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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恼恨之下“呛”地拔出金光灵蛇剑,向仲玉低声道:“这女子拿人血不知炼什么,害人的东西,将来必然祸患无穷,待我先除了她……”
说着娇躯一拧,就要现身纵出去。
仲玉忙一把拉住,道:“纹姐,先别急,要除就除个彻底,瞧,那边有人来了,我们再呆一会,好一网打尽……以免殆害江湖……”
他的话刚落音,倏地,由左面森林,羊肠曲径,窜来一条黄色人影,快如星飞,未几,已扑进那座石穴,也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
说着,陡闻那黄衣女子说道:“春兰,火候怎么样了,小姐和文长老呆一会要来察看了。”
红衣女子春兰,朝石桌上的火炉看了一眼,答道:“火候还差得很呢。这女人的血很淡,而且枯骨也快没有了,再过两天这炉中,也没有烧的了,看有什么用!”
“咦!”黄衣女子思索一下,惊道:“听说连环峰下,又死了几十个毛贼,我们何不搬来,风干以后便可以烧了。”
“谈何容易!”
春兰接道:“照文长老说,一个死人至少四十九天,入炉生火才有功效,刚死的入骨头,有什么用,而且阴血的来源,也断绝了。”
言下,对其司掌练物的后果,不太乐观,甚至已开始动摇半途而废。
又闻那黄衣女子,说道:“就烧炼之术,我确实没有你内行,所以懂的也少……你告诉我,什么是阴血?这是什么奇形剑?要用死人枯骨和阴血烧炼三年六个月?而且需在每年二、三、四月起烧呢?”
春兰一面调和石钵里的血液,一面道:“亏你跟小姐这么多年,而且又经常亲近文长老,这点都不懂。”
黄衣女子分辨道:“我虽跟小姐八年,除了在武艺上求教外,炼这些吓人的东西,我从不求多知,尤其那什么文长老,我真有点害怕,老是瞪着一双眼,满头乱发,筋骨上还拖着一个大铁凳……”
春兰不屑地接道:“你懂什么,长老从前还是有名的大侠呢。
现在虽然被制,关在洞里,但是尚可行动自由,而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不然,小姐怎会屈身拜他为师,对他那么孝顺?”
这两个女子,一番对话,使绣纹和仲玉,稍微明了一点门儿,因此也把他们听得心里直透冷气,暗自惊讶,原来那火炉,还是炼什么奇形剑……拿枯骨和人血炼剑,倒是骇人听闻的事……将来这柄剑既是炼成,也恐怕不是正道的好手……这里的小姐是什么人……文长老又是什么人……
他两人正在思忖,倏闻那黄衣女子,道:“春兰,我刚才请教你的疑问,快告诉我吗!谁愿意知道文长老当年是不是大陕……”
春兰轻笑一声,把木轮扶正,塞了一粒丹药,送在被抽血的女子嘴里,嗔接道:“死丫头穷缠,告诉你,阴血就是女人的血,但年龄不能超过四七之数,我们所炼的是白骨血光奇形剑,而且要在二、三、四月正当春天,万物焕发,百毒出土,女人春心潜发之时炼来才有效……”
说着,顿了一下,接道:“至于为什么,用枯骨和阴血烧炼三年六个月,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就去问小姐,该满足了吧……死丫头……”
冲玉和绣纹一听,心惊不已,这“白骨血光奇形剑”非但炼法违背天德,丧失人道,而其出炉之后就流露江湖,也必逆天悖人,而使整个武林沁没于不可复生的血劫中,这种兵器焉能让其成器。
是以,他们基于义愤的驱使,和维护江湖正道的责任,顿生剪除之念。
绣纹银牙一咬,恨声道:“我必把这炼剑的女人碎尸万段,为屈死在他们手中的女子报仇雪恨。”
如今,见莲儿遭受如此惨状,相惜之情顿生,更是怒火熊熊。
这时,莲儿边哭边骂,而那红衣女子,手拿匕首站在她面前,说道:“看你实在可怜,所以少用你一点血,不过,由我们长老喜吃坏人心,我不得不奉命而为……”
说着,手起匕首,直向莲儿雪白的胸部戳去……
这情形的出现,仲玉和绣纹如何再能等待,不管那边好那边坏,先救人再说,于是就当红衣少女动手之际,绣纹已然一声娇叱:“贼婢,住手。”
同时素手一扬,沉力打出一朵铁桃花,疾化乌影,直向红衣女子手腕射去,随之,娇躯猛起,若似一朵绿云,快如电光,朝石穴捷跃。
红衣少女当先遂行之时,陡闻一声叱喝,心下一惊,继见一丝乌影,夹着破空之声,已向手腕袭到,情知有异,随即身躯暴退五尺,才让过伤腕之击,而那朵桃花,却撞在绿焰莹莹的火炉上,“铛”地一声,石屑铁片横飞,绿火滚随满地,已把那铁皮石啄的火炉,击得乱七八糟。
但那红衣女子也真毒辣,身形暴退之际,惟恐莲儿透露此在隐秘,待身躯甫定,随即手儿一扬,匕首即化银光,已向莲儿胸口射到。
仲玉和绣纹身在半途凌空,不但抢救不及,根本没有防着,红衣女子会有这么一手。
是以陡闻一声惨叫,莲儿前胸,已没入那柄银光匕首,人则垂头无息,魂断荒山。
接着,仲玉一声大喝,双脚用力上互点,身形如同光射,从绣纹头顶掠过,凌空单掌猛吐,直向红衣女子袭去,并说道:“毒女人,小爷也让你吃吃苦头。”
狂飙般地劲风过去,卷起一团红影,宛如一个不足气的皮球,“蓬”地撞在石壁上,复坠落在地。
接着,身躯一翻一扭,“哗啦啦”吐出一大滩鲜血,人便昏迷过去。
这时仲玉、绣纹已并立在红衣女子身边,此刻,只见她面如死灰,一大半头发,遮盖着半边脸,嘴唇边缘一圈血迹,而双手已齐腕折断,浑身是血却也够惨。
绣纹眼看着心想:这女人如果真正走正道,该多配衬,不但面容长得秀丽,身材修长合度,而且武功也还过得去,只可惜走偏了路……一个丫头身分,就有如此娇美,具备不凡的武功……可见其小姐,也必不是好惹的……
忖罢,侧首望了仲玉一眼,陡又想到莲儿,尚是赤身露体,虽然已经死去,但一个女子的身子,总不能被男人瞧到得太多,而有失体面。
于是,莲步移动,趋至木轮旁边,把莲儿尸体解脱下来,为之穿好衣裳,平放在地上,自己则立在旁侧发愣,芳心涌起生命希望而来,青春中途却又抱着怨恨而去……
仲玉似乎早巳了解绣纹的心意,当她为莲儿解尸敝体之时,连正眼也不瞟一下,只当没有那回事,径往石桌边,拾起那柄尚未炼成的“白骨血光剑”仔细检视着。
这柄剑的式样,大致和普通的长剑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剑页梢宽,两刃有波伏月牙,剑面呈无数鳞纹,尤其浅红色的光芒,夺眼耀目,映在正炽的阳光,令人不敢逼视。
仲玉心想,这柄怪剑不但式样异常,尤其光华色呈红,真是见所未见,难怪炼之不易,害死了一、二十条人命,却不知其有何妙用,我不妨试它一试。
忖罢,步出石穴,一领剑诀,展出屠龙剑法中第一招,“春风拂柳”,但见剑化血光,破空飞舞,端得绝妙神奇。
他许久未练剑了,这一下兴致大发,遂继演第二招“普降甘霖”,接着“风摧梧桐”、“五云捧日”……一直施展下去。
顿时,血光漫天飞射,刺眼欲瞎,尤其夹着一种恐怖的呼叫之声,闻之令人心裂胆寒,果然是柄好剑。
绣纹蓦闻那种恐怖的呼叫之声,芳心一惊,掉头看去,见仲玉正被重重血光,紧紧包围着,她哪里知道仲玉是在舞那柄“白骨血光奇形剑”而发出的奇幻妙用,尤其那种恐怖之声,使她的心迁眺不迭,几平要炸裂出来。
当即不则紧张万分,娇躯一纵,奔出石穴,陡见无数血针,往身上刺来,于是随手拔出“金光灵蛇剑”,起式出招,化演“花雨纷飞”护住身体,口中叫道:“玉弟,玉弟,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光?红得好怕人!哎呀,还有一股膻臭味……”
说着,心里直冒酸水,几乎要呕吐出来。
仲玉正在兴奋之中,陡闻绣纹呼叫,急忙收招住剑,应道:“我在试练这柄白骨血光奇形剑……咦,你怎么也舞起剑来了?”
绣纹闻听仲玉答言,也忙收住剑,深吸一口气,道:“刚才一片血光,直往我身上射,眼睛睁不开,心也跳得很厉害,而且一股膻臭难闻,令人发呕,所以我也舞剑挡住……这剑没炼成,就有如此妙用,炼成之后那还了得……”
仲玉微笑点了点头,朝剑面屈指一弹,其声清脆而嘹亮,心里有点贪爱了,于是说道:“纹姐,我用这柄剑,彼此过两招试试,好不好?”
绣纹愣了一下,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