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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眠道:“老前辈这驭剑术,有了几成火候?”
庄穆辰道:“差的远,只能说初窥门径,还未登堂入室。”他脸色忽然间变得十分严肃,接道:“可惜这一门绝技,或将到我这里失传了……”
徐凤眠只觉这句话,大有含意,只是一时间却思解不透,不禁皱起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这时,庄穆辰已带着徐凤眠转过几丛花树,说道:“孩子,你在想什么?”
徐凤眠道:“我在想,如何才能使这驭剑术,留传世间?”
庄穆辰道:“此技非同小可,岂是人人可传?如果是禀赋不好,那就是学上一辈子,也只能和我一般,止于掷剑伤敌而已,终生难有大成就。”
徐凤眠暗暗想道:我若想助聂姐姐,抗拒天下无数的英雄人物,非得练成上乘武功不可,当下便说道:“老前辈,不知晚辈可否学习此神技?”
庄穆辰笑道:“你骨骼清奇,乃百世难求的习武之材,如果肯下苦功,十年内当成大器。”
徐凤眠悠然神往,说道:“还请老前辈指教。”
庄穆辰仰脸望着天上一片浮动的白云,道:“据我所知,这驭剑之术,该是剑道中登峰造极的大成之术,剑道中若还有高过此技之学,那就是我的孤陋寡闻了。”
徐凤眠道:“我义父夸赞老前辈的内功是玄门正宗,剑术卓绝当代。”
庄穆辰笑道:“你义父说的不错,但他说的是我胸中所知,并非武功上的成就……”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受了先天体质的限制,又是在弱冠之后,才开始习学武功,虽得良师,却是难有大成,为了不负恩师厚望,我亦曾痛下苦功,想以勤补拙,可惜禀赋难当大任,虽有良师,亦无可奈何……”
他缓缓转过头来,两道目光,凝注徐凤眠身上,道:“孩子,你明白我的话吗?”
徐凤眠先是点头,但又立时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庄穆辰指着草地上的两个断指,道:“那红衣和尚断指的一笔仇恨,已记在你的帐上了,唉!我们隐居这幽谷中数十年,虽然自己没有比出一个胜败,但心中却有着一种十分自负的感觉,心想,我们三人虽是今生难以分出高低,但这数十年来,静居参悟,武林中该唯我们三人为尊了。但今日和这红衣和尚一战,使我隐藏在心中的部分自负,立刻消失,而且又为你树下一个劲敌,日后你如在江湖之上行走,那和尚绝然不会放过你的……”
徐凤眠接道:“难道老前辈和柳仙子,都打不过他吗?”
庄穆辰道:“他负伤一去,定将先找一处隐秘的所在疗治伤势,谅他受此挫折,也不敢再来三圣谷。”
徐凤眠暗道:原来此地叫三圣谷,定是他们自己起的名字了。
说话之间,瞥见柳仙子急急奔来。
庄穆辰起身相迎,说道:“南兄的伤势如何?”
柳仙子向庄穆辰道:“不碍事了。想不到他竟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日后如若我们再见到他,绝不放过。”
庄穆辰微微一笑道:“他遁入空门,无非是装给你看……”微微一顿,接道:“这样也好,南兄虽是受了点伤,但却化解了你们之间数十年的嫌怨,这点伤,还是受的值得!”
第47章 :出谷,入江湖()
柳仙子的目光,凝注在徐凤眠身上,岔开话题,道:“酸秀才,你看凤儿的天赋如何?”
庄穆辰道:“上等的好苗子,世所罕见。”
柳仙子道:“那你为什么不成全他?”
庄穆辰笑道:“我已答允南兄,传我所学,还要如何成全?”
柳仙子道:“你既垂爱,为什么不收他做徒弟?”目光一转,望着徐凤眠,道:“笨孩子,还不快些拜见师父。”
“师父!”徐凤眠应声拜倒,行了大礼。
柳仙子娇笑道:“凤儿虽是我南师兄的义子,但却是你的徒弟,日后他若打人不过,可是你庄穆辰没有教好。”
庄穆辰脸色一正,抱拳一揖,道:“还得柳仙子多多成全。”
柳仙子笑道:“倾尽所能,绝不藏私。”
笑声中,转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
庄穆辰摇头晃脑地说道:“恨起来,刺骨椎心,爱起来,蜜里调油,此女人之所以为女人也。”
徐凤眠心中虽然升起许多疑惑,但却不敢多问,只好闷在心头。
庄穆辰回顾了徐凤眠一眼,道:“走!瞧瞧你义父去。”
两人走进木屋,只见南逸公仰卧在木榻之上,柳仙子站在榻旁,正在运内功推拿南逸公的穴道,见两人进屋来,微微一笑,仍不停手。
庄穆辰望了望南逸公的脸色,笑道:“南兄伤势,虽已无碍,但也得三五天养息,才能恢复神功,我暂且带凤儿借住南兄石室。”
柳仙子停下双手,笑道:“徒弟是你的,你高兴带到哪里都好。”
庄穆辰微微一笑,带徐凤眠离开木屋。
五日之后,南逸公,柳仙子联袂同来石室,徐凤眠行功正值紧要关头,虽知义父入室,却是不能起身拜见。
庄穆辰眼看南逸公内伤痊愈,体力康复,神采奕奕,人也似乎年轻了不少,心知这一对师兄妹,纠缠了数十年,闹不清楚的嫌恨,已然完全消除,只可惜青春难回,时光不能倒流,两人都是花甲以上的迟暮之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南逸公眼看徐凤眠练功勤奋,心中欣慰,一拉柳仙子的手,低声说道:“咱们不能扰乱庄兄教徒,凤儿用功。”双双转身而去。
匆匆岁月,似水年华,徐凤眠在师父、义父、柳仙子轮流严厉的督促之下,过了数年,虽然火候尚差,但却已尽得三人的武功真传。
这日,徐凤眠练剑完毕,转回石室,只见庄穆辰盘膝而坐,睁着双眼,仿佛是正在等他归来。
徐凤眠放下短剑,拜伏地上,道,“师父,可有话训教徒儿吗?”
庄穆辰点点头,道:“凤儿,你可记得你在这山谷中有多久了?”
徐凤眠凝神,寻思了片刻,道:“五年有余。”
这些时日之中,不论晴雨,日夜都在苦习各种神功,连在这山谷中住了几年,也得想了半天才算出来。
庄穆辰道:“不错,五年多了,你也应该到江湖上去历练历练了。”
徐凤眠呆了一呆,道:“弟子武功尚未学成……”
庄穆辰摇头道:“学无止境,你再多留五年,一样是觉得尚未学成,其实,你已尽得我们三人绝学,只要能刻苦自励,自然有进展……”
这几年,徐凤眠习艺繁忙,对周围事物,都未曾留心,此刻仔细一想,才想到,近半年来,师父,义父和柳仙子三人,很少离开木屋与石室,隐隐间,觉得三人都老了很多……
抬眼看去,师父那满头青丝,已渐成苍白之色,不禁心头大惭,低声叫道:“师父……”
庄穆辰突然一瞪双眼,冷厉地接道:“你义父和柳仙子,都在木屋等你,今天日落之前,你就离开此谷。”
这几句,说的斩钉截铁,徐凤眠哪敢多嘴,拜了三拜,起身离开石室,向木屋走去。
木门大开,南逸公和柳仙子,并肩盘坐在木榻之上,南逸公须发如银,脸色枯黄,似大病初愈的样子。
容色明艳的柳仙子,竟也形貌大变,苍白的脸色,堆累的皱纹,己不复初见时的娇颜。
三人在深谷中,一住数十年,比武数十次,但均能青春长驻,南逸公虽早已白髯如银,但脸色红润,有如童子,庄穆辰儒衫青发,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柳仙子更是驻颜有术,艳若青春少妇。
但此刻,这三人都显得那般老迈,使人顿觉三人已入风烛残年之境。
徐凤眠黯然神伤,热泪夺眶而出。
南逸公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不要哭,天下无不散筵席,你在这深谷中,留居五年有余,也该到外面去看看了……”
伸手指着木榻前一个黄色的包袱,道:“那是你柳姑母生平最为珍视的,一并送给你……”
徐凤眠道:“凤儿五年日修武学,未能尽过一日孝心,容凤儿晚走三日,也好为义父、姑母,尽几日孝道。”
柳仙子摇头微笑道:“孩子,你能有此心意,十分难得,但限你今日离山之事,早已在半年之前决定,你义父、师父和我,几经商讨,才留你到今日,唉!孩子,我们已尽到最大的心力了,只要能多留你一个时辰,我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