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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看着桌上的牡丹暗自思索,到底是谁,能有这般大手笔,却连名字也不肯留下呢?这满河鲜花,很显然就是送给自己的,而其中花费的人力财力,只要是略一细想,便知那已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
且不说这数万朵的鲜花的价值。要在同一时间聚集在一起,那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了。搜遍扬刚,也不可能有这许多的花。送花人显然是准备已久,蓄意而为,必定在外地也购买了许多,这才能有如此规模。还有,要在日出时分借流水之力。将这许多花都集中到一处,这其中所需要的人力及计算亦需大费思量。
扬刚历来富庶。有此财力者想来不下百数十人。但要去花如此地人力财力以及心思,去博取一瞬间的灿烂。以若雨所知,绝对没有。这一场事,可谓千金博一笑,但若雨虽然笑意盈盈,其实却另有思量。
这事当然就是李丘平所为,错非五德园地财力人力。到哪里去弄如此多的鲜花!不过李丘平丝毫没想过,此时地若雨,会将他与周幽王戈到了一个类别。
李丘平早上还觉得意气风发。这一掷千金的痛快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人生苦短,而今内功既失,远离江湖。若不纵情快意,想为己之所为,却如何对得起这再世人生!
才到了下午,麻烦的事却就来了。
那个刚刚请来的教书先生,才只教了半天,便即向李丘平请辞。李丘平问其何故,先生掩住了额头,大摇其首,只说:“不可教也,不可教也!”也不向李丘平讨学钱,便即扬长而去。
李丘平无奈下,唤来两个徒弟询问详情,武山不语,苏星灵却道出了实情。
原来,李丘平这两个徒弟,表面上聪明机灵,却竟都是极恶读书之人。那先生摇头晃脑地说个不休,二人却趴着桌子打瞌睡。等那先生被鼾声惊动,放下书来看时,两个竟然都已睡着,打鼾的正是武山。
这一下将那老学究气得不轻,重重地拍着桌子将二人惊醒后,便举起戒尺要罚二人。武山心知有错,便即老老实实地让先生打了几下。而苏星灵却怕痛,便将一股偌大地真气凝聚在掌心,以做抵御。
那先生哪里知道其中奥妙,戒尺这一下去,猛地就被苏星灵的真力弹起,结结实实地敲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立时就肿起了老大一个包。
师道尊严都没了,却让先生如何还愿意再教,当即便向李丘平请辞。本来到这琴淮画肪之上教书,这先生已经是大感面上无光,但看在李丘平承诺地学钱超过了普通地三倍以上,于是才本着有教无类的心思来的。却没想到才半天不到,就即丧失尊严。
这先生在扬刚一带,士林之中,颇有些人望。张天赐请来地人,自然不是寻常私塾的秀才可比。此人一走,这事必定会流传出去,要想再替武山和苏星灵请到好老师,只怕就是不可能的了!
而这事却也不能责怪武山和苏星灵。李丘平心里清楚,这个时代教书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因才施教的道理,更加不明白什么叫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学生的老师!
李丘平自己虽然不是满腹经纶,但他本来也不是想要教这两个徒弟考状元,他来教习,原本也是可以的。
但修文不同习武,需要一步步来,从一开始就给弟子灌输些大道理,那是没用的,这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行。
李丘平不是没想过亲自教导他们,但金人南侵在即,他早已打算好了,只待内力一复,便要离开此处。江湖也好,军旅也罢,总之是想要为大宋尽一点心力。而到时候却又上哪里再给二小找个老师,学得皮毛不如不学,这是李丘平一贯的理念,没的弄不好让两个弟子断章取义,那才是真正地误人子弟!
到哪里再给二人找位真名士呢?李丘平想过父亲,但李胜宾常年在外,教他自己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又哪里有空来替他管教徒弟!
真名士,真名士!李丘平猛地想起一人。这个人李丘平一直将他当成了江湖人看待,早忘了其人本应该是学富五车的当世大儒。此人就是李丘平仅见过一次,却彼此都视为可以绝对信任,肝胆相照的朋友,洛阳庄子柳。
一想起庄子柳,马上就忆起了他的修身之道,他说的儒家之剑。若由此人来教导二小,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李丘平心中涌起一股思念之情,想来以庄子柳的才学见识,必定也会意识到金国即将南侵的事实,此时若能与其人做一番畅谈,必定也能对下一步的行动有所益处。
想到这里。李丘平就再也坐不住了,便让武山去请张天赐。自己却拿起纸笔伏案疾书。
不一阵张天赐请到,他听说要送信到洛阳。不由得心下踌绰。
李丘平大感奇怪,这张天赐精明干练,自己差他做事感觉极是得力,此时却为何做此姿态。
张天赐持信道:“公子,请恕天赐多言。洛阳之地,金人探子极多。而今大掌柜和武老兄都不在,五德园已无心腹之人,除非是天赐亲往。否则公子你尚未复原。万一手下出了点问题引来金人,则天赐百死莫赎了!”
“这个,确是问题。且容我想想。”
这张天赐好歹是一地掌柜,此时扬刚离他不得,这一点李丘平很清楚。而若是派了其他人去,确如其所言,风险很大。自己出事倒也罢了,弄不好再连累了庄子柳,那才是糟糕之极。
李丘平考虑再三,对张天赐道:“你看武山这小子如何?”
“不可!武贤侄地武功,天赐见过,行走江湖是没有问题的,但那霹雳拳天下皆知,让他送信,却还不如我派个伙计来地好。”
二人合计了半天没办法,吃饭时苏婉得知情况,便同李丘平推荐了自己船上的那个船夫去办理此事。那船夫原是江湖上地一个大盗,名叫芶旬,苏婉曾救过其人性命,芶旬于是便死心塌地地跟随在苏婉身边。李丘平的事他却也知道,不过芶旬除去苏婉,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李丘平在船上这么久也没有泄露过消息,已足可见其可靠了。
芶旬听闻苏婉委托他送信,也不二话,问明了去处,当即便动身走了。李丘平也没说一个谢字,对这样的汉子,说谢那是多余的。一看他对着苏婉的眼神,就知道缘故了,要谢,也不该由他来谢。
李丘平估摸着芶旬至少也要近月才能回来,这些日子便加紧练功,希望能有所突破。至于对若雨的那事,做一次就够了,李丘平可不希望再被人当作花痴!
这天夜里,李丘平正在房中行功,那经脉间地苦痛方起,忽然听得琴声响起,那空灵流动的音律,一听就知道是出自若雨之手。
只不过这一次的琴音却与以往有所不同,李丘平一听之下,就觉出了其中带有了感谢之意。很显然,若雨已然得知送花人就是他,这次是特地来献琴以谢地。
除了琴音中地谢意,李丘平又感觉到了若雨释放的灵魂,仿佛正在找寻他。
李丘平心念微动间,保持着运功状态,却已经将意识飘散了出去,一瞬间就找到了若雨的那丝呼唤。
一种强烈地的震撼由体外的意识传来。说传来也不对,那其实就是整个灵魂的颤抖,也包括身体外的那部分。那是一种找到了知音的喜悦,二人的意识在虚空中无隙地纠缠,虽然不能直接交流,但那种空明无碍的触感,就象遍历了性爱的高潮,每一分知觉,每一处毛孔似乎都在欢呼雀跃!
李丘平早已不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任由体内的混元真气一处处冲开了受损的经脉,那些微的痛感早已无复存在。若雨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些什么,纤纤玉指只是随心而动,浑不知那竟是伴随着灵魂的千古绝唱!
过了良久,二人似乎惊梦般同时清醒,李丘平一个大踏步冲出了房间,却只见到一只知板小船,载着那个梦幻般的白衣女子正背对着这里离去。
方才若雨就是在这只舢板小船上,围着李丘平绕了三圈。一曲琴音既毕,李丘平正好也是全身的经脉尽通,而二人纯灵魂的交流却也正好达到了最高点,一切都十分地完美。
“若雨!”李丘平忍不住喊了一声。
若雨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回喊道:“李丘平!”
二人再无话说,若雨手抱瑶琴渐行渐远。
李丘平站立良久后,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运功。
经脉是已经完全打通了,但左启弓与狼神的异种真气却还停留在体内。此时李丘平已经可以任意调用混元真气,他禁不住内心的喜悦,便想使混元真气逐一消除那些异种真气。
天色将明,李丘平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那些异种真气的强悍和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