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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冰只是内力消耗过多,内腑并未受伤,自是和闽滇双贾有些不同,经这一阵调息,体能已恢复甚多,睁开眼睛笑道:“我已经好多了。”
徐凤眠手中捏着药丸,道:“服下这颗药九,对你大有帮助。”
他原想南宫冰会伸手来接,哪知南宫冰启开樱口,道:“大哥,喂我吃下!”
徐凤眠微微一怔,只好把药丸放入南宫冰的口中。
四人得药力之助,体能恢复甚快,不足一个更次,部已感觉到体能大复。
徐凤眠心有所思,真气运行一周天后,立即停下。
转目看去,只见包东、包西、南宫冰,仍然在静坐调息。
徐凤眠抬头看看天色,只见天上阴云,已几乎散去,星光闪烁,已知不早,想到和那老人之约,此时也该动身了,当下说道:“两位兄弟,小兄和人有约,必得立即赶往,早则午时,晚则黄昏,必可赶回,你们在姻缘峰上等我……”
忽见南宫冰一跃而起,道:“我也去。”
徐凤眠道:“你坐息完了?”
南宫冰笑道:“早完了,而且,体能已经尽复。”
第322章 : 隐居之地()
徐凤眠心中暗道:那老人脾气古怪,难以预测,我如若带冰儿同去,不知他是否欢迎,何况,闽滇双贾伤势还未痊愈,也该留她在此保护两人才是。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冰儿,咱们都去了,岂不是无人保护他们两位了,百花山庄中人,虽已撤走,难保那花无欢的爪牙不重回来,你该留此才是。”
南宫冰长长叹息一声,道:“大哥的话,我几时不听过了。”
徐凤眠看她不悦之情,形诸于外,但仍然勉强顺从了自己之意,心中甚是感动,微微一笑道:“我很快就回来,那时,我这两位兄弟,体能也已恢复,咱们就一起离开此地。”
南宫冰嫣然一笑,道:“你要带我去西湖游玩,我拜拜**塔下的白娘子……”
徐凤眠接道:“那只是一段神话传说,并非真有其事。”
南宫冰严肃他说道:“不论传说真假,但那白娘子可怜,她一片真情对待许仙,但许郎薄幸,竟然听那法海和尚之言,把她压在**塔下。”
言罢,唏嘘不止,炫然欲位,大有借古论今,悲伤际遇之感。
徐凤眠惊然一惊,只觉她言词中若有所指,竟是不知如何接口。
但见南宫冰举起衣袖,拭去脸上泪痕,接道:“我爹爹曾在中原替我请了一个饱学的老儒,教我读书写字,那老儒年纪虽然老迈,却是一位多情的人物,常给我谈些流传中原的缠绵神话、绮丽故事,当时,我听到那白娘子的故事,心中还暗暗窃笑白娘子真傻,天下尽多美男子,何以独钟情一个许官人,如若换了我,才不那样受欺侮呢!”
徐凤眠道:“换了你,你要如何?”
南宫冰缓缓把目光凝注到徐凤眠的脸上,道:“那时我曾想,郎既负心,妾又何苦多情,为什么不杀了那许官人呢……”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可是,现在我知道,情海茫茫,何处是岸……”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冰儿,你小小年纪,怎的想这么多事呢?”
南宫冰黯然一笑,接道:“我自小任性惯了,一向不肯服输,记得几时一件事,父亲正在参悟一门奇功,我却非要他抱我出去赏雪不可,父亲不肯答允,我就哭闹不停,摔碎他很多心爱的古董奇珍。从来不肯叱责我一句的父亲,那次好好的打了我一顿,但我仍是哭闹不停,一日夜不进滴水,任凭慈母好言哄慰,一直是哭个不停,力尽声哑,泪干血流,直闹得父亲抱找出宫赏雪,我才停止哭声……”
徐凤眠接道:“你长大之后呢?”
南宫冰道:“长大了日渐懂事,自然是上体慈心,孝顺父母了,但爹娘都知我任性得很,凡我坚持的事,大部顺从于我,可是,自遇到大哥之后,我竟然像变了一个人……”
徐凤眠微微一笑,道:“变乖了是吗?”
南宫冰道:“唉!我一直按耐着自己性子,处处顺从你,但不知是否能取得你的欢心,我常担心有一天你厌弃了我,像那许仙厌弃白娘子……”
徐凤眠哈哈一笑,接道:“你不是白娘子,我亦非许官人,那怎能相提并论,好好照顾他们两人,为兄的要去了!”
南宫冰眨动一下大眼睛,道:“你要早些回来。”
徐凤眠伸出手去,拂起南宫冰垂在脸上的秀发,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南宫冰展颜一笑,道:“我会很耐心的等你。”
徐凤眠转过身子,大步而行,依照那老人指说的方向,登上峭壁。
果然峰顶之上,一块石下压着一方白绢,白绢上,清楚的写明去路。
徐凤眠收了白绢,依照指标而行,每当行到一处岔道所在,就瞧到指路标识。
那白发老人说的不错,这一段行程十分艰苦,断崖深涧,深水流泉,有时要涉水而渡,有时要施展壁虎功游上峭壁。心中暗暗抱怨道:他明知我内伤未愈,怎的竟让我走这等险恶之路,岂不是诚心折磨我吗?
但想到大丈夫一言出口自无反悔之理,只好全力以赴。
他受伤本重,虽然服下那老人灵丹,但因一直未好好调息,体能亦未完全复元,走了一阵,已累得满身大汗,喘息不停。
眼看太阳爬上了峰顶,还不知前途行程多少,也不敢停下休息,走得辛苦至极。
直到日升三竿时分,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之前。
徐凤眠打量了一下那浑浊的溪流,足足有三四丈宽,既无渡桥,又无木舟,如在平时,这三四丈的距离,还可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越那溪流,但此刻已走得精疲力尽,实无越渡之能,站在岸畔呆了一阵,只好拔出短剑,斩了几株小松,结在一起,准备抱木而渡。
就在他结好木排,准备冒险越渡时,突闻一声哈哈大笑之声,传了过来,道:“小兄弟来晚了,如非老夫信你必来,早已放舟逐波,下行数十里了。”
徐凤眠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木簪椎发,白发垂胸,身着青袍,手待竹杖的老人,端坐在几恨巨竹结成的竹排上,缓缓由溪旁草丛中驶了出来。
在那急如飞瀑的湍流中,竹排却有如行在平静的湖面上一般,缓缓行来,从容不迫。
只见他手中竹杖,在溪中一点,竹排陡然直冲上岸,在徐凤眠身前停下。
徐凤眠凝目看去,隐隐认出正是昨宵会见的老人,只是,此刻他已挽起长发,洗去脸上油污,看上去清雅若仙,飘逸出尘。
当下长长吁一口气,道:“晚辈重伤未愈,行动缓慢,有劳老丈久候了。”
自发老人点头笑道:“我瞧得出,你已经尽了最大的能耐,用出了能用的气力……”
语声一顿,接道:“小兄弟,你会水中工夫吗?”
徐凤眠摇摇头,道:“不会。”
白发老人道:“这溪流十分湍急,你既不会水中工夫,又在情疲力尽之时,伐木越渡,生机甚微,难道你不怕死吗?”
徐凤眠道:“晚辈已和老丈相约,不能失信老丈,只好冒险试渡了。”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后悔吗?”
徐凤眠摇摇头道:“如若在下心有悔意,尽可半途而返,也不用到此了。不过,有一事,晚辈不解,想请教老丈。”
自发老人道:“什么事?”
徐凤眠道:“晚辈依照老丈留下的指标而来,身历险境,不去说它,但有时,晚辈明瞧到别有小径,但老丈的指标却弃安就险越峭壁、深谷……”
白发老人接道:“小兄弟,世间岂有不劳而获的事,对你而言,这只算一个小小的考验。”
徐凤眠道:“如若晚辈没有受伤,这段行程就算再加十倍险恶,我自信也能渡过。”
白发老人道:“如你没有受伤,你遭遇的艰苦、险恶,又何止如此十倍呢?”
徐凤眠茫然说道:“老丈句句蕴含玄机,晚辈实是听糊涂了。”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小兄弟,此刻,你已走得很累,快些闭上眼睛调息一会,等你体力恢复后,神智清明时,咱们再谈吧!”
徐凤眠亦觉着自己有些头晕脑胀、体力难支,当下说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盘坐地上,闭目调息。
朦胧间,感觉到头上受了一次重击,随即人事不省。
醒来时,已然是中午时分,自己正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