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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妪冷哼一声,不再和蓉几说话,却拿起手中黄金掷向店伙计道:“这条黄金够吗?”
店伙计道:“大约用不了。”
丑怪老妪站起身子指着徐凤眠和南宫冰,道:“除了那两位道人之外,其他的人我全都请了。”
徐凤眠只觉这祖孙两人行动古怪,使人有些难测高深,望了南宫冰一眼,笑道:“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还有害了非花钱不可的怪病。”
南宫冰道:“你认为他们真要请客吗?”
徐凤眠道:“行动诡异,叫人莫可预测,但她已把黄金交给了那店伙计,这场客自然是请定了。”
南宫冰低声说道,“那丫头不过十几岁,但她的举动却是妖形妖状,一望之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物,这餐酒饭决不可吃她门的。”
徐凤眠目光转动,只见那丑怪老妪和娇媚少女四道眼神正向自己望来,当下举起茶杯,掩住了半个面孔,借势暗施传音之术,道:“冰儿,那老太太和少女似是特别留心咱们,我们倒要小心一些了,别中了她们暗算。”
南宫冰展颜一笑,道:“我看到那鬼丫头妖形妖状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生气,她要暗算咱们,今日非要把她们婆孙两人宰了不可。”
徐凤眠心中暗道;这南宫冰平日里百依百顺,十分温柔、但嫉妒之心,却是强烈无比,难比岳姊姊那明朗胸怀。
忖思之间,突闻一个尖锐声音叫道:“店伙计,你这酒饭不干净,哎哟,痛死我了……”
一个店伙计急急跑了过来,道:“大爷,你老怕是老毛病吧!”
徐凤眠转目望去,只见那人蓝带束腰,足登草履,似是一个车夫的装扮,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这人不似武林中人,自然是不敢讹诈这家店家了。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惨叫连声,大部分酒客都站起身子,捧腹大叫。
徐凤眠心中暗道:情形有些不对,这些人怎会一起肚子疼了起来呢,第二念头还未转完,只见那四川矮子和那武师装扮的大汉也捧腹叫了起来。
这两人都会武功,似在运气抗拒,但站起身子之后,竟也忍受不住失声而叫,第一声叫出口,接着连声大叫起来。
徐凤眠推开茶杯,道:“不要再喝这些茶了。”
目光转到邓一雷和展临昭的脸上,只见两人紧紧皱着眉头,显然也在运气和痛苦抗拒。
徐凤眠低声说道:“冰儿,你觉出有异状吗?”
南宫冰摇摇头,道:“我很好啊!觉不出有何痛苦。”
但闻那丑怪老妪高声说道:“我老婆子清客的东西,岂是好吃的吗?”
本来满室尖叫的声音,此刻却突然沉寂下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绝于耳的传了过来。
原来,大部分人,都已经疼得无力呼叫蹲在地上,有很多人疼得趴在地上,双手拼命按着小腹,连连喘息。
徐凤眠突然站起身子,大步行向那老妪身前,冷冷说道:“老夫人!”
那丑怪老妪回目一视徐凤眠,道:“道爷可是改变了心意,也想吃我老婆子一顿?”
徐凤眠强自按下心中激愤,冷冷说道:“不见老夫人有何行动,但却已在全厅酒饭中下了奇毒,这下毒的手法,果然是高明得很,好叫在下佩服。”
那丑怪老妪纵声大笑道:“老婆子并非无理取闹啊!”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我相信这客店中人大都是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在他们身上下毒,这还不算无理,在下倒要请教老夫人理在何处?”
那丑怪老妪淡淡一笑,道:“他们都已疼得无力呼叫了,咱门正好谈话,”
徐凤眠仔细听去,果然连那呻吟之声都已经逐渐消失,只有大志喘息的份儿。
目光转去,只见邓一雷及展临昭顶门上汗珠滚滚,两人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忍受着痛苦。
但闻那丑怪老妪道:“一个人如有了贪念,自然要吃苦头。”哈哈一笑,接道:“但像两位道爷,一丝不苟,不肯贪我老婆子这一顿饭,自是安然无恙了。”
徐凤眠心中暗道:如非冰儿心生妒意,讨厌那位姑娘,只怕我也把她视作疯癫,中她之毒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然说道:“老夫人在这些素不相识之人的身上下了剧毒,不知是何用心?”
丑怪老妪哈哈一笑,道:“有道是破财消灾,只要他们肯花钱,肚痛病自然是要不了命……”
语声一顿,笑容忽敛,脸色一寒,道:“道爷不觉问的太多了吗?”
徐凤眠道:“这等收钱之法,在下还未见过。”
蓉儿格格一笑,接道:“那你今天就开开眼界啊!”
徐凤眠四周望了一眼,道:“此刻,他们大都痛得不能行动,老夫人要出手搜抢,是吗?”
丑怪老姬道:“老婆子素来不强人所难,我要他门自动献出来。”
蓉儿娇声接道:“再过一会,他们肚痛稍微减轻,他们不但能够说话,而且还能够行动,不过,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他们肚痛复发,其疼要强过第一次的数倍,如是不怕疼死的人,那就不用拿钱了。”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所有之人全都听到。只听那丑怪老婆说道:“蓉儿啊,把钱袋拿出来,咱们也该收钱了。”
蓉儿应了一声,起身而去,片刻之后,拿着一条大麻袋行了进来,放在木桌之上。
丑怪老妪站起身子,道:“咱们此刻开始收钱……”
缓步行到邓一雷和展临昭的身前,说道:“两位武功高强,一声也未呻吟,不知愿否付钱购药。”
邓一雷,展临昭,都正全力运气和疼痛抗拒,无法开口说话。
那丑怪老妪微微一笑,又道:“两位的武功高强,价钱要稍大一些了……”
目光凝注在邓一雷的脸上,道:“阁下身体魁梧,一百两银子不多吧!”
邓一雷双目圆睁,望着那丑怪老妪,却未开口说话。
丑怪老妪目光叉转到展临昭的脸上,道:“阁下这等英俊潇洒人物,年纪轻轻,死了未免可惜了,两百两银子,不算讹你吧!”
展临昭、邓一雷,内功深厚,运气抗拒剧疼,但却觉出所中之毒十分奇怪,抗力愈大,它的反力也愈强,两人全力施为,丝毫不敢松懈,连话也无法说出口来。
但闻那丑怪老姬说道;“两位既然不反对,那就是赞成我老婆子的价钱了。”
目光转到那妖媚少女脸上,道:“蓉儿,时间不多了吧!”
蓉儿略一沉吟,道:“差不多了,最多还有一盏热茶的时光。”
丑怪老妪道:“老婆子说话大多了,而且我又老又丑,说出的话,只怕别人也不肯相信,还是你来说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祖孙两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蓉儿嫣然一笑,娇声说道:“诸位大爷、伯伯、叔叔听着,再过片刻,诸位腹疼,即会减轻,那时诸位既能说话,也有力量行动。”
语音一顿,又道:“不过,减轻并非是好转,那只是更大风暴前的一刻平静,一刻时光过去之后,第二次腹疼之重,那是尤过适才数倍了……”
目光一掠那丑怪老岖,接道:“妾身祖母,体会上天好生之德,不忍坐视,决定施舍一些药物,按人计价,诸位如想疗治,请到贱妾祖母面前议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药,如是不愿疗治,我们祖孙也不勉强,贱妾只要说明一件事,我们祖孙留此的时间有限,诸位如何决定,悉听尊便了。”
徐凤眠站在一侧冷眼旁观,已然明白了,全店中人,所得肚疼之症,都是这祖孙两人闹的把戏,他们以此诈财。
使徐凤眠不解的是,到此刻为止,他还没有了然这祖孙两人究竟施用的什么手法,能使客店中数十人在同一时间中一齐中毒。
他连经了数次大风大浪,阅历大增,未了然她们下毒手法之前,只是站在旁侧冷眼旁观。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手捧小腹缓缓行了过来,道:“我要买一粒解药。”
那老妪目光一掠,道:“大老板很有钱,一百两银子,少一钱也不成。”
那胖子道:“我身上未带这么多银钱。”
丑怪老姬道,“拿你身上的值钱之物、拍现也成。”
那胖子无可奈何,取下身上的一块佩玉,两片金叶子,及二十余两散碎银子,一齐奉上。
丑怪老妪缓缓从身上取出一只小木盒来,打开木盒,取出一粒白色的丹丸,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