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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雪净叹了口气,“世人都道,我阚雪净平生就收了两个徒弟。其实不然。”
颜十七道:“还有一个杜锦瑟是吗?”
阚雪净诧异,“你知道杜锦瑟?从何而知?”
颜十七苦笑,“赵翀不是一直在我的身上寻找杜锦瑟的影子吗?”
阚雪净呆住。
颜十七眼神黯然,“奇怪我是如何知道的?”
阚雪净道:“他说,你有最欣欣向荣的生命力!他还说,你有单纯无邪的一面。”
颜十七道:“一个人对待另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好。最初,他对我好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冲着我哥哥来的。甚至还一度以为他是喜欢男人的,对我哥哥是别有所图。”
阚雪净从一种呆愣中回神,就又陷入了另一种呆愣中。
颜十七翘起唇角,掩不住的自我讥嘲,“直到跟他接触日久,听他频繁的提到杜锦瑟,看他的视线在我的身上逗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对我的确是很好!不过,这种好似乎还是在假手于人。我这样子说,先生可明白?”
阚雪净合上嘴巴,“你不想我靠近你?”
“是!”颜十七点点头,“我把赵翀的人都遣了回去,就是不想要不属于我的东西。先生若是因为杜锦瑟才来靠近我,请恕我不领情。先生请回吧!”
阚雪净叹气,“你这固执劲儿------”
颜十七笑笑,“别再说我像杜锦瑟了,我就是我,我现在只是颜十七!”
阚雪净道:“我还是难以置信,我用了十多年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成果,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能凭着过目不忘就登时会了呢?”
颜十七道:“世间有很多事,本就是匪夷所思。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既是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凡事顺其自然吧!”
阚雪净端起茶杯喝茶,竟是没有半点儿想告辞的意思。“本来,赵大人和帝师托我来照看你,我嘴上虽没有拒绝,心里却是抗拒的。见了你之后,却又突然觉得,或许跟你朝夕相处,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颜十七一怔,“先生真乃豁达之人也!”
她都摆明了拒绝了,对方反而不退则进了。
阚雪净道:“你除了会双笔写字,会弹奏《暮阳残雪》外,可还会别的技艺?”
颜十七摇摇头,“不知道!”
阚雪净大皱眉头。
颜十七道:“投机取巧,算不算?”
阚雪净失笑。
颜十七撇嘴,“先生笑什么?”
阚雪净道:“赵大人说你是见缝就钻的人!”
颜十七小脸一寒,“一个二品大员,在背后随便编排人,他也好意思。”
阚雪净起身,笑着道:“你身子骨不好,就先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啊?”颜十七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劳烦先生了!”
她都明着拒绝了,她怎么还要来?
阚雪净道:“我觉得不是很麻烦!”
颜十七叹气,“十七需要静养!”
阚雪净道:“我这人不是很聒噪!告辞!”
颜十七起身,将人礼貌的送到了门口。
听着院子中渐去渐远的脚步声,心里却莫名的烦躁。
阚雪净的固执,彻底的颠覆了她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
作为智后的第二个徒弟,太子妃和瑞王妃的师父,本来以为是既高傲又冷僻的,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平易近人。
说白了,还有些缠人。
颜十七看了看桌上的莲蓉糕,转身回了内室,继续坐在窗前听落雪的声音。
关山月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搬了凳子,坐到了她对面,“怎么了,这是?谈的不开心?”
颜十七摇摇头,笑道:“没有!就是有些担心娘亲!不知道她现在人到了哪里了,这化了雪,路上怕是更加的不好走了。”
关山月道:“姑姐肯定挂念你,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停歇,差不多就这两天到了。槿儿,刚刚阚女官说了,她很喜欢你呢!”
颜十七笑笑,不置可否。
关山月继续追问道:“她可曾答应了收你为徒?”
颜十七道:“舅母有没有想过,一个只收了两个徒弟的人,一个是瑞王妃,一个是太子妃。若是再收我为第三个,那我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呢?”
关山月一怔,满脸的期待瞬间崩解,“那还是算了!有时候,身上光环多了,难免累人。”
颜十七笑,趁机转移话题道:“那日在南城门发生的事情,舅母有没有使人去打听一下?那个偷儿,以及背后推我的人,可曾问出了幕后主使?”
关山月面色凝重,“京兆府那边,我已经派人使了银子,只是被退回来了。我才觉得,这到了进城,朝中若是无人,关家的银子不好使了呢!”
颜十七拍怕她的手,“舅母不用沮丧!此事毕竟牵扯到沅王,太子又是亲自过问的,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该让外祖父去过问一下。”
关山月一脸的畏怯状,“这事,你自己去说啊!我可不敢指使老爷子。”
颜十七呵呵笑,“外祖父有那么可怕吗?”
关山月道:“高颛和高颂可都怕他的紧呢!我看就是松儿见了他也是畏首畏尾的。偏你不怕他!”
颜十七抿唇,“外祖父昨日进宫,皇上就真的没打算让外祖父起势吗?”
关山月道:“我看这架势,也就是纯粹的叙旧聊天了。连个赏赐都没来!”
颜十七摇着头,“不对!若说皇上对外祖父不看重了,可外祖父今日进宫给我请太医,却是无比的顺畅,这又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转动眼珠,“你该不会以为皇上跟你外祖父之间,有着某种默契吧?”
颜十七就给了她一个我就是这么想的眼神,“舅母也察觉了,是不是?”
关山月翻了个白眼,“我可没那么多想法!老爷子不管起势与否,我都希望这个家平平安安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颜十七笑,“舅母乃是知足常乐之人。”
关山月道:“这四方酒楼那边,一早就应该把你被颜家人折腾病重的消息送出去了。怎么,颜家的人至今还没有动静呢?”
颜十七道:“颜老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准儿正酝酿着什么呢!”
关山月道:“那松儿也该回来看看啊!”
颜十七道:“舅母先稍安勿躁!颜府那边,不可能没有动静的。等着就是!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这小身体不争气,不然,那日该去四方酒楼讨顿免费的午餐吃吃。”
关山月哈哈大笑,“自家的产业,什么时候也不会对你收费的。等你身子好了,天天泡在那里都没问题。”
颜十七叹气,“可是,不会再有免费午餐的盛况了吧?舅母为了打颜家的耳光子,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关山月抬手戳她的脑门,“丫头,记着!凡事有失必有得!那日的午餐虽然免费了,可也为四方酒楼打响了招牌。据说,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四方酒楼天天都是满座的。所以,你焉知我是赔了,而不是赚了?”
颜十七笑眯了眼睛,“难怪赵翀极力的夸赞舅母是女财神,果然不假啊!这算盘可是打的啪啪响啊!”
关山月瞪大眼睛,“赵大人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颜十七瘪瘪嘴,“名字本就是让人叫的嘛!再者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院子里响起了急速的奔跑声。
外间的门更是嘭的被推开。
颜十七的眼皮跳了一下,面色凝重的和关山月对视了一眼。
露华已经掀帘冲了进来,喘着粗气,道:“主子,不好了,表少爷出事了!”
俩人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哥哥怎么了?”颜十七抢先,急急的问。
露华道:“表少爷在来高府的路上,乘坐的马车的马惊了。”
“那松儿可有受伤?”关山月急急的问。
露华道:“人已经赶去医馆了。而且,好像冲撞了官员的家眷。”
颜十七抬脚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关山月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做什么?忘了你的身体正病着了?我去看看!”
颜十七咬唇,“这肯定是颜家人的手笔!”
关山月道:“先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去算账。居然敢对松儿下手,这笔账可得好好算。”
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颜十七深吸了口气,“舅母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