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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儿童被玉清宫看中,这就是他们渗透的开端。
因为出身贫寒,两童修炼极其刻苦,加上天质聪颖,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最杰出的弟子,一百二十年后陆续修至丹道,又过了一百多年,一人继任宫主,另一人出宫开山立派,从那时开始,进入玉清宫的族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地掌握了大权。
禹族一开始并没有任何意图,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家族暗中延续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融入了玉清宫,将自己视为其中的一部分,其中还有几代宫主不是禹族人担任。
事件在五百年前发生了改变,另一支禹族千年前已在北疆站稳了脚跟,正计划渗入蓝荒殿,并与他们取得了联系,上一代宫主也是禹族人,立即受了到启发,开始刻意排斥异己,扶植族人。
经过两百多年的努力,几乎在北疆禹族控制了蓝荒殿的时候,他们也完全控制了玉清宫,无论是本宫弟子还是各个支脉,都变成了自己人,就连管辖区内的凡人也不例外,甚至于临终前立下族规,非族人不授徒、不能进宫、更不能担当宫主,与蓝荒永结同盟,整个玉清宫就成了纯粹的禹族组织。
玉清子继任初期,同样非常热心征服厚土,与蓝荒的禹皇子关系密切,可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因为发生了一件事,一夜间就性情大变,可是族规森严,无力反抗,只好将宫务交付虚冲子,自己隐居山谷。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虚冲子避而不谈,满脸苦涩,也许是一件突发事件,也许只是一桩小事,总而言之,对玉清子影响深远,陡然改变了所有观点,说到这儿,虚冲子感叹道:
“夏老弟,我知道你对禹族有成见,这不怪你,可是你了解咱们吗?先祖留有遗训,任何一个族人从小就被告之,无论他是哪一支,无论身在何方,都必须以天下为己任,这是禹族人的骄傲,也是一种悲哀,想躲也躲不掉,师父尽管不参与,却也不能阻止。我、聂师兄、皇师兄,包括师父都是身不由己,生为禹族人,只有尽到自己的义务,不惜此身。”
气概一时沉闷下来,三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只听到火苗的“呼呼”声、炒菜的铲锅声。
炒完最后一道菜,虚冲子放下铲勺长叹一声,然后愣了很久,默默地说道:
“禹族十二支,虽有三支下落不明,现有的九支却个个实力强劲,可惜九龙牌遗失,否则九支合一,咱们早就一统天下,哪会如此辛苦?这样的战争太残酷了,即便能最终击溃桑公世家,蓝荒与玉清的实力也消耗殆尽,日子更难过,也许会很快陷于绝境,甚至于为人作嫁衣。”
陈凡始终没有吭声,坐在灶膛火前一动不动,飘动的火苗映红了他的脸,心里颇不平静,暗忖道:“以天下为己任?言辞非常漂亮,难道祖训真的高于一切?为了家族的野心可以逆天行事?你们凭什么左右别人的命运?凡人哀嚎遍野,亿万生灵陷入水深火热,整个厚土尸体如山、血流成河,难道这些都不重要吗?”
禹聂子一直愁眉苦脸,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凡,似乎有许多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虚冲子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们聊,我收拾一下饭桌。”端起菜盘出了厨房。
陈凡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禹道友,有话但说无妨。”
禹聂子面显尴尬,嗫嚅道:“夏道友,苍山门的事很抱歉,这是一个意外,当年局势非常紧张,桑公世家正欲起事,咱们无暇顾及……”
陈凡摆了摆手,制止他继续辩解:“禹道友无须向我解释,生死皆有天数,苍山门已成历史,苍山子也已经被人遗忘,一切与我毫无关系。”
禹聂子低下头来,呐呐地说道:“苍山子是我们的兄弟,白云子是罪魁祸首,咱们不会放过她的,无论是谁,只要杀害一个族人,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必须将他绳之以法。”
陈凡拨弄烧火棍将火苗熄灭,缓缓地转过脸来,冷笑道:
“你们可以肆无忌惮,别人却不能动你们一根毫毛,这就是你们的强盗逻辑。数百年来,死在你们手里的冤魂不下千万,他们找谁报仇?去何处申冤?难道禹族天生比其他人高贵?哼哼,在你们的眼里,实力就是真理,天理良心如粪土。”毫不迟疑地起身离去。
禹聂子脸涨得通红,心中又气又怒,想起身赶过去争辩,却觉无话可说,一下子躺倒在柴堆上,目光时而迷惘,时而清晰,喃喃自语道:
“强盗逻辑?难道我们错了?不,即便没有我们,还有桑公世家,还有汤族,他们会造成更大的灾难,杀死更多的人,我们只是以杀止杀罢了……”
满桌的菜肴热气腾腾,清香在院内飘荡,虚冲子坐在地上,向陈凡噜噜嘴,示意他坐在一起。
陈凡见他面色古怪,有些诧异,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天空明月高悬,鸡鸭早已回到各自的老窝,偶尔发出几声轻叫,微风吹过,四周的树林“呼呼”轻响,给宁静的黑夜增添了几分生气。
两人既不吃饭,也不说话,虽然明知玉清子不会回来,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许久,虚冲子瞥了瞥厨房,盯着陈凡看了一会,小声说道:
“夏老弟,你说得很有道理,天生万灵,人类为长,真正的修士就是众生平等,可是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做到?因为人生总是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们是这样,你也如此,生存的过程就是伤害其它生灵……即便是传说中的夏圣人,我估计也不例外,否则他不可能活下去。”
“夏圣人?呵,那是你们的老祖宗。”
陈凡暗自一笑,起身说道:“虚道友,各人立场不同,越辩越糊涂,干脆不说了……嗯,你们先吃吧,我去陪陪老哥哥。”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陈凡对玉清子非常了解,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找到他。
果然不出所料,玉清子横躺在溪边的草地上,纹丝不动,凝视着天上的圆盘,神色如常,目光平和,显得若无其事,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陈凡感应到他的气息略有波动,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隐现一丝波澜,仿佛一面镜子出现一道裂缝,尽管十分细微,但修为越高影响越大,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重新圆满,否则无法再有寸进。
陈凡默默地躺在他身边,两腿在水里缓缓地搅动,嘴里轻哼得小曲。
很快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水花有节奏的响动,歌声随风而飘,周围弥漫着一股祥和之气。
渐渐地,玉清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歌唱,虽说五音不全,但配合默契,合成一股天籁之音,仿佛在虚空中飘逸,回荡在夜幕之中,
两人沐浴在月光之下,沉浸于天籁之音,浑身洋溢着玄奥之气,好像心意相通,也与万物生灵、苍茫大地息息相印。
渐渐地,玉清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进入了梦乡,嘴边挂着一丝笑意,白须微微颤抖。
陈凡依然在划水,在歌唱,只是变成了下意识的行为,也许成了一种本能,也许他的心境真正发生了某种改变。
一抹红霞出现在东方,成群的鸟儿欢快地飞舞,一只只野兔走出树洞,一缕缕薄雾在枝叶间缭绕,又是一个斩新的清晨。
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清澈的目光,同时会心一笑。
懒洋洋地躺着不动,默默地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倾听鸟虫的欢唱,伸出舌头舔干嘴边的露珠,心情轻松无比,舒畅之极。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急剧上升,两人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地向“天上人间”走去。
沿途观赏四周的美景,树上的每一片新叶、地上的每一只新芽都让他们欣喜不已,溪边的每一块奇石都带来一阵兴奋,水中的每一朵浪花也开心得哈哈大笑。
一路上,每一步都留下满心的喜悦,孩童般的笑声,无虑的欢乐。
到了大院,禹聂子两人已经不见,所有的饭菜原封不动,只是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同生活中的一个小浪花,如今风去波平,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陈凡继续自己的农活,只是随心所欲,想干就干,一旦兴之所至,就与一起玉清子满山谷散步,在小溪边歌唱,与狗猫玩耍,或者干脆晒着太阳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凉爽,不知不觉到了收获的季节。
整整忙碌了三天,将稻田收割完备,接着又栽下了麦种,甚至为过冬做好了准备。
又是一个傍晚,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两人坐在院中,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眼睛时不时飘向仓库,那里堆满了新收的稻谷,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