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筏,树桩,巨石,土包,堆积如山,数以千计。其被萧战一声令下,全部扔进了河道。
东河道受阻,大河之水位顿时升高,再加上之前,河水聚集。其动能与势能,一下子朝着河道冲击。
“轰隆。”
一声巨响,震动大河四方。在山脉深处回想,经久不绝于耳。受到河水冲击,最薄弱的南河道,一下子被冲开。
“轰隆。”
“轰隆。”
“轰隆。”
大水瞬间冲出,其势惊天。轰隆声不绝,朝着南河道流去。河水浩荡,就像脱缰了的野马一样。
蛮横、粗暴。
其一路所过,强行开道。凡所遇之物,不分其它,尽数毁灭之。大自然的暴虐,在此刻得到了最本质的还原。
“嘶。”
站于上游,看着大河之水,奔腾向南,其势煊赫不可阻挡。萧战等五百魏武卒,被吓傻了。
这根本就是无敌,哪怕是有千万大军。面对这等威势,也不过死路一条。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萧战将心中惊惧压下。其转头大喝,道。
“撤。”
眼前的局势,十分明确。大水肆虐,暴躁如神龙。此时此刻,朝阳县,是不能去了。
“校尉,大军于何处?”
深深看了一眼水势,萧战虎目一挑,道“回平原!”
回平原。
这是萧战思考半响,才做出的决定。也是目前,所能够想到的最佳路线。
南下之路,已断。一旦河水,肆虐而下。整个朝阳县城,将是一片水中泽国。
一州六郡,大小势力存在。凭借区区五百魏武卒,萧战绝不会不自量力。
除了平原郡之外,萧战无路可走。五百魏武卒,一旦出现在其他郡县,旦夕之间就会被团灭。
“诺。”
萧战此话一出,五百魏武卒明显一愣。其身体一抖,随及恢复平静。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嬴斐一直强调的。特别是魏武卒这等强军,对于军纪要求更严。
令行禁止,言出法随。
故此,魏武卒虽然疑惑不解,却忠实的执行了命令。五百魏武卒,转身离去。
其行动迅速,未做丝毫逗留。一瞬间,就消失于大山深处,不见了踪影。
“哗啦。”
大水肆虐而下,铺天盖地流淌。大水冲出南河道,就失去了约束,其四散流走。正因为如此,河水威势顿减,没有了刚开始的暴躁。
“水来了。”
一声厉喝,自大营中响起。声音落地之时,大水已经冲进了大营之中。
军中士卒,其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对于洪水的畏惧,每一个人都不能例外。嬴斐闻言,星目连闪。
“奉孝。”
“主公。”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眸子里察觉到了一抹凝重。水火无情,更加不分敌我,一个弄不好,就会反伤己人。
“鸣金收兵。”
“诺。”
兵危战险,郭嘉也并未拖沓,转手就敲响了铜锣。
“当,当,当”
鸣金之声,顿时压过了哗啦水流。围困朝阳县城的大军,迅速后撤,朝着大营中汇集。
大水滔天,漫山遍野而来,只要是个人都会慌张。要知道在东汉末年,可没有救生艇,没有直升机等高科技。
在这个时代,遇到天灾,唯有坐地等死的份。
大水,这根本就是死神的化身,无论是嬴斐的麾下大军,还是朝阳县城的黄巾,皆人心惶惶。
“主公。”
大军迅速撤回,魏良虎目精芒一闪,朝着嬴斐,道。
嬴斐打量了一眼水势,大喝,道“大军尽数撤离否?”
“皆在此处。”
瞥了一眼麾下大军,嬴斐抬起头,看向了朝阳城。其眸子一闪,大喝,道。
“大军三人一组,乘筏逃离!”
“诺。”
欢呼声,响亮无比。众士卒,等这一声命令,太久了。故此,欢呼雀跃,激动的情不自控。
两万余人,三人一筏。七千多只木筏,就像一支庞大到无边的舰队。其气势浩大,一路向南而走。
“渠帅,大事不好了。”
就在嬴斐大军撤退之际,朝阳城黄巾看着越发上涨的水势,一下子慌神了。
再加上,城下汉军逃离之势明显。双重的心理冲击,让其崩溃。一时间,整个朝阳县城,开始躁动,一抹名为恐慌的情绪蔓延。
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这种眼睁睁看着生机已绝,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死亡。这种恐慌,更令人发疯。
。
第二百四十章 弃筏()
大水浩荡,奔流不息。
滚滚河水,如同天上来。此时此刻,整个朝阳县,各处都是哗啦声。
一刻钟后,大水便将县城团团包围。
“草!”
王大虎目欲裂,望着大水,吐出了一句脏话。水有大半城墙高,自城门缝中渗透。朝阳县城,整个街道都是水。
“这可该如何是好?”
孙一虎目圆睁,望着城下大水,眸子里掠过一抹死灰色。
“玛德!”
吐出一句粗话,赵四年嘴角一抽,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大好算盘,一下子打空。更是被困朝阳县,有大军团灭的可能。
王大虎目中杀机暴涨,转头大喝,道“赵四年,汝干的好事!”
“哼!”
大水肆虐,一抹凉意自心中诞生。其瞬间席卷全身,就像在灼热的夏天,淋了一桶冷水,一样冰凉。
那是发自内心,生于肺腑的冷。就像撒旦的镰刀,正在悄然伸出。
赵四年虎目一挑,死死的望着城下大水,语气一凝,道“老二。”
老二踏前一步,拱手道“渠帅。”
赵四年嘴角一抿,杀机迭起,如同平地惊雷起。其虎目中狠厉之色,一闪而逝。叮嘱,道。
“率领全军,于城中拆卸门板,及柳条,以制木筏。”
“诺。”
老二拱手离去,其脸色佩服更甚。三大渠帅立于一地,面对同一危机,王大与孙一措手不及,惶惶不可终日。
而赵四年,其眸子连闪。一瞬间,便想到了应对之策。这份急智,便是赵四年占据主导权的根本。
“王二。”
“兄长。”
闻其言,王大虎目一闪,转头喝,道。县城之中,只有十万户。一旦时机缺失,必将困死大城。
“由汝领大军,迅速前去。”
“诺。”
王二拱手离去,身影越来越远。孙一同时下令,道“李大虎。”
“将军。”
瞥了一眼李大虎,孙一眸子一顿,道“由汝领大军,自东向西,搜索门板、柳条等物。”
“诺。”
大水肆虐,不断的集聚。赵四年等人,也是没有办法。强攻无法,步卒难走。唯今之计,唯有学嬴斐之策。
乘木筏逃离,先离开朝阳城这个死地。
“走!”
赵四年瞥了一眼孙一两人,其语气森冷。一抹不甘心,充斥整个胸膛。事到如今,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走!”
到了这一刻,事关生死。王大等人之间的隔阂,一下子深藏。此时,众人齐心,一心一意为了活命。
木筏顺水漂流,一下子远去。其声势浩大,有一股辉煌威势。七千多木筏,在暴虐的大水中,相互争流。
这正是百舸争流,只求一线生机。
“主公。”
一艘比较大的木筏上,嬴斐与郭嘉,并肩而立。望着浑浊的河水,郭嘉灵气十足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了悲天悯人。
“嘶。”
这是一种别样的震撼,就像大冬天,牡丹花开的惊艳。一代军事家,谋略大家,其机辩百出,智深似海。
这样的人,内心就该是冰冷的。数万生命,在其眼中不过一草芥耳。
然而,正是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嬴斐别样震撼。
“奉孝,何事?”
语气一顿,嬴斐转头,道。木筏随水而走,高低不定,正在左右摇晃。
“水淹之计,颇有成效。然,大河改道,千乘平原上,无数百姓必将流离失所,家园破坏,无一家为。”
“主公,我军之需要,皆足。”郭嘉目光如炬,紧盯着嬴斐,道“可否遣军士,以通河道,分流之!”
闻言,嬴斐心里一叹。与郭嘉一比,自己太过于不择手段了。
一直沉默着,顿了片刻,嬴斐眸子一闪,笑,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