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笑容就是他的面具。
但这面具,此刻却有了碎裂的痕迹。
太子周显谪本来勾起的唇角下移,薄唇微开,惊讶的看着对面,那个如同狐仙下凡的女子。
吹弹可破的皮肤,在白色的狐狸毛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皙。
大大的杏眼里,汪着的是两颗墨玉。
挺俏的小鼻子,鼻头泛着微红。
一张樱桃小嘴上还挂着血迹,顺着唇角,划过下巴。
比她美艳的女子他当然见过,他的太子妃就足以倾国倾城,但是太子妃的美艳则艳矣,却远没有眼前的这个这般的出尘脱俗。
透着孤冷,如同寒冬里独自盛开的梅花。
又透着孤傲,如同湖面上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
京城谁都知道,镇海侯府出美人儿。而能与镇海侯府分秋色的便只有一个百年世家的颜家了。
颜家的女儿美的各有特色,而眼前这个自是更加的与众不同。
周显谪并非贪恋美色之人,现在却如同定住了般移不开眼。
也许真正勾住他心神的不是那狐仙般的容貌,仅仅是唇角的那一抹朱红。
就在不久前,那个女人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唇角也是挂着这样的血迹。
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空洞。
她的话语甚至还在耳边回响,“周显谪,你今生负了我。我死后,会在天上看着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能走多远!”
他一直讨厌的可有可无的女子终于离他而去了,他本应该高兴才对,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大笑了三声的。
可是那笑声落在自己的耳中,为何是那样的苍白?
他以为踢掉了垫脚石,他就可以一步登天了,他就可以拥着自己心爱的人日日笙歌了。
但想当然永远不是现实!
他没有迎来预期中的生活,只是觉得空,哪儿哪儿似乎都是空的。
对面的身影却在此时有了动作,深吸一口气,盈盈下拜,“请太子殿下为民女做主!”
人群中一下子炸了锅,窃窃私语如同蜜蜂般,嗡嗡响起。
六皇子突然大笑,“颜十七,你果然是个傻的!那些有关你开窍的传言都是假的吧?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让太子殿下为你做主,你是在痴人说梦吧?”
“只是噩梦吗?”颜十七甜糯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眼睛没有旁移,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登上储君宝座的男人。“太子殿下刚刚不是站在城楼之上吗?所谓的站得高看得远,对于底下发生的一切,太子殿下应该看的很清楚吧!”
颜十七看到对方明显的倒吸了口凉气,红唇扯动。
她就是要把他高高捧起,看他要怎么否认。
否认自己没看清楚,那就是不关心民情。
如此以来,他长久以来塑造的爱民如子的好形象还要不要了?
他要是承认,自然更好。
承认自己看清楚了,那就不能睁着眼说瞎话了,就得为她做主。
而且理就在她这一边,她还真就不怕他把黑的说成白的。
见太子陷入了为难,六皇子急急的道:“你这丫头忒不讲理,太子殿下站于城楼之上,那是望我三皇兄的。至于刁民的小打小闹,他哪能看的清楚?”
颜十七唇角的笑意更浓,“太子殿下,果真如此吗?那就退一步,太子殿下对沅王望眼欲穿,无暇他顾,那么太子殿下的随从们呢?总是带着眼睛来的吧?如果不是饭桶的话,是不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大胆!”公鸭嗓子大吼,“你竟然诽谤太子!殿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居然敢在京城撒野,奴才认为该把她押到大牢里吃吃教训才对。”
颜十七的笑容转冷,“我是没见过世面,今日倒是开了眼了,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居然能对大顺的太子殿下指手画脚,我还指望什么?太子殿下下令吧!颜十七情愿坐牢!”
“不可!”颜如松想也没想的上前,“请太子殿下三思!前朝覆灭,阉人干政不无相关啊!”
“大胆颜如松!”杜锦轩冲了过去,站到了太子身边,“你一个小小的解元,也想要要挟太子吗?”
“镇海侯世子何出此言?”颜如松径直挡在了颜十七身前,“我现在不是解元的身份,而是一个受害人兄长的身份,难道以古喻今错了吗?听闻太子殿下贤仁,应该不会想堵天下学子的悠悠之口吧?”
“你------”杜锦轩黑面,“颜如松,你真的不顾忌明年的大考了吗?”
颜如松凛然站立,“镇海侯世子说话,能不能说清楚。明年的大考怎么了?草民要如何顾忌?大考不是由皇上说了算的吗?莫非世子爷的意思是,皇上说了不算了,改由他人说了算?”
颜如松也是豁出去了。
看着颜十七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纵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是那般的不卑不亢。
他与有荣焉的同时,心中的浩然正气也被挑起。
这是他的妹妹,该有他来保护才对。
没有理由,妹妹受了委屈,自己去讨回公道,而自己却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道理。
颜十七出了一次意外,已经让他不能原谅自己了。
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他都必须挺身而出。
赵翀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他,在京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只要记住一点儿,那就是天下是皇上的!
任何事,都只要围绕着皇上考虑,就保准万事大吉。
颜如松觉得赵翀这句话,于眼前非常的适应。
太子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
杜锦轩面沉如锅底,上前两步,“颜如松------”
“讲理讲不过,这是准备动手了吗?”颜十七的声音从颜如松后面飘出,“说到动手,我哥哥肯定不是镇海侯世子的对手的!还望镇海侯世子下手轻一点儿!”
“锦轩退后!”太子终于出声。
杜锦轩憋着气,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了太子身后。
颜十七却不声不响的踱到了颜如松身边,悄悄的冲着颜如松竖了个大拇指。小声道:“哥哥今日一战,肯定名扬京城了!”
颜如松若不是顾忌着周围的这些个国姓爷,肯定要抬手抚额了。
他哪是为了出风头,他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吃亏罢了。
而且这个妹妹,今日还吐了血。
想起母亲若是在这儿,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那强势的母亲肯定会给十七把场子找回来。
因为从小到大皆是如此,任谁欺负了十七,母亲必定会打上门去,为十七讨还公道。
所以,今日这个头,他是非出不可了。
太子那边忙着瞪自己的小舅子,沅王这边开口了,“十七小姐打算让太子殿下怎么做主啊?”
颜十七对于沅王重拾刚才的话题,投过去感激的一目,“惩恶扬善!应该不难吧?”
声音铿锵有力,让周围的嘈杂声陷入了沉静。
沅王玩味的笑,“何为恶?何为善?”
颜十七用手一指,地上的那个偷儿居然还躺在那儿,没有趁机逃走的原因,应该不是他不想,而是手脚无力了。
屁股底下更是一片水渍。
想来不是被报晓的匕首吓的,就是被沅王的惊马吓的,以至于小便都失禁了。
他可能也知道,自己想跑是跑不掉的,毕竟那个推了颜十七一把的人,都被扔了回来。
“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偷儿,其背后肯定有幕后主使!还望太子殿下明察!”颜十七道。
“何以见得?”太子从沅王嘴里抢过对话权。
颜十七道:“所谓的做贼心虚!可这个小贼,有谁见他心虚了?被我表弟抓了个现行,还敢高调的喊救命,贼喊冤屈,太子殿下可曾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小贼?更有甚者,他在我表弟取回荷包后,居然抱住我表弟的腿不放。又是谁给他的贼胆?沅王的车驾就在眼前,他看不见吗?却还要拖着我表弟在马路中间,其心不可诛吗?”
颜十七说完,微微的喘着粗气,用她乌沉沉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太子。
太子就在她的这种注视下,感到莫名的烦躁,“来啊!把这个小贼押到京兆府去!给本宫审!务必要审出那幕后主使来!”
“太子殿下英明啊!”颜十七高声奉承,“此事若是不甚明了,我表弟怕是要受委屈呢!”
目光一转,却是移到了沅王那边,“沅王殿下明鉴,我表