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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十七道:“娘亲放心好了!你女儿我又不是侠女!看来,当今皇后虽然是智后的高徒,却没有学到智后的精髓啊!”
高氏叹气,“大顺朝毕竟也就只出了一个智后!那是无人能及的!”
颜十七道:“人比人气死人!同为后,智后就能约束住自己的娘家人。当今的崔后却把娘家人惯的不成样子呢!”
“惯子如杀子!老人们说得对啊!”乔嬷嬷感慨道。
颜十七转动眼珠,“莫非国子监祭酒家的儿子长的很是俊俏,被那崔尧给掳了去?”
报晓道:“据奴婢所知,当今国子监祭酒乃是探花出身。是除了赵大人以外,另一个被皇上夸奖长得好的探花。”
颜十七扯动唇角,“如此,那怕是有热闹可看了。”
赵狐狸说过,等皇后的千秋节过了,就会动那崔尧。
如今这事直冲着崔尧而来,莫非就是赵狐狸的手笔?
国子监祭酒的儿子被崔尧给祸害了,究竟是怎样的悲催事呢?
能够告到皇上那儿,想来事情不会作假了。
高氏眉头似蹙不蹙,“国子监祭酒乃是官,官告勋贵,的确是有热闹可看了。而且还是擂鼓告御状!这件事,明显的是闹的人尽皆知了。皇上肯定是要斟酌着处理了。崔国舅这跟头怕是栽定了。”
“那会栽多大的跟头呢?能砍头吗?”颜十七巴巴的问。
“你是不是盼着他砍头啊?”高氏好笑的看着她。
颜十七想也不想的点头,“哥哥没告诉娘亲吗?”
“什么事?”高氏挑眉,“我这回京后,一心扑在你身上,他的事情还真没多问呢!”
“那个,我们到达沂州的时候,崔国舅也是在那里的。”颜十七解释道。
高氏一怔,“他莫非打你哥哥的主意?”
颜十七低了头,玩着袖口的花边,“我当时不是穿着男装嘛!他把我当男孩子,差点儿把我给抓去了。”
高氏眸中寒光一闪,“竟有这种事?”
颜十七道:“后来我就扮丑了。但他对哥哥就怀恨上了,若非赵大人护着,哥哥怕是就被他害了去。”
“那是该死!”乔嬷嬷恨恨道。
高氏黑了脸,“把你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给我说清楚。你舅母半路上遇到你们的事情,我本来就奇怪。”
再加上回来后,颜十七一直病着,她跟颜如松又不常见面,所以,也就没怎么过问。
除了南城门的事情,还以为这兄妹俩一路上太平呢!
颜十七自知漏了话风,再加上崔尧如今也摊上事了,赵翀既然要收拾他,应该不会手软,所以,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毕竟是过去的事情,纵使当时惊心动魄,如今听来,也就寡淡了很多。
高氏却听的眉头大皱,临了道:“看来,你们这一路上,多亏了赵大人啊!如此,怎么也得对人家表示感谢才好。就是我这样的身份若是递帖子过去,不知道卫国公府会不会接了。”
“呀?娘亲要以什么名义前去?”手在衣襟上揪紧。
高氏也是犯了愁,“自然是为了答谢赵大人的名义了!赵大人对你哥哥这般照拂,咱要是不有所表示,也是说不过去。但要是冒然登门,怕是会直接被拒之门外呢!”
乔嬷嬷道:“要不,咱们备一份厚礼送去,怎么样?正好年节将近了。送礼也正是时候嘛!”
颜十七深吸了口气,“这个好!就算东西被退回来也没关系,总没有人被赶出来丢脸吧!”
高氏点点头,“这个礼自然是要送的!但总觉得还不够,要不让你外祖父出面,请他到家里吃顿饭?”
“不用了吧!”颜十七凉凉的笑。
想起赵翀那厮在不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就对她玩起了亲亲,她就恨的牙痒痒。
他究竟是几个意思?
心悦她?怎么可能!那家伙的心中,明明是想着杜锦瑟的啊!
那就是轻贱于她?
他若真存了那样的心思,她非得咬死他不可。
高氏道:“此事你别管了!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
颜十七就被噎的满脸通红。
回到高府,目送着高氏回了傲霜院,颜十七便赶忙将报晓打发了出了内院。
这一幕,恰巧被赶过来的关山月看见。
“你这又搞什么小动作?”关山月含笑问。
颜十七道:“没有啊!报晓说要去见见她师兄,我也不能太拘着她。舅母这么急巴巴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关山月道:“去屋里说!”
两人一起回了朝夕院。
颜十七看关山月这架势,心里愈发的没底,“莫非家里也出什么事了?”
关山月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颜十七便把崔尧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包括跟高氏摊牌的事情也说了。
“娘亲怕是还要问舅母路上的事情,舅母斟酌着说,就是了。”
关山月道:“这个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呢!原来是当今国舅爷出事了啊!难怪你们走后就有內侍来宣老爷子进宫。”
颜十七微怔,“外祖父进宫了!”
关山月道:“嗯!走的还挺急!”
颜十七笑笑,“没事!皇上这是遇到了难题,想找外祖父讨主意呢!外祖父重获皇上重视,这是好事啊!舅母不用担心!”
关山月笑,“那些个朝堂上的事情,我才不担心呢!我现在只管操心一大家子人吃饭穿衣就行了。对了,今日那个锦祥坊的老板娘,叫蜀葵的送了拜帖来,说是想来见见你。这件事,我不能为你做主。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才行。”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帖子,递给了颜十七。
颜十七叹气,“这事还真够麻烦的!”
“没什么!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别纠结那么多!”说着拍了拍颜十七的肩膀,走了出去。
颜十七就盯着手里的帖子发起呆来。
说实话,她对于因为杜锦瑟想接近她的人是存着厌烦的。
但真若把帖子丢出去,却又总觉得心中有着隐隐的不舍。
叹了口气,才提笔写了:养好身体有空我会去。
便派沙暖送去了回事处。
很多人现在盯着高府,尤其是颜府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蹦出幺蛾子。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报晓回来的时候,颜十七正在指导着小白左手练字。
颜十七迫不及待的拉着她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事情还很复杂吗?”
报晓道:“罗跟不在!奴婢便出府了一趟,稍稍打听了一下。”
颜十七道:“如何?御状可是告下来了?”
报晓看了眼小白。
颜十七道:“无妨的!京城的风声,让他听一下,说不准有助于他记起些什么呢!”
报晓道:“崔国舅这次,应该是翻不了身了。”
“怎么讲?”颜十七两眼放光。
报晓道:“姑娘道那李寅锐一早从城外回来是怎么回事?”
颜十七道:“莫非也是跟崔尧的案子有关?”
报晓点点头,“是!皇上得到信,说崔国舅在城西庄子上豢养死士。皇上就派了李寅锐连夜去查。”
“李寅锐又是谁?”
报晓咧嘴,“呵!就是回来的路上说起的那个安邦侯世子啊!”
“锦衣卫指挥同知吗?”颜十七沉吟着问。
报晓点点头。
颜十七道:“那突袭搜查的结果如何?”
报晓道:“不但搜出了大量死士,还有一批不足十岁的男童。”
小白手中的笔,吧嗒掉在了桌子上。
颜十七扫了他一眼,“累了,你就先下去吧!”
小白忙不迭的把笔捞起来,“不累!不累!我再练会儿!”
颜十七便不再理他,继续转向报晓,道:“当日在沂王庄上,还有路上夜袭我的,莫非都是出自他之手?”
报晓抿唇,“据奴婢观察,沂王庄上的那帮人,不像是死士,倒像是临时拼凑出来的江湖草莽。但在驿站袭击姑娘的,应该是死士无疑了。”
颜十七冷了眸子,“那这崔尧就的确该死了!只是,他一个国舅爷,豢养死士做什么?仅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收集男童的需要吗?”
“姑娘怀疑他的背后------”
颜十七点头,“他的背后绝对干净不了,就是不知道站的是哪一位了。那些个男童都是什么来历?”
报晓道:“来自天南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