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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气氛死寂。壮汉,眸子如剑,死死盯着嬴斐,目光中暴虐苏醒。
“逃啊。”
“哗啦,”
手中金子,再也顾不得,撒手便跑。人总是如此,有着极强的趋利避害之心。
一时间,场中安静。
只剩下,一具尸体,四个人。嬴斐早就看出来了,这支山匪,根本就是初哥。
土匪劫道,绝不会因财而喜。其久经训练,纪律远比一些军队严明。绝不会因哄抢,而弃老大于不顾。
“汝败了。”
萧战与之对持,双眸凝重。他生怕对方,一个暴起,伤了嬴斐与阎象。
轻言一句,嬴斐再不语。今天,之所以如此,畏手畏脚,皆因阎象在。一旦发生乱战,阎象的性命无法保证。
正如此,嬴斐才因势利导,利用土匪心理,以势摄之。
“去死。”
“碰。”
两者再战,在原地腾挪。嬴斐眸子一闪,将铁剑抛飞,道“接剑。”
“诺。”
“轰。”
再一记对轰,萧战左脚后侧,转身接住了铁剑。
“若反抗,杀之。”
眼睛眯了眯,嬴斐轻声,道。这一刻,嬴斐杀机暴涨,动了杀心。劫道,居然劫到了他的头上。
“当。”
萧战一剑劈飞,射来的马刀,转身追去。原来壮汉,眼见不对,且嬴斐心生杀机。
其以刀诱之,夺路而逃。
“绑起来。”
萧战剑指咽喉,杀机滔天。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可结束壮汉性命。
“告诉本官,汝是何人?”
“扑通。”
萧战一脚踹下去,壮汉应声而倒。嬴斐坐于高处,道。旁边鲜血红染,血腥味扑鼻。
“安敢辱之!”
壮汉一番挣扎,怒吼道。其不甘,眸子里怒火冲天。
“这就是命。”
剑尖划过脸颊,嬴斐叹了口气,道“不言,汝就是下一个他。”
对于壮汉,其没有一丝怜悯。落草为寇,是为贼。嬴斐并不鄙视他的行业,却鄙视其的专业。
连劫道,都如此水。
留之何用。
“姜润民。”
壮汉察觉到嬴斐的杀心,神色一变,道。脸颊上的剑尖,带起一道道冰凉。这一次,他害怕了。
这个少年,真是要杀他。
“无名之辈,要汝何用。”
一声呵斥,姜润民只惊魂飞魄散。他知道,对方这是要杀他。
“别杀我。”
“我表弟是庞德。”
一番嘶吼,惊天动地。嬴斐手指一动。铁剑落在脸上,道。
“庞令明?”
“嗯,嗯。”
嬴斐眸子闪了闪,将铁剑移开,道“想活命,简单。”
“带本官去找庞德,否则,死。”
说话时,铁剑已至颈间。铁剑上,寒气逼人,刺的姜润民皮肤生疼。
察觉颈间铁剑,道“他在村里。”
“走。”
带着姜润民,三个人踏上了庞家村。庞德其人,勇力无双,敢战关羽,才华惊世。
“我身受国恩,义在效死。我欲亲身自击关羽。今年我不杀他,他亦必杀我。”
这便是庞德的旁白,亦是忠勇之心。敢战关羽,战场与兄对垒,他做到了一个军人的极致。
以箭中关羽额头,喜骑白马。
这样的庞德,令人向往。而且此刻敦煌,典韦重伤,缺乏猛将。
路上,嬴斐一言不发,肚子里各种谋算。
庞家村。
距离此地不远,十里开外。姜润民欲劫道,自是远离村落。
根据姜润民交代,庞德今年十八,其兄庞柔二十。正是风华正茂,胸中热血未灭之际。
同时也是嬴斐收附最佳之机。
年少轻狂,谁不愿效仿霍骠骑,北却匈奴,封禅狼居胥。
以战功为饵,以名利诱之。
古人皆早熟,心智坚毅。没有足够的利益,任口灿莲花,也无济于事。
“解绑。”
走了半程,嬴斐眸子一眯,道。收附庞德,自是给其尊重。绑着姜润民,那是问罪而非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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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被后人小觑的庞柔()
庞家村。
近在咫尺,嬴斐眸子闪了闪。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润民。
庞德虽有才,却非嬴斐放姜润民的初衷。之所以,欲见庞德。最大的原因,乃是姜润民的一句话。
我表弟是庞德。
己为鱼肉,生死之际。姜润民喊出的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其一,他认为,庞德之名,震慑方圆十里。嬴斐闻之,必惧矣。
其二,便是庞家之势,大于天。可以让嬴斐让步。
无论那一个,庞家村嬴斐是去定了。
“主公,汝看。”
顺着萧战的手指的方向,嬴斐定眼一观,神色变的难看。五百私兵,全副武装,正在村口处。
“噌。”
铁剑出鞘,指向了姜润民。嬴斐眸子一缩,心里怒气冲天而起,盯着姜润民,道。
“汝玩本官?”
语气冰冷,如冰渣。铁剑在颈,杀机毕露。
嬴斐如此暴怒,乃是因为他上当了。庞家村,蛰伏着一支精锐。
五百私兵,皆以一当十。
“汝是何人,安敢辱我兄弟乎?”
一声质问,冷酷无情。犹如腊月之水,冰冻三尺。
五百私兵之前,两名青年并肩而立。迎面望去,一股巨岳不可撼动之气,扑面而来。仿佛其领五百私兵,可攻城拔寨,天下无敌。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嬴斐这一刻,终于明白。我表弟是庞德,这句话的底气何在了。五百私兵,借其骁勇。
威势,自是无可阻挡。
“本官,敦煌郡守,嬴斐。”
念头百转,嬴斐道。面对五百私兵,光凭自己与萧战,根本无能为力,且阎象还是一个累赘。
“本官过道,其劫道未成,反被擒。汝告诉本官,按律当何?”
“按律当斩。”
双方冷场之时,阎象眸子一闪,接口道。
“汝非凉州刺史,何管之。”
年纪偏长的青年,踏前一步。眸子里爆发出精光,璀璨如电,盯着嬴斐。
一句话,直指核心。
“好敏锐的逻辑。”
心里暗叹一句,嬴斐,道“作奸犯科,天下人共逐之。姜润民,强抢财物,劫掠百姓,当处死。”
“滴答。”
脖颈间,一点血液自剑身滑下。庞柔眸子一缩,其颇感头大。
“住手。”
怒斥一声,庞柔神色一变。朝着嬴斐,道“大人,汝意欲何为?”
庞柔算是看出来了,嬴斐如此强硬,必有所求。犹豫再三,终是开了口。
年龄偏身体壮硕的青年,眸子一闪,连续打出几个手势。身后五百私兵,分散而去。
令行禁止。
嬴斐眸子一挑,心里恶魔丛生。姜润民之依仗,便是这支私兵与庞德敢战勇武之名与庞柔算计之准。
天水郡,无人不识庞家兄弟。
经时日久,这种威名已成势。任何人,遇之都要思考再三。
只是今日,嬴斐以其为质。以官为资,以大汉王朝四百载的威严施压。方才避过了此劫,反向迫之。
“大人,此间恐有误会,请进村一叙。”
庞柔语气一转,不再强硬。他有智,非莽夫。自是明白,庞家势虽大,却不能与朝廷唱反调。
在朝廷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其毁灭庞家村,轻而易举,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便是人的两面性,先前仗强兵,态度恶劣。见事不可为,立马变成了缩头乌龟。亲眼见到这一幕,嬴斐心生感触。
对于此,后世曾有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
市侩。
对于这样的人,嬴斐没有偏见。想反的,对其嬴斐很看重。这个世界,终归是人的世界。人与人的交流,不可避免。
沾染乡土气,必然变得市侩。
这种人,更适合生存。嬴斐心里清楚,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在其麾下任职。与他们一起,共建一个铁血大秦。
“请。”
眸子一闪,掠过一抹精光。嬴斐旦夕之间,便已决定。
庞家兄弟,以及这五百私兵,尽入毂中。连人带兵,一起拐带至敦煌。届时,敦煌不仅武将增加,军队亦然。
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