
“我也去。”马杏花不甘落后。
石广山悠哉悠哉地躺在石板上小憩,三人离他还有百来米距离,他的眼睛陡然睁开了,警觉地扭过头去,再细听了听,是熟悉的脚步声,身子便松了,继续睡觉。
待听明白马杏花她们的来意,石广山有些为难道:“我学的是少林功夫,都是男人学的功夫,你们女娃娃学不来的。”
沈娇拍了拍脑袋,懊恼极了,她咋把少林寺全是男人的事给忘了呢!
石广山见三个女娃沮丧的表情,不禁笑道:“少林功夫你们不能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们咏春拳,是我从别人那学来的,这拳法正适合你们女娃娃练,不过练拳讲究持之以恒,一天都不能断,你们吃得了苦吗?”
说到这里石广山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也重了起来。
马杏花和朱四丫异口同声道:“吃得了苦!”
“我们要是练不好,石大爷您就大嘴巴子削我们。”朱四丫的神情十分坚毅,马杏花也同样如此。
石广山就这样收下了两个女徒弟,每日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