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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自顾自地得出了解释,眉飞色舞道:“一定是依大小姐各种知识学得太好了,他们嫉妒你!”
“不生气了?”
“咳,”他立刻努力把表情沉下来,但直到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也没做出那种冷冰冰地样子,只好放弃般地耸耸肩,“那还能怎么办,和你生什么气”
回阡羽城这么多天以来,依蔓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弯起了嘴角。
他是可以相信的,她在心里再一次确认道。
就这样吧,求助一回又何妨。
“阿砚。”
“嗯?”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你应该知道,我是城主府的养女。当年,南宫大哥把襁褓中的我抱回了营地,而母亲力排众议,决定收养我。”
她压低了声音,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小声继续道:“我想去南宫大哥发现我的地方查一下我的身世,但现在我出不了城。”
“可以,”薛砚道,“在哪?”
“我不知道在哪,但我推算过时间,是逐翼之战开始的第一年冬天。南宫大哥那年也不过八岁,就算被父亲大人带到前线锻炼,应该也不会去太危险的地方。我这几月仔细翻过史书,排查之后,推测是崇骁州的参岭至涟江一代。”
“好。”
依蔓见他答应得如此果断,又道:“就算找不到什么线索也没关系,毕竟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
南宫大哥和父亲母亲等等知情者向来对于收养她这件事守口如瓶,她以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收养的具体时间。幸好,她还能通过史书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
但这唯一有价值的发现甚至不能称呼为线索,她只能希望自己的推测正确。
“如果你找到亲生爹娘,会和他们走吗?”
“不会,”依蔓说,“我寻找身世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东西。我很感激母亲大人能收养我。”
薛砚并没有再追问,只道:“我尽量。”
两人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一路走过迷宫七拐八弯的岔道,最后居然走到了一个湖边。
“这是死路吗,还是终点?”薛砚只能挠头。
“不知道。”依蔓说。
湖面波光粼粼,少女俯身,伸手触到了水面。
就在那一刹那,万千烟火升起。
焰火倒映在水面上,光影变化,如梦似幻,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身处何处。
“阿砚你看!”依蔓仰头望着天空,惊喜道。
“嗯,其实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她身后的银发少年小声说道。
依蔓回过头问:“你说什么?”
“你听说过七夕节的传说吗?”
“我知道,两个圣法师携手在迷雾中相遇,携手击退敌人”
“不是说这个。”
“还有别的?愿闻其详。”
“算了。”薛砚湛蓝的眼睛里倒映着天空与水中的花火。
他笑道:“看烟花吧。”
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盯着他们瞧。
“嘘,别打扰他们。”白衣少年说。
蓝发女孩张牙舞爪:“我不!你别拦我!依蔓姐姐要被讨厌的人抢走了!”
“我还没说我最好的朋友早就被抢走了小姑娘,你知道七夕节的传说吗?”
“知道呀。若是一对有缘人在花市交换过花枝、在迷宫中偶遇过彼此、在巨树下共系过红线、在月色中摘下过面具,那他们就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定能相携此生。”
“那我们算不算完成过前二分之一了?”
“滚吧,”蓝发女孩气势汹汹地叉腰,“你和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比,还差得远呢。”
“不要担心,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小的姑娘下手。”
白衣少年笑了两声,把视线投向天空中的烟火。
第72章 归来的太子()
夜空下;少年和少女并肩看着烟花。
这绽放的美丽,绚烂而短暂。
快到子时的时候;薛砚忽然问她:“如果你娘一直不放松监视,我们就一直不能联系?”
依蔓道:“能联系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少年“哦”了一声,显然是不太高兴。
依蔓想了想;又说:“你如果真的要联系我,可以写信。就让双双把你的信放在”
由于思考,她略停了停;而薛砚眼睛一亮;兴冲冲地问:“哪里?”
“唔;我们城;北澈湖,湖东边第十二个石柱下面?好像也不是很安全。这样吧;我经常去那里看书,过几天去柱子下面偷偷放几块寄音石。”
“就是那种录下的声音只能被特定人听到的石头?”
“嗯。你有吗?”
“没有;”薛砚说,“那玩意可太贵了。”
“你有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用,必须得经过我的手,寄音石才能确认我作为传声音的对象——所以这上面的法术还是有缺陷的。法术有缺陷,定价又昂贵,故而到现在都没有普及。其实我以前有一些关于寄音石改进的想法;但我不是风间法系;也不知道是否可行;若有机会还是要去风间城探讨一番”
由于是感兴趣的话题,依蔓滔滔不绝说了一长段才发现自己早已偏离了主题,又道:“我把寄音石放到石柱下面,如果顺利的话,让双双过几天再去那里,把石头再拿给你。她会帮忙吧?”
“你放心,”薛砚说,“她还是特别喜欢你的,就是之前和你生了一通气,现在不太好意思去找你。”
“也暂时避嫌吧。”依蔓道。
她想了想,觉得这个计划似乎并不是特别万无一失,可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也只能暂时先这么定下来了。
就这样,子夜过去,迷宫关闭,他们被分别传到了不同的地方。
临别之前,薛砚朝她挥了挥手。
他的眼睛里盛了许多情绪,所以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因此就算已经分别,自己仍有些恍惚。
此刻,依蔓已然和林梦霏一起站在了辰云城的街道上。白雾消散,夜色寂寥,所有人都现出了真容。
林梦霏踮起脚,在依蔓的眼前挥了挥手:“依蔓姐姐,发什么呆?”
“没事,”依蔓道,“这次不仅没走到终点,而且还和你走散了梦霏找到终点了吗?”
林梦霏摇头,露出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没有呀。不过我撞到之前和我交换花的人了,虽然他不告诉我他叫什么,但玩得还挺开心的。”
小姑娘说着,又眨了眨眼,小声问:“依蔓姐姐,你真的要嫁给皇太子吗?”
怕林梦霏被城主府的其他人探出口风,依蔓没敢和她说肯定不会,只道:“也许吧。”
“不喜欢就不要嫁呀,依蔓姐姐一定要嫁给自己的意中人才好,”林梦霏认真道,“不要管城主大人怎么说,我是永远支持你的呀。还有青珏,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也不知道林梦霏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但是依蔓的鼻子有点酸了。
不只是因为触动,更是因为她忽然想起,若是自己永远离开这里,与很多人就再不会想见。
“好。”她说。
两人一路回到城主府,困意才逐渐上涌。
宋月霓依旧没睡,依蔓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那里还亮着暖黄的光。
母亲就这样十年如一日地勤于政事。
依蔓提着侍女塞给她的灯笼,走回房间。
也许是太过困倦,也许是心里烦杂的思绪少了许多,这一夜倒是睡得很香。
依蔓以为往后的一小段日子至少会平静些许,结果第二天,她还在凝水城学法术,宋缨就匆匆而至打断了师父的授业。
“太子殿下来了。”宋缨小声说。
她今天还是穿得很好看,一身湖蓝长裙极为轻盈,行时如弱柳扶风。
相较之下依蔓就穿得过于朴素了,身上凝水城的夏季法袍只在宽大的袖口处绣了些波浪纹样,浑身上下更是一点首饰也无。
就这样,城主府的大小姐跟着自己的侍女走出了讲堂。
不用回头,依蔓就知道同窗们一定在交头接耳,说自己又靠城主府藐视纪律。
幸好,她很多年前就不在意这些了。
依蔓踏进城主府正殿,就见阡容泽歪歪斜斜地坐在主座上——那通常是她母亲宋月霓的座位。太子殿下看起来懒散又放松,甚至还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宋月霓则是完完全全的正襟危坐,肃着脸道:“太子殿下所言,臣定当铭记于心。”
这就是皇家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